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去聽潮亭繼續看書了。”
“去吧,一會我也過去一趟。”徐鳳年衝趙鹿的背影揮了揮手,然後如趙鹿所說,去找姜泥了。
這邊,趙鹿坐在三樓窗戶旁繼續看自己的書。
真奇怪,南宮僕射坐在外面怎麼也不進來?徐鳳年不是答應她進聽潮亭看書了嗎?
說起來,這小子算上自己,答應了倆人進聽潮亭了,也太隨便了吧。
徐鳳年從遠處拎着包東西走過來,看到坐在長廊的南宮僕射,奇怪的問:
“怎麼不進去啊?”
南宮僕射看向聽潮亭,“說好的,做完護衛,再進聽潮亭。”
“不用那麼死板,現在就能去。”
“現在就進去?”南宮僕射奇怪的問,之前不還說做了護衛才能沒有期限的進去看書嗎?
“等我一會啊。”徐鳳年說完,轉身把手裏的東西往聽潮湖一扔。
南宮僕射站起身看了看,“什麼東西啊?”
徐鳳年觀察着湖面,“燒雞。”
“爲什麼扔湖裏?”
徐鳳年轉過身朝聽潮亭走去,“走,咱們進去吧。”
南宮僕射沒有聽到答案,只能放棄繼續詢問,跟着徐鳳年進了聽潮亭。
趙鹿注意到,倆人離開湖邊的時候,原本浮在湖面的燒雞,突然沉了下去。
這湖裏,不會有什麼東西吧?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樓下突然傳來一陣敲擊的聲音,還有徐鳳年的喊聲。
趙鹿放下手裏的書起身下樓,這傢伙!也太煩人了吧!打擾人看書!
“徐鳳年!別敲啦,徐鳳年。”魏叔陽趕忙跑下樓,“你這是要造反吶!”
趙鹿跟在魏叔陽身後下了樓,“你煩不煩啊,徐鳳年!看書的地方保持安靜好不好!”
魏叔陽下了樓才發現有外人在,趕忙繫上衣帶,“世子駕到,貧道這廂有禮了。”躬身行了一禮。
徐鳳年看着衝下樓的兩人笑了笑,對着南宮僕射介紹道:
“這位是魏爺爺,你將來找不着書可以問他,這位,是武帝城的趙鹿,也是來看書的。”
然後對着趙鹿和魏叔陽說:“這位南宮僕射,來看書的。”
魏叔陽擡起頭詢問的看向徐鳳年,“南宮?北莽世家。”
“徐驍知道她。”徐鳳年解釋了一句。
“哦哦,這便無妨。”魏叔陽又低下頭保持躬身的姿勢。
“那我走了。”徐鳳年衝趙鹿擡手招呼了一下,便要走。
“哎,世子,你回幾日,不上樓看看你師父?”魏叔陽趕忙出聲攔住徐鳳年。
徐鳳年想了一下,“現在還不能上去。”
魏叔陽不解,“爲什麼?”
“刺殺一事,乃是有人佈局,沒解開之前,我沒臉見他。”
魏叔陽聽到刺殺,一下直起身來。
“師父?”南宮僕射出聲,“你不是習武嗎?”
“我師父不教我習武。”
“那教你什麼?”
徐鳳年笑了笑,“下棋。”
“走了。”
“你不看書了?”
“被你吵的看不下去了,出門逛逛去。”趙鹿有些無奈,這都是因爲誰啊。
兩人剛離開聽潮湖,就見老黃跑了過來,“少爺,少爺。”
老黃跑到兩人身前,“小鹿也在啊。”
趙鹿跟老黃打了個招呼。
“老黃你這是?”
“哦,對了。”老黃轉過身對徐鳳年說的:“少爺,當朝探花在當街罵你呢。”
語氣有些看好戲的樣子。
趙鹿有些奇怪,在北涼境內,當街辱罵徐鳳年?
這傻子是誰啊?
“嘿,有意思,走,一塊看看去。”徐鳳年招呼倆人一塊去看熱鬧。
三個人朝府外跑,在半路遇到了掃地的姜泥。
“正好正好,一塊出門啊。”徐鳳年招呼姜泥。
姜泥不願意搭理徐鳳年,轉過身,背對着他繼續掃地。
“不去。”
“聽說有人當街罵我呢!”
姜泥感興趣的回頭,“真的啊?”
“騙你幹嘛啊?而且聽說這人文才不錯,罵了好幾個時辰了,不帶重樣的。”
“我不信。”姜泥一臉的,你唬我啊,“當街罵你,府衙早就抓走了。”
徐鳳年繼續爆料,“罵人的可是當朝的探花郎,府衙不好管他。”
“當朝的探花郎,跑來陵州街頭罵你。”姜泥臉上笑開了花。
“對呀,千載難逢,趕緊趕緊。”
趙鹿和老黃也在後邊笑,關鍵這事是真有意思。
姜泥估計也是這麼想的,轉身把掃帚一放,“那我得學兩句。”
“走走走走走。”徐鳳年催促衆人,別一會兒去晚了,人家罵完了。
“趙鹿,老黃你們去幹嘛?”姜泥看向身後的兩個人。
“老黃去看熱鬧啊。”老黃笑嘻嘻的回覆。
“我也是去看熱鬧。”趙鹿接了一句。
徐鳳年在前邊走着,隨口跟了一句,“這倆人就喜歡看熱鬧。”
姜泥停了下來,三人跟着一塊停下來。
“不是罵你嗎?你這麼高興幹嗎?”
徐鳳年一臉的真誠,“我也喜歡看熱鬧啊。”
說完興致勃勃的往外面跑,老黃趕緊跟上,還招呼趙鹿和姜泥,“快快快,要不一會兒罵完了。”
姜泥和趙鹿對視一眼,“走!”
“倘有守道君子,痛人世流毒,怎能袖手安坐,自當憤怒,以衛吾道,仗義而言,實鑑吾心!”
剛到一羣人擁簇的地方,就看到有一個書生站在馬車頂上奮聲高呼。
幾人趕緊擠進人羣,就看到那書生喝完水,把水囊遞給一位姑娘。
“唉,這姑娘倒不錯。”徐鳳年指着那姑娘跟幾人說道。
姜泥聞言衝徐鳳年翻了個白眼。
趙鹿也有些無語,這傢伙出門淨看好看姑娘了。
“諸位,我想問問大家。”這書生喝完水,又開始慷慨其詞。
“知不知道這徐鳳年,這等無恥無能之輩,他爲什麼,可以禍害陵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