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此番喚你前來,不爲別的事。”金之善面容從未有過的和善。

    孟驚蟄看向一旁的靜和劍尊,只見這師父此時微微閉着眼睛,顯然是不願意搭理這樣的閒事。

    孟驚蟄看着金之善,對方此時的樣子,只給了他一種不安好心之感。

    金之善嘴角勾起,說道:“往日裏我或許對你嚴厲了些許,你心中可能也有意見。”

    若是正常人,此時只怕會立馬口稱“不敢”。

    但孟驚蟄顯然不是正常人,聽了這話之後,直接說道:“我以爲是長老對我有意見。”

    [來自金之善的陰陽值:0.5]

    金之善深吸了一口氣,緊接着看向孟驚蟄,說道:“都是我歸一劍宗弟子,我怎麼會對你有意見?我也是愛惜你,因而纔會對你嚴厲。”

    金之善這一番話,說得自己都快信了。

    但孟驚蟄卻沒有信,而是說道:“是嗎?我還以爲先前因那邪脩金吳山被殺,長老一直記掛在心呢。”

    金吳山對孟小甜心存邪念,被靜和劍尊斬殺,此人是金之善的侄子,因而孟驚蟄一直以爲,金之善是在公報私仇。

    金之善聽到金吳山的名字,臉色頓時冷了下來,說道:“金吳山是邪修,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我怎麼會因爲這樣一個邪魔,而針對自己宗門的弟子?”

    金之善就算再討厭孟驚蟄,也不能讓自己再和金吳山那個邪修扯上聯繫,因而這樣的話,他如何都不肯認下。

    “不是因爲他,那是因爲什麼原因?”孟驚蟄追問道。

    金之善剛想回答,但他很快反應過來了,強硬的說道:“沒有什麼原因,我也從未有過特別的針對之舉。”

    “沒有嗎?那之前……”

    孟驚蟄話還沒說完,又被金之善打斷。

    “那都是爲了磨鍊你!”

    金之善話雖然說得斬釘截鐵,但眼角的餘光卻不住的打量着靜和劍尊,孟驚蟄可以隨意得罪,但靜和劍尊他確實萬萬不敢惹到。

    “您這麼着急做什麼?”孟驚蟄似是疑惑一般問道。

    [來自金之善的陰陽值:0.5]

    金之善冷着臉說道:“我沒有着急。”

    被孟驚蟄這樣胡攪蠻纏了半天,金之善被帶偏得差點忘了自己本來是要說什麼,他當下也不跟孟驚蟄繼續就這些問題歪纏下去,開始直入主題。

    “此次金蟬大比,宗門寄予厚望。”金之善說着頓了頓,似是在看孟驚蟄的反應,想要看看這人是不是個宗門責任感強的人。

    孟驚蟄聽了這話,第一反應卻是:“既然宗門寄予厚望,爲何是派這些人前來?”

    [來自金之善的陰陽值:0.5]

    孟驚蟄從前在宗門裏待的時間雖短,但對於門內幾個風雲人物也有所耳聞,偏偏這一次,這些風雲人物一個都沒有被派過來。

    而被派過來的這些弟子中,拔得頭籌的竟然是劉文清這種弟子。

    也正是因爲這些弟子都不是特別給力的原因,金蟬大比到了如今,歸一劍宗進入前八名的,只有孟驚蟄一人。

    而今日金之善這般期期艾艾,說得也是關於這次金蟬大比之事。

    只是金之善被孟驚蟄反覆質疑,此時竟然也忍不住順着孟驚蟄的思路開始想了起來。

    他心下忍不住想到:既然宗門如此重視,又爲何只派這些弟子來呢?

    築基期的比試競爭不算激烈,目前歸一劍宗取得的成績不錯,可金丹期的比試,本該是這次大比的重頭戲,但宗門安排的這些人,和其他門派與家族安排的人相比,顯得有點像是在開玩笑。

    對於那部分超級核心弟子沒有派出來,宗門給的理由是他們在閉關修煉。

    可金之善仔細想來,哪怕是閉關修煉,爲何那麼多弟子一起閉關?

    這事金之善越想越是覺得不對勁,他越是猜不透宗門的意圖,越是覺得自己此刻的處境不穩。

    孟驚蟄見他忽然不說話了,微微皺眉,問道:“難道真的是哪裏出了問題嗎?”

    金之善陡然被驚醒,暗道無論宗門有何種意圖,他作爲宗門長老都不應該亂想太多,只需要相信宗門即可。

    況且宗門連七層寶塔都拿出來了,對於這次大比也不能說不重視。

    金之善在內心瘋狂的給宗門找理由,他猜不透宗門的具體意圖,但這次大比的結果將會關係到他在宗門內的地位,他不能不上心。

    如今金丹期的比試,前八隻有孟驚蟄一人,若是對於旁的小門派,這樣的成績足以驕傲,可對於歸一劍宗這樣的,如今修仙界宗門魁首來說,不拿一個前三,就對不起它仙道魁首的名聲。

    金之善想到孟驚蟄先前給對手送藥的舉動,便越發覺得孟驚蟄是榆木腦袋,白得的勝利都不要。

    若是孟驚蟄不送藥,只怕如今就可以保住一個第四的位置,而不需要像如今這樣仔細謀算。

    “沒有哪裏有問題,你不需要想旁的有的沒的,只要仔細思考接下來的對局。”金之善斬釘截鐵的說道,只是也不知他這到底是在勸說孟驚蟄,還是在勸說他自己。

    孟驚蟄聞言微微皺眉。

    金之善又問道:“明日的對手李異,你可有把握戰勝他?”

    孟驚蟄非常誠實的搖了搖頭。

    金之善又是一急,說道:“沒有把握,你還要給他送藥?”

    孟驚蟄還沒說什麼,一旁的靜和劍尊忽然睜開了眼睛,看向有些着急的金之善,說道:“你在教我的徒弟做事?”

    金之善心下一凜,立馬一臉恭敬的說道:“晚輩不敢。”

    靜和劍尊轉過頭來,不再說話。

    金之善等了一會後,被靜和劍尊這麼一攪合,他也不敢再造次,只能小心翼翼的對孟驚蟄說道:“明日這場,你務必要拿下。”

    孟驚蟄沒有當場應下,而是說道:“孰勝孰負,要打過才知道。”

    “你不是在臺下看了那麼久嗎?他不是受了那麼重的傷嗎?”金之善追問道,他越是這般,越是想着孟驚蟄要是沒給自己的對手送藥該有多好。

    孟驚蟄輕輕搖頭,說道:“臺下觀摩和臺上實戰,二者怎麼能相提並論,金長老,你也一大把年紀了,不該連這個也不明白。”

    [來自金之善的陰陽值:0.5]

    金之善自結嬰後,便一直在宗門內處理內務,很少再與人對敵,因而這百來年過去,實際上他此時雖然元嬰後期修爲,對於與人對敵之事,卻頗爲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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