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嗲……嗲……”
感覺手上溼漉漉的觸覺,安歌眉頭越發緊皺,眼神詭異。
葉凡一直有教導兩個孩子說話,一開始先從娘開始,珵美聽的多了,便能模糊的跟着叫,因爲珵美好動,容易壓着安歌,葉凡便經常抱着他指着安歌教他不準欺負弟弟,教他作爲兄長,要愛護弟弟。
時間長了,珵美便記住了弟弟兩個字,卻沒想到因爲第一次叫弟弟,走了音。
看着面前蠢萌無比的哥哥,安歌認命般的閉上眼睛,眉頭依然嫌棄的皺着。
葉凡洗漱出來見到的便是小安歌皺着眉頭躺在哥哥身邊,忍耐着什麼,而大兒子卻拉着小安歌的手放在嘴裏,讓葉凡一陣驚訝,她沒想到小兒子這次居然沒有蹬開大兒子,隨即又覺得好笑,大兒子這模樣像是沒喫飽一樣。
當下上前抱起騷擾小安歌的大兒子,在他屁股上輕拍兩下。
“不許欺負弟弟……”
“嗲……嗲……”
聽見大兒子叫弟弟,葉凡臉色一喜,隨即紅了眼眶,把大兒子抱的越發緊。
轉眼便見到小兒子睜着雙眼看着她,當下收斂了情緒,俯身親了親兩個孩子。
接下來的日子葉凡帶着兩個孩子在將軍府安定下來,而陽兒從第二天開始忙碌起來,不在府中,等葉凡問過才知道他之所以沒在府裏,是去了軍營。
因爲離開的這半年,堆積了許多要事需要處理,這段時間怕是都不會在府中。
後來葉凡才知道,陽兒爲什麼會當上這個將軍。
原來江都原本就是元國重要的邊城,不是因爲江都繁華,人口衆多,每年的稅收都是其它城鎮的數倍,也不是因爲江都人才輩出,出了名門大儒,國家棟梁,而是因爲江都之地面朝大海,是和海深處番邦異族接洽的唯一通道。
這裏常年駐紮軍隊,不止是防範海上流寇上岸作案,擾亂民生,更是防範那些從海上來的異族。
以前的江都只能譽爲魚米之鄉,自從有一日一艘孤船出現在海中央,來了個紅髮綠眼的妖怪後,衆人才知,原來在大海的深處,另有國度,這讓兩岸三都的人都震驚害怕起來。
不光是因爲那人長得奇怪,還是因爲怕異族侵擾元國。
所以後來江都常年派兵駐守,自然而然成了重塞。
雖然陽兒並未給她解惑,他怎麼會棄文從武,以武入朝,成了將軍!
可是葉凡在這裏待了些時日,再加上她被人追殺一事,讓她察覺了一些事情。
只怕與他們姐弟二人的身世有關!
說起陽兒這個少年將軍,在江都也算是一個少年崛起的傳奇故事,而這些都是葉凡慢慢從下人口中打聽到的。
&nbs>他們並不知道陽兒何時出現在江都這個繁榮之地,只知道這些年因爲海上來了怪物後,和怪物之間有些貿易往來,江都這塊地便越發繁榮,海上的行船也越來越多,而流寇也慢慢崛起。
爲了錢財,便有人冒險行船,想把本土的東西以高價賣出去,卻不像往往便宜了海上的流寇,得一個人亡財空的下場。
而陽兒的崛起,不是因爲他掃平了障礙爲江都謀的福利才成爲了將軍,而是他僅僅以一年的時間從默默無名之輩,成海上最厲害的流寇,甚至收復了海上所有流寇,成了名符其實的海王。
最後朝廷爲了江都太平,不想內憂外患,這才向海王招安,以將軍之位相許,他手下之人也歸他所管。
而陽兒也不負衆望,帶領海上所有流寇,以保他們榮華富貴爲誘,接下了朝廷的招安,成了駐守江都唯一的將軍。
最主要的是,他手下的人,在海上都是好手,水性更是不用多說,絕對能在海上肆無忌憚的行走,用的好的話,絕對是朝廷的一大幸事。
這也是當初尚書大人以此爲由向皇上言明,提出招安的條件!
畢竟海上還有穿洋過海而來的異族,他們國家根本不能像那些異族一樣在大海上行走,更無法作戰,如果異族入侵,在海上作戰,元國無人可用,只怕會危及江山。
所以陽兒才能成爲江都的邊防將軍。
而那一日海上驟然出現無數大小船隻,密密麻麻的人站在船上,成百上千流寇卻聽命一個毛頭少年時,便註定了陽兒的傳奇。
得知事情的始末,葉凡沉默了許久!
如果不是恨,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如何能從流寇成爲海王,又如何從海王,成爲一名將軍!
更重要的是,其中艱辛,並不是言語能道的出來的,畢竟海上的流寇都是一些亡命之徒,在刀口上舔血爲生,如何會輕易聽從一個孩子的命令。
只怕陽兒付出的代價,難以想象。
陽兒一連數日不曾歸府,將軍府的人也慢慢知道大小姐的眼睛看不見,有人惋惜,也有些不屑。
剛開始府裏的下人還因爲葉凡是將軍唯一的親人而不敢有所怠慢,可是看着陽兒數日不歸,又沒有口信回來,再加上葉凡看不見,慢慢的府裏就傳出一些嚼舌根的話來。
“你們說大小姐的眼睛怎麼會瞎了?而且還天天戴着個面紗,真是奇怪……最主要的是聽說大小姐還沒成親,卻生了兩位少爺,你們說會不會大小姐的相公已經……”
“砰……”
在外間坐着說閒話的兩個奶孃嘴裏小聲的嘀咕着,畢竟將軍是流寇出生,而大小姐自然也是流寇,只怕兩個小少爺的來歷也不乾淨,再加上葉凡自從來到將軍府後就一直戴着面紗,這讓府裏的人覺得十分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