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話音一落,老穆氏頓時滿臉兇光,殺氣沖沖的跑了下來,把穆金寶兩人拉到了身後,手指指着葉凡罵道。
“你這個賊婆娘,心腸歹毒,滿嘴噴糞!我家大孫子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老孃不颳了你的皮!還以爲你這段時間安分了,原來都是裝的,心裏怕是使勁詛咒着老穆家,你果然是個毒婦!”
站在門前的楊氏雖然不知道屋裏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看見老穆氏罵的那話也太難聽了,眉頭皺了皺直接把兩個丫頭攔在身後,暫時並不打算進門。
穆白看着娘站在門前,帶着穆勇哼哧哼哧的跑到楊氏面前,仰着頭乖乖叫道。
“娘,大姐,二姐!”
穆勇也直接呼了一臉鼻涕,跟着穆白身後。
楊氏一人摸了一下頭,看着兩人身上的衣服,眉頭皺的更緊了,今日才換的衣服,纔不到一個時辰,就變成了這樣!
“娘,三嫂剛纔其實也沒有說什麼,你······”
“你給我閉嘴,吃裏扒外的東西!她的話孃親自聽見的,那還有假,她就是心思毒爛,巴不得老穆家不好,你還幫她說話,你胳膊肘往外拐是吧!”
老四穆年聽見老穆氏小題大做的意思,頓時眉頭微皺,三嫂剛做事回來,還沒歇口氣,娘就找事,頓時心裏十分煩躁!
看着葉凡蒼白的秀臉,穆年忍不住開口說情,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老穆氏擋了回去!
老二穆貴和王氏站在一旁臉色也不好看,王氏死死的瞪着葉凡,眼裏閃過一絲得意。
“娘,感情你們是聽不懂我說話了?我剛纔可是沒有詛咒金寶,我只是說啞巴纔不會說話!可是金寶並不是啞巴,我如何詛咒他了?我進你家門哪天不是兢兢業業的幹活!?出門打豬食可是娘叫我去的,現在倒好!別人沒說什麼,娘像是巴不得我出去找人一樣!要不然嘴上會口口聲聲的說我出去鬼混?”
“既然娘覺得我出去偷懶鬼混,那以後媳婦就在家收拾屋裏就行,豬食的事情娘還是交給二嫂吧!”
葉凡回來的路上身上出了些汗,沾染到胸口正覺得疼痛難忍,想回來看看胸口的情況,誰知道在門前遇上這些糟心事!
葉凡這半個月規矩不少,家裏什麼活葉凡也會接着,讓那些村子裏瞧老穆家拿錢買媳婦想看好戲的不少人都歇了下去,當日見過葉凡樣貌的人都覺得葉凡那模樣肯定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擡的人。
誰知道除了第一天聽見老穆氏鬧過之外,後面那丫頭幹活到是老實,每日天一亮就跑到山裏割豬食,日日都是三揹簍,再加上老穆氏沒了事做,沒事也會跑到村裏和人磕嘮磕嘮,總是有人有意無意誇道葉凡。
讓老穆氏既覺得有面子,又覺得窩火!可是平時又找不到葉凡的麻煩,只能憋着忍着!
今日原本就是想借着金寶這事,想敲打一番打一番葉凡!
誰知道葉凡這個時候撂騾子不幹了,讓老穆氏眼神閃了閃!
“砰。”
老穆氏話音一落,臉上帶着得意仰着頭,像是鬥贏的公雞!看着葉凡難看的臉色,老穆氏以爲自己戳中了葉凡的心窩子,正準備開口繼續說話,卻聽見一聲巨響。
葉凡一聽,臉色一變,匆忙跑進房間裏去,在牀上的穆逸辰已經翻滾在地爬到了門前,地上是今日的粥碗,被穆逸辰扔到了門前,一臉怒意看着老穆氏,眼裏陰沉的厲害。
“逸辰,你沒事吧!”
葉凡見到穆逸辰趴在地上,可是頭卻仰着看着院子中間的人,眼裏帶着傷痛和怒意,平時蒼白俊秀的臉已經氣的臉紅脖子粗。
現在聽見葉凡親近的話,這要是在平時,穆逸辰保不定心裏高興,可是此時卻是心痛和自責。
“你幹啥你,這一個碗可是要一文錢,穆老三你說砸就砸,是不是錢太多了,不行!這碗你老三一房要想辦法賠給我,要不然這事沒完!”
看着穆逸辰在地上,老大穆梁放下手中的活上前幫着葉凡扶起地上的穆逸辰,而老二穆貴卻站在一旁無動於衷,老四穆年看着像是想過來,卻被秦氏拉着。
穆逸辰聽見老穆氏的話,臉色越發難看,而是把頭看向着急跑過來的穆老頭,半響,在穆老頭快堅持不住穆逸辰的眼神時,纔開口道。
“爹,今日這個事情你怎麼說?葉凡怎麼說也是我的媳婦,你的兒媳,娘今日如此詆譭我媳婦是不是太過分了?我不求爹孃對兒子多好,可是我卻不能讓我媳婦孃的污言穢語下活着。這樣的事情兒子是斷斷不能容忍。”
看着兒子失望的眼神,穆老頭低下頭砸了口大煙,卻被煙嗆了一口,就是不擡頭看向穆逸辰。
這是穆老頭對這個曾經讓他驕傲的兒子心裏有愧,以前老三在讀書的時候他們從沒摸出一文錢,等這個兒子考了秀才,教鎮上的一些孩子啓蒙,這麼多年的束脩都拿回了家裏,當初破敗的房屋也修建成了磚房,一家子人平常的開支都伸手問老三要。
可以說家裏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老三拿的銀子,可是老三因爲傷了腿,撿回條命後,卻只能在這間屋裏窩着,要不是屋裏人都娶上媳婦,老三也不小了,村裏的人都看着,這次也不會有葉凡的到來。
穆逸辰這番話是他四年裏第一次發脾氣,而且還如此堅定,誰也不理,直接找上這屋裏的一家之主,差點讓老穆氏氣的背過了氣。
“你,你,穆老三,我纔是你娘!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爲她纔是你娘呢!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果然是生下了克我的,當初沒有要了我的命,所以現在還惦記着呢?啊,你果然是頭白眼狼,所以你現在合着這黑心腸的毒婦一起想要我的命是不是?當初生下你我怎麼就不一把把你丟在糞坑裏,淹死你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