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是薑湯,快給五小姐喝下去暖暖身子!”
顧媽媽端着薑湯進門勸道。
葉瑩接過薑湯,讓所有人都先出去,月牙兒情緒不穩,她自然不能讓任何人呆在屋裏。
葉瑩哄着葉琪把薑湯喝下,過了一會兒才見葉琪的情緒穩定下來,原本凍的發青的脣也慢慢有了血色,這才低泣道。
“是我見到玉如煙與一名男子在梅園見面,後來我因爲害怕就躲在池子裏面,三娘恰巧來尋我就……二姐,我很害怕……是我害死了三娘,如果我沒有跟着她,三娘就不會死……”
“休要胡說,月牙兒,你聽姐姐說,三孃的死與你沒有干係,我不准你再這麼想!
還有,剛纔的話,你不許在對任何人提起,聽見沒有?”
葉瑩臉色凝重,再三叮囑妹妹這些事情不許說給任何人知道,能出入郡主府的男子大多都是皇親貴胄和世家的公子哥兒,而且還能膽大包天的在郡主府下手,可見不是一般人,她絕不許月牙兒摻合到裏面去。
雖然不知爲何月牙兒撞破了玉如煙與男子相會,而死的卻是杜三娘,但是這件事情必定不能被人知曉,只能讓月牙兒爛到肚子裏面去。
葉瑩心裏想着這些,當下把烘好的衣裳披在葉琪身上,想到了什麼,手指忍不住一抖。
她記得,今兒月牙兒穿的是金紅相間的五彩海棠妝花半臂襖子,離的遠了看,與杜三孃的大紅牡丹襖子相似,都是大紅的衣裳……
葉瑩親自把妹妹葉琪送回尚書府,畢竟今兒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這丫頭怕是嚇壞了。
至於杜三孃的事情,葉瑩根本不想去想,如果真是這樣,杜三娘只怕真的是受了月牙兒的牽連。
傅氏見小女兒受了這般驚嚇,心疼的不得了,讓人趕緊去燒熱水,準備薑湯湯婆子等,又讓人去請大夫,往屋裏添了銀爐子,等哄睡了小女兒,這才聽見二女兒把郡主府上發生的事情道了出來。
臉上頓時又驚又怒又怕,臉色有些發白。
“這可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她怎麼就……”
“母親,這件事情萬萬不能說出去,杜三娘受了月牙兒的牽連不說,就說玉如煙敢在郡主府上下手,就能證明與她見面的人不是一般人!
因怕被人看了去,纔會狠下殺手,畢竟不是誰都能在郡主府上隨意走動。
也絕不能讓人知道她們害錯了人,要不這樣,等我回去再讓人去好生打聽打聽,今兒上郡主府上的人都有些什麼人。
也好做打算!”
二女兒的話有道理,傅氏就算心疼小女兒,也只能這樣了。
葉瑩回府後就讓人去查今兒上郡主府的有哪些人,查來都是京城世家公子,還有宮裏的三皇子。
一般像這樣的花宴大多都是未出嫁娶妻的公子哥兒小姐纔會出席,畢出席,畢竟這樣的宴明着是賞花宴,可是誰都知道這樣的宴會其實是相親宴,也是夫人們爲自家兒子女兒相看的地兒。
是以葉瑩並沒把三皇子的出現放在心上。
反而把目光放在了其他幾位權貴公子身上。
杜三孃的死終究是沒有瞞住,很快梅園的其他人都知道了消息,眼睜睜的看着兵部侍郎老了幾歲一樣,上郡主府把杜三孃的屍體擡回去,自然今年的詠梅宴也草草散了,也沒人再去關注玉如煙這個第一美人的是非。
徐之華畢竟只是十幾歲的姑娘,得知杜三娘就這麼沒了,忍不住有些震驚,明明剛纔在院子裏面她還記得杜三娘幫她對付玉如煙,怎麼轉眼人就沒了?
她還記得那女子穿的大紅大紅,站在人羣中幫她說話,是以她纔多看了一眼杜三娘。
“你這丫頭想什麼呢!走路也不看着點……”
永安伯夫人看着差點撞到馬車上的小女兒,伸手拍了拍她的手嗔道。
“我在想杜家小姐怎麼就突然沒了,剛纔她還幫女兒說話呢,怎麼……”
“說那丫頭幹什麼,沒了就沒了,也是她自個不小心……”
伯夫人收斂了臉上的笑意,覺得晦氣,不明白女兒爲何會提起杜三娘,頓時一語雙關的說道。
不管那丫頭怎麼沒的,反正人都死了,說這些有什麼用!
就算那丫頭是被人害死的,也是她自個不小心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才會丟了性命。
徐敏兒聽見母親的話,覺得母親此話意有所指,只怕剛纔院子裏的事情母親已經知道了,這話暗指的該是如煙吧!。
伯夫人今兒來是想爲兩個女兒相看合適的男子,卻不想出了這檔子事情,又得知三皇子來了,頓時覺得更晦氣了。
徐皇后育有四皇子元翱,與三皇子元鄴向來不和,如今皇上正值壯年,可是皇子們卻都已成年,各自爲營,這奪嫡之爭已經初現端倪。
永安伯府身爲皇后娘娘的孃家人,自然不能與其他皇子有所牽連,得知三皇子出現在郡主府上,自然是能避就避,她又怎麼會有心思去看人?
玉府之外的風雨漸起,蕩起一圈圈漣漪再慢慢平靜下來,葉凡自然也聽說了兵部侍郎之女在郡主府上沒了的事情,這件事情還是葉旌陽回府告訴她的。
只因舅父葉仲是兵部尚書,(抱歉啊!老是弄錯葉仲的部門,感覺人老了不少,好像經常忘記這,忘記那的……生無可戀臉。)姐弟二人自然關注此事,而且連葉琪表妹也牽扯在了裏面。
於是得知消息的葉凡在次日就讓葉旌陽帶着補品上葉府去看望表妹,卻被舅父葉仲叫去了書房,出來後葉旌陽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又拿走了一張名單。
“怪不得在這個時候她還敢出門赴宴,就是不知和她見面的人是誰……”
葉凡姐弟二人看着名單上諸多的名字,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下手,只能從其中與玉府有關人中開始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