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絮回來的時候，聽見樓上梅開度的怒罵聲，保姆看見她，連忙從樓上跑下來，一臉焦急。
她想了想，心裏有了猜測，問道：“怎麼了？”
“先生回來了，兩個人在臥室裏吵了好久。”
喬絮一臉淡漠，應了一聲，打算上樓回房，不去管這些。
可還沒等她進房間，臥室的房門就先被打開了。
喬樹添從裏面走出來，身上穿着合體的西裝，是意大利手工定製，仍顯得他風度翩翩又迷人。
喬絮看在眼裏，卻覺得他像個沒感情的機器人，冷冰冰的。
喬樹添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從她身邊經過，下樓離開了。
一句話都沒說。
喬絮的心像被捅了一刀，她深呼吸一下，走到房間門口，手握上門把，準備開門進去。
梅開度又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看着那個身影從門口消失，不過幾秒，消失得果斷乾脆，沒有絲毫留戀。
喬絮看着她心痛、震驚、絕望的臉，握着門把手的手下意識地縮緊，硌得她手心發疼，愈疼愈真實。
保姆跑過來扶着梅開度，不知道能說些什麼安慰。
好久，她才緩緩轉過身，眼睛看着喬絮，卻沒有絲毫波動。
她嗓音沙啞：“你爸爸說……要麼同意他把那個孩子帶回來養，要麼離婚……”
喬絮不解地瞪大了眼睛，什麼意思？什麼叫把那個孩子帶回來養？
梅開度一步一步，沉重又絕望地回了房間。
——
松江公寓。
月末最後一天，溫晚月收拾行李要去蕪城，以往出差都是季嫂過來幫她收拾，她向來懶得動手。而今天，幫她收拾的人換成了宋立書。
宋立書像個老媽媽忙前忙後，不知道的以爲他纔是出差的那一個。
“你的衣服，內衣褲，都給你放好了。”他說着將行李箱裏的扣子扣上，釦子下面是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
“好。”溫晚月舒服愜意地趴在牀上應着，眼睛盯着手機上的遊戲一眨不眨。
“溫晚月。”他不滿地微微提高了一點音量。
“哦。”溫晚月答應的聲音也跟着大了一點。
“你的化妝品什麼的，自己收拾吧。”他說。
“好。”
“……”宋立書氣結。
十分鐘後，溫晚月打完遊戲，翻了個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接着她發現宋立書不在房間裏。
她從牀上坐起來，看見地上開着的行李箱，一半是裝得又滿又整齊的衣服，另一半空空如也。
溫晚月想起來了，宋立書說讓她自己裝化妝品什麼的。
她皺了皺眉，走到化妝室，看着桌子上瓶瓶罐罐的一堆化妝品，便隨手拿了幾個常用的裝進化妝包，再把化妝包扔進行李箱。
等她將一些零碎必用的東西都裝好了，看着面前的行李箱，一半亂糟糟，一半整齊齊。
溫晚月皺了皺眉，覺得這是東西的原因，如果她收拾的是衣服這類好摺疊收納的東西，也一定會和宋立書收拾的一樣整齊。
她把行李箱合好，放在一邊。
溫晚月走出房間，看見宋立書坐在沙發上，面前的桌子上放着筆記本電腦，上面一堆她不太看得懂也懶得看的東西。
宋立書的身軀輕晃了兩下，沒理她。
溫晚月估摸着他大概是有點生氣了，直接從沙發背上跨過去。
宋立書被她這動作嚇了一下，下意識地伸手護着她。
溫晚月穩穩落在沙發上，笑嘻嘻地朝他笑，像個調皮的小孩。
“溫晚月，你幹什麼？沒路讓你走嗎？”他不悅地皺眉訓道。
“我只是想快點落在你懷裏呀！”她說着就已經坐在他腿上，雙手勾着他的脖子笑。
宋立書每每被她的情話弄得沒了氣，但還是保持着臉上的冷淡，說：“下去。”
“不嘛，我明天就走了，你都不想多抱我一會兒嗎？”她的聲音嬌媚，勾着他脖子的胳膊稍緊了些。
“去玩遊戲，別打擾我工作。”宋立書說着，雙手卻老實地環住她的腰。
“遊戲就是一時消遣，哪裏有你好？”溫晚月笑着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行李箱收拾了嗎？”
“嗯，收拾好了。”溫晚月說着將頭歪着靠在他的肩膀上，一說到要分開，真的開始捨不得了。
“明天不用我送？”
她搖搖頭，聲音有些不捨：“我從公司走，你還是別送了。”
“好。”
溫晚月聽他應得那麼幹脆，頓時就不開心了：“你真不來啊？”
“不是你說不用嗎？”宋立書笑着逗她。
“宋立書！你女朋友走你不送，喬絮走的時候你倒是次次去送去接！你想幹什麼？！”她質問。
“去去去，去送你。”他連忙哄道，執起她的手親了親。
溫晚月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哼”，瞥見他臉上的笑意，越看越氣，便起身要下去。
“說了去送你。”宋立書摁着她的腰，不讓她離開。
“誰稀罕！”她給了他一個白眼。
“你，你不稀罕誰稀罕？”他低笑着捧住她的臉，在她脣上親了親。
溫晚月忍着笑撇撇嘴，指使他：“我想喫蘋果，去給我削一個。”
“好。”宋立書應着，見她下去坐在沙發上纔起來去冰箱裏拿蘋果。
他找到水果刀，坐在垃圾桶旁邊削。突然想起來，一開始生氣的不是自己嗎？怎麼最後變成自己哄人還給削蘋果了？
宋立書看向坐在沙發上的人，正拿着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靠在沙發上直笑。
他不自覺地跟着笑，低頭接着削蘋果。
削完蘋果，宋立書還沒來得及把蘋果遞給她，就聽見茶几上的手機響了好幾聲。
“給。”他把蘋果遞過去，順便抽了張紙擦擦手，把水果刀放在一邊，然後拿起手機。
手機的微信消息是孫成先發過來的：宋導，《春之使徒》的女二，投資方說要韓追雁來演。
宋導：楊塹？
孫成先：對
宋導：他跟韓追雁什麼關係？
孫成先：沒聽他們倆有什麼關係
宋導：我想想
孫成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