宋立書回到家裏雲簾還沒有消氣,他敲了敲門,輕手輕腳地走進她的房間。
躺在牀上的雲簾看見他,翻過身不想搭理他。
“媽,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了。”宋立書好聲好氣地道歉。
雲簾沉默半晌,開口道:“我問你,喬絮和溫晚月爲什麼不和?”
“去年網上爆出關於我和喬絮的緋聞,是喬阿姨做的。”
雲簾擰眉從牀上坐起來,問道:“她做這個幹什麼?”
“因爲那個時候我和小月正處於曖昧期,你也知道,喬家人一直希望我和喬絮能在一起。”
“她怎麼能這麼做!”雲簾氣道,秀眉擰得更緊了。須臾,她又問,“溫晚月之前和別人在公寓裏待了一晚上是怎麼回事?她私生活不混亂吧。”
“媽,你說什麼呢!”宋立書有點訝異她問得這麼直接,“那是她朋友,喝醉倒路上了,她混不混亂我能不知道嗎?”
“你……真知道?”雲簾有點不太相信。
“真的。”宋立書認真地看着她點點頭。
雲簾仍皺着眉,思索了片刻後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
“媽,網上的事都不全是真的,你與其聽那些,不如直接問我。”
“不是,是喬……”雲簾的“喬”字還沒說出來就反應過來了,立刻閉上了嘴。
“是什麼?”宋立書問。
“呃……沒什麼……”她搖搖頭,沉吟片刻後謹慎開口問,“我只是聽別人說,她這個人不怎麼樣……”
“你聽誰說的?”宋立書擰眉不悅,“幹嘛總聽別人在背後嚼舌根?”
“哎呀,她是你女朋友,我不得問問嗎?”
“要麼問我,要麼你跟她接觸接觸。”
“問你你當然說好話了,我是你媽,她自然要百般示好了。”雲簾說完翻了個白眼,像是在罵他傻。
“一個人若是真不好,裝得再好也會露出馬腳。”
“知道了知道了。”雲簾擺擺手,重新躺下去。
“那我先出去了。”宋立書說着站起來走了出去。
——
新江公寓。
溫晚月在梁滿夏家裏待了一會兒,就和她出去吃了頓晚飯,然後約幾個姐妹去KTV裏唱了會歌,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多了。
她一進家門就看見燈是亮着的,便猜到了,等她從玄關處換完鞋走過去,果然看見宋立書坐在沙發上等着自己。
“你在這裏幹什麼?”溫晚月冷着臉,一副根本不想搭理他的模樣,想着以後吵架了,一定要把門鎖密碼給改了,把他的指紋也給刪了。
讓他再隨便進來!
“等你。”他說。
“等我幹什麼?這麼晚了早點回去吧。”溫晚月說着就往臥室裏走。
“小月。”宋立書起來,大步走過去拉住她的胳膊。
一靠近,他就聞見她身上的酒味。
“去酒吧了?”宋立書皺眉,語氣沒有那麼不悅,稍沉了些。
溫晚月剛想反駁,轉念一下,甩開他的手說:“關你什麼事!”
“你答應過我。”他說。
溫晚月沒搭理他,彷彿在說,答應又怎麼樣?
宋立書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生氣,我替我媽給你道歉,是她聽信網上人亂說,誤會了你。”
“一句道歉就完了?”她的氣再次涌上來,也許是酒精的作用,情感翻涌異常,讓她覺得委屈極了,胸腔裏都被塞滿。
宋立書看着她紅了的眼眶,甚至氣得胸膛起伏,聽着她爲今天所做的一切準備,他後悔自己沒有發現雲簾對她的意見,後悔自己的失誤,心疼她所受的委屈。
他從沒見過她紅了眼眶的樣子,也沒人能讓她委屈成這個樣子。
而第一個讓她如此委屈的人,竟然是他。
宋立書的喉結狠狠滾動了兩下,眼裏都是滿滿的心疼和歉疚。
“對不起,我知道,我都明白,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他一遍遍地道歉,不知道還能做什麼,只能輕輕抱住她。
溫晚月的額頭輕輕抵在他的肩膀上,深呼吸一下,將眼眶中打轉的眼淚憋了回去。
她伸手推開他,聲音低低的:“你先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好。”他應着,放開她,“喫飯了嗎?”
溫晚月本不想回答,可動了動脣還是回答:“吃了。”
“那你好好休息,別再去酒吧那種地方了,想喝酒就在家喝,安全。”
她轉身走進臥室,關上門。
宋立書微微垂下腦袋,一動不動地站了將近一個小時才轉身離開。
——
上京娛樂。
開完早會,周湘蓮跟在溫晚月後面往回走,邊走邊說:“小月,今晚有個舞蹈交流會,你知道吧,請帖已經送來了,還是晚上七點半。”
舞蹈交流會一年一次,來人裏面有的是舞蹈界響噹噹的人物,自然也會有人帶着新起之秀過來。
“哦。”溫晚月淡淡應了一聲,仍冷着一張臉,寫着“別惹我”,看起來心情就不好。
“怎麼了?跟宋導吵架了?”
她沒應聲,卻在要轉彎的時候仍直走。
周湘蓮知道自己猜中了,又好奇她要去哪,便問:“不回練舞房嗎?要去哪裏?”
“去找個人。”她的聲音更冷了。
“誰啊?”
她沒回答,大步走出上京的大樓。
——
等坐進車子裏,周湘蓮還是忍不住問:“去找誰?”
溫晚月動了動脣說:“喬絮。”
“喬絮?找她幹嘛?”
“昨天,我跟宋立書去他家見他媽媽了。”
“我知道啊。”周湘蓮點點頭,知道她爲了這事到處找人去尋畫,還特意問自己婆婆都喜歡什麼樣的媳婦。
“喬絮也在。”
“喬絮?”周湘蓮驚訝,“她怎麼在?”
“我才知道,喬絮跟宋立書他媽媽的關係那麼好,親如姐妹!”溫晚月氣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啊?”周湘蓮更驚訝了,曲線追人?
“你說我氣不氣!是我跟宋立書去見未來婆婆,一個情敵在算怎麼回事?還跟我未來婆婆關係那麼好!更重要的是,那一桌子菜,還都是她做的!這不成心噁心我嗎!”溫晚月還是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