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當歸嘴角忍不住翹了翹,果然是沒見識的土包子,等他們知道與自家公子之間的差距,定會羞愧難當,無地自容,再也不敢起攀龍附鳳的心思,定叫他們知難而退。
“這是什麼?”
桌上年紀最小的穆勇見到那蓮花碗,頓時瞪着稀罕的眼神看着蓮花碗問道,讓當歸自傲的挺了挺胸前,朗朗道。
“這是我家公子喫飯用的碗筷,可是上好的汝窯做的,值很多銀子呢。”
所以我家公子不是你們這些鄉巴佬可以肖想的,連汝窯青瓷蓮花碗都不知道!
想着當歸鼻子不屑的哼了哼,卻被自家公子云淡風輕的掃了一眼,讓當歸脖子縮了縮,不敢再顯擺。
“很值錢嗎?”
這是穆家人都想問的問題,可是卻礙着面子沒有問出來,只是那眼神赤裸裸的盯着碗筷打量。
“不值錢,不過是喫飯的物件。”
當歸聽見自家公子說不值錢,嘴角撅了撅,心想這可是汝窯青瓷做的碗,怎麼可能不值錢,好些人可是見都沒見過呢!也就家底雄厚的人家才擺的起汝窯的物件,可是價值千金呢!這汝窯做的盛器更是少之又少,鄭家也只有一套,價值萬金也不爲過。
他原本是想震懾一下穆家的人,沒想到穆家的人什麼都不懂,可能連汝窯瓷也不知道呢!
怎麼又知其價值?
頓時心裏十分鬱悶!
“呵呵呵,今兒鄭公子難得上門做客,不要客氣,先喫飯……先喫飯……”
穆老頭不想自家孫子再繼續追問,怕說錯話,當下讓穆年把救酒滿上,先喫飯。
“對對,鄭公子難得上門,咱們也算是相識一場,可得好好喝兩杯纔行。”
穆年滿上酒,笑呵呵的勸道,一時間桌上氣氛慢慢熱鬧起來。
葉凡等人坐在旁邊的桌子上,也聽見男方那邊的話,穆大姑更是眼神不錯的盯着那邊看,挑起兩塊肥豬肉放在周子雅碗裏,這才低聲嘖嘖道。
“那鄭公子不是吹牛的吧!一個碗能值多少銀子,還讓下人顯擺吹噓,真當咱們是傻子不成?”
葉凡早在聽見汝窯青瓷做的後就知當歸的話應該是真的,而且鄭少白也不是那樣的人,他性子簡單直接,根本不會用這些手段,更不會故意吹噓,只是爲什麼這麼做,她想應該是當歸的主意。
目的就是打擊穆家人!
至於爲何,只怕是當歸察覺到了什麼。
對於穆大姑不屑的話,葉凡當做沒有聽見。
“大姐,鄭公子不是那樣的人。”
穆香花維護着鄭少白,不滿的對着穆大姑道,讓穆大姑打趣道。
“嘖嘖嘖,這還沒過門呢!小妹就開始護上了,連大姐也得靠後站了!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說完穆大姑夾了一筷子青椒炒雞蛋放在嘴裏,喫飯說話喫飯說話都沒落下。
“大姐,反正咱就是不許……”
穆老太看着小閨女急眼,當下護着穆香花道,只要一想着她的香花這些日子吃了這麼多的苦,穆老太就恨不得把穆菊花放在手心上疼,當眼珠子護着。
“娘,有你護着小妹,誰敢給小妹氣受?是不是三弟妹?”
愕然被穆大姑說道,桌上的人都看向了葉凡,葉凡把碗裏的夾好的飯菜喫完,這才慢悠悠的擦了擦嘴。
“三房已經分了家,又不住在一個屋檐下,誰敢給小姑氣受,這我就不知道了。”
葉凡這話是在回剛纔穆老太說穆逸辰的那番話,既然穆老太都說分了家,三房沒資格在老宅指手畫腳,那麼老宅的事情和三房有什麼關係,穆大姑這話問的也真是好笑!
葉凡的回答讓穆大姑臉上一曬,穆老太則是冷哼一聲。
男人那桌很快酒過三巡,天色也慢慢暗了下來,這才窸窸窣窣的喫的差不多了。
穆老爺子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什麼,難得多喝了幾杯,就連穆年也喝了不少,除了不能喝酒的穆逸辰外,就是被灌了不少酒水的鄭少白比較清醒。
見到穆家老爺子上了頭,鄭少白看了看天色,這才向穆家人告辭。
聽見鄭少白要走,穆老頭迷糊着眼看着鄭少白,大着舌頭讓穆逸辰送鄭公子出門。
“爹,三哥腿不方便送鄭公子,還是閨女送鄭公子出門吧。”
穆香花一直想找機會接觸鄭少白,卻因爲這頓飯喫的時間略長,而且又是在大庭廣衆之下,讓她原本想借着倒酒親近鄭少白的機會都沒有,被那該死的下人給防賊一樣防着,讓穆香花無計可施。
又不敢當着這麼多人面前做出什麼事情來,只能把心裏的怨氣發泄在手帕上。
“說什麼胡話,鄭公子由三哥來送,哪有你一個姑娘家什麼事,鄭公子,我送你出去!”
穆逸辰見到小妹還不死心,甚至還想親自去送鄭公子出去,這傳出去成什麼樣了?
不說穆家人都在呢!就算男人都醉了,也輪不到一個待嫁的閨女送一個外男出門。
“有勞穆大哥了。”
穆逸辰沒有看穆香花一眼,手上用力,推着輪椅往大門去,鄭少白也再次告辭。
“真是對不住了,小妹是鄉下姑娘,懂得不多,讓鄭公子看笑話了!逸辰真是汗顏,希望鄭公子多多擔待!”
“無礙!少白並未放在心上,告辭。”
穆逸辰聽見鄭少白的話鬆了一口氣,知道對方沒有放在心上,這才拱手相送,看着臉色好多了的當歸趕着馬車尋着夜色而歸。
“三哥,你怎麼能這麼對咱!你不幫咱就算了,怎麼能拖咱的後腿,在鄭公子面前說咱的壞話,咱恨死你了!咱沒你這樣的大哥。”
穆香花一直藏在門內聽見兩人的對話,氣的渾身顫抖不止,在鄭少白離去後,雙眼含淚的站了出來,指着穆逸辰的鼻子說道,看着穆逸辰端坐在輪椅上,明明是個殘廢,卻似乎永遠高高在上的樣子,還棒打鴛鴦,要分開她和鄭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