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困。”卡賽琳揉揉眼睛,抱緊了小白的脖子。
“那你快帶他先回去睡覺吧。不用等我們了。”蘇元逸等在一家炸雞店門口,說。
“行。”小白點點頭,抱着卡賽琳就回家了。
夜晚很快過去,柔和的月光被熾熱的烈陽代替了,小白覺得有些心煩。
地球上的輻射在銃宇中算大了,連芙澈星都沒有這麼大的輻射。
學校依舊很吵,就算上課,學生們也還是慢悠悠地晃着。
“小白,小白。”小白一坐到椅子上,蘇元逸就湊了過來,“小白,今天一起去喫飯嗎?
“人多的時候,別叫我小白。”小白皺了皺眉,“我……我就不去了。昨天才去的。”
“好吧。”蘇元逸有些遺憾,“那卡賽琳來嗎?”
“不去。”小白強硬地說。
“哦。”蘇元逸沮喪地吹了吹額前碎髮,他還挺喜歡卡賽琳的,只是有一個嚴厲的姐姐。
小白依舊不負衆望地趴了一天,在蘇元逸準備站起來收拾書包的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進來——蘇母。
蘇元逸深吸一口氣,按下接聽鍵。
“小蘇。”對面嚴厲的聲音傳來,正是蘇母。“這幾天,學習怎麼樣?”
“能怎麼樣。”蘇元逸聳聳肩,“不就是你不希望的那樣了。”
“你還知道這是我不希望的啊?”蘇母被他這吊兒郎當的語氣激怒了。“你知道的話就不會好好學習嗎?”
“嗯。”見蘇母已經生氣了,蘇元逸不再那麼不端正,乖乖地應了聲。
“你就是口頭說說!根本不會履行!”蘇母有些顫抖的聲音通過機械的雜音傳來,“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心?!”
“嗯。”蘇元逸把手機調成靜音,讓蘇母自己炸着,又把手機放回褲兜裏,就這麼晾着那電話。
不一會兒,那邊掛了,蘇元逸伸了個懶腰,準備離開。
一個小小的身影跑了進來,金黃的頭髮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蘇元逸突然想起了那天電視上看到的小金毛,不由得笑出聲。
真像啊。
“小白!哥哥!”
卡賽琳甜甜地叫着。
小白聞言立馬擡起頭,看着卡賽琳跑了過來:“不是說別亂跑,等我回家嗎?”
“新朋友,我。”卡賽琳驕傲地挺着胸脯,“樓下,妹妹。”
小白眼神一凜:“……下次你帶我去見見她。”
卡賽琳應下,又跑過來抱住蘇元逸的小腿:“哥哥,喫飯。”
小白:……
蘇元逸不厚道地笑了,說:“好啊,一起喫飯。”
小白還沒來得及拒絕,卡賽琳就拉着蘇元逸出去了。
暻天沉也差點兒沒跟上。
“去,哪兒,喫啊?”卡賽琳擡起頭,問。
“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蘇元逸買了個關子。
蘇元逸帶着衆人東走西轉,終於找到了一家藏匿在小巷深處的麪店。
這家小店的牌面全是油,還有一些黑色污漬。就要垮下來的捲簾門似乎在哭泣,都是一個“囧”字模樣。
“……”暻天沉選擇無視。
小白不可置評,只是擔心卡賽琳喫壞肚子。
“別擔心。”蘇元逸說,“我來吃了幾次了,都沒拉過肚子,親測沒事。”
“……”
卡賽琳選擇相信蘇元逸,他率先跑進了門,尋着香味兒跑到前臺,小白立馬跟了上去。
“哈哈,看吧,卡賽琳都相信我。”蘇元逸鼻子長長地說。
暻天沉無奈地拍了拍蘇元逸的頭,和他一起走進門。
出人意料的,雖然外面看着很髒亂,但裏面的裝修很日式,都是木質的房梁桌椅,很漂亮,也很舒適,還有輕音樂,溫暖的碎陽鋪在桌子上,讓人放鬆。
“卡賽琳,喫什麼?”蘇元逸把菜單順着唸了一遍,卡賽琳很深沉地思考了一下,然後說:“和姐姐一樣。”
蘇元逸失笑,把菜單又推給小白。
“豚骨面吧。一份就好了。”小白把菜單遞給蘇元逸兩人。
“那我喫個海鮮,你呢?”蘇元逸問暻天沉。
“和你一樣。”暻天沉玩着手機,心不在焉地說。
海鮮有點兒腥氣,蘇元逸想了想暻天沉一聞到這種味道就皺眉的臉,換成了碎骨面。
蘇元逸又湊過來,看了眼暻天沉的手機,後者立馬把手機收了起來,沒好氣道:“看什麼。”
“哈哈。”蘇元逸用手肘戳了戳暻天沉的肩膀,調侃道:“交女朋友了?得給你哥哥我先過目一下啊。”
“無聊。”暻天沉無語地給出評價。
“嘻嘻。”蘇元逸眨了眨眼,“我去交菜單了。”
“嗯。”暻天沉小聲應。
這個位子依舊是靠窗的,小白支着下巴,看着樓下過往的人們,他們永遠皺着眉,苦着臉,像是這個世界欠了他們許多。
偶爾還有一羣小混混,湊在角落抽菸。
她的餘光也在觀察着蘇元逸和暻天沉,面不改色地笑了笑。
到底誰在意誰呢?
這家店上菜很快,卡賽琳還沒數完木質桌子上的小圓點,菜就上來了。
“姐姐,喫飯。”卡賽琳喚着小白,後者扭過頭來,說:“你喫吧。”
小白挑起一根麪條,就着碗吃了進去,又撕開另一雙筷子,遞給卡賽琳。
燈光是略昏暗的黃燈,小白略微向下的眼角沒了那天的戾氣,只剩空洞與平淡。
小白沒戴口罩看起來比戴着溫柔多了,當然了,這是相對而言。
小白抿脣不語的樣子依舊嚇人,但至少沒有戴着口罩只漏出雙眼的時候恐怖。
因爲只有眼睛的時候,面部表情沒有不戴口罩時豐富,只有麻木和狠厲。
小白的鼻樑很高,眉眼看着不像中國人,而是歐洲和北美洲混血的模樣。
蘇元逸想到小白對於自己的來歷閉口不談,有些好奇,又覺得有些奇怪。
那夥販毒商剛死不久,小白就轉了過來,有些過於巧合。
但是太離譜了。
蘇元逸心下嘲笑了自己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