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看着猶如喪家之犬的皇后,眼裏閃過厭恨,不屑道。
當年皇后怕懷有身孕的良妃得了皇上的恩寵,竟然設計讓良妃被人捉姦在牀,如果不是當時的良妃已經快要臨盆,皇帝這纔沒有當場賜死良妃,而是讓人把良妃關進了冷宮。
直到母妃在冷宮中生下他,如果不是他生來就帶有皇室的胎記,只怕他在當時就慘遭毒手。
他雖然離開了冷宮,可是母妃卻被關在冷宮之中二十年,又被皇后時不時的派人去看望,生生被皇后的人折磨的瘋癲投井而亡。
如此大仇,他身爲人子,不能不報!
於是他整整伏蟄二十多年,才能謀的如今的局面,是他設計了這一切,讓老四的首尾被人抓住,也是他一步一步設下圈套,把老四和皇后都圈在了裏面,讓他們再也不能逃離他的手心。
至於那個眼中只有權利江山的父皇,他的死活他根本不關心,既然老四走在他的前面,他自然順水推舟,讓他陪着老四一起去下面團聚。
“把皇后與四皇子關押在一起,也好讓他們母子團聚!
把人給我看好了,本皇子不許他們就這麼容易死了!”
三皇子擡起右手對着身後的禁軍下令,猖狂大笑離開皇后寢宮之中,只聞身後傳來皇后淒厲的咒罵和尖叫。
看着門外在皇帝身邊伺候的內侍公公,三皇子側身詢問。
“如何?”
“回三皇子的話,奴才親眼看着四皇子爲了謀朝篡位給皇上喂下了毒藥,如今皇上已經役了!”
“做的好,你說,本皇子應該怎麼獎賞你纔好?”
“三皇子嚴重了,能爲新皇辦事,是奴婢的榮幸!”
“你爲本皇子辦了這麼大的事情,本皇子一定要獎賞你,你說,你想要什麼?”
三皇子看着面前對他言聽計從的內侍總管,心情十分愉悅,當下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到了內侍總管的身後。
“奴婢……”“噗……”
“你既然沒想好,本皇子就爲你拿主意,本皇子答應你,一定把你的後事以一品大員的規格爲你舉辦!
要知道,你可是爲了阻攔四皇子謀害父皇,才殉身的,本皇子一定會爲你厚葬,也不妄你爲本皇子忠心一場。”
看着內侍總管眼裏的驚恐和不敢置信,三皇子抽出佩劍,用雪白的綢緞擦拭着劍身幽幽說道,讓內侍總管瞪大了眼睛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來人,把屍體給本皇子擡下去!
太子與四皇子一同監國,四皇子謀逆害死父皇,太子卻一無所知,任憑四皇子與皇后謀逆,乃是失職,不配做我元國儲君。
所以父皇臨死前下旨,廢太子,重立新君!”
看着面前的禁軍,三皇子一字一句的鄭重的鄭重說道,從袖中捧出了明黃的聖旨。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
此刻站在宮門前被人擁護的一位年老體弱的公公,聽見東宮傳來的聲音,當下停下了腳步,微微看向東宮的方向,眼裏閃過殺意,宮中此刻混亂一片,除了身邊的人,沒人看見,面前的老人,就是已經死了的皇上。
當夜註定京城不會太平,在宮裏傳出皇后與四皇子謀逆,毒害了皇上後,京城之中便人心浮動,幾路勢力蠢蠢欲動。
先是宮中禁軍奉旨血洗永安伯府,不管老少婦孺,一一死於禁軍刀下,後來清點人數才發現,永安伯府的人少了永安伯和長子徐起元,還有就是二夫人韓溶月與一雙兒女。
然後就是延平郡王府的人帶領府中侍衛與禁軍廝殺,後有延平郡王二公子帶着騎兵衝入京城,救走了延平郡王府的人。
這一夜京城兩大郡伯府被血洗,廝殺聲不斷,讓無心入睡的百姓驚惶的守着大門,就怕有人破門而入,胡亂殺人。
據說次日百姓們打開門後,門外的青泥石地板已經被鮮血染紅,血氣沖天,讓百姓整整三日不敢踏出房門一步。
四皇子謀逆,不但殺害了長公主,甚至毒害了皇上一事轟動全京城,現在世人都在說四皇子等人是亂臣賊子,如果不是三皇子大義滅親清君側,只怕這元國江山就要被亂臣賊子篡位。
於是那些文人才子爲了批判四皇子這等亂臣賊子,紛紛口誅筆伐!也爲了褒揚三皇子的英明聖德,作出了無數讚揚稱頌的詩句來。
玉府府中除了陽兒便只剩下一些老弱婦孺在家,如今宮裏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嚇的玉老夫人當即就倒了下去,已經好幾日沒有起過身了。
外面正逢亂世,歐陽氏就算有心想找大夫來爲玉如煙看病,也無能爲力!
再加上她現在懷有身孕,不敢太過操勞,只能一邊養胎,一邊照顧玉如煙。
玉如煙得知三皇子登上大位,頓時怔在了牀上,嘴脣動了動,讓玉桃過來說了幾句話,又讓她去找了一樣東西,匆忙謹慎離開了玉府。
次日以太子身份暫代國事的三皇子低調出現在玉府,讓玉老夫人三魂嚇離了七魄,被身邊的下人跌跌撞撞的攙扶出現在大門前,帶着玉府的人跪倒在地。
“老夫人不必客氣,本宮不過是路過而已,因得知府中二小姐在病中,這纔不得已上門打擾!
不管怎麼說,當初本宮與二小姐也算是相識一場!所以特地讓太醫來幫二小姐診治。”
三皇子笑的平易近人,讓人把玉老夫人攙扶起身,這才大步跨進了玉府。
隨後玉老夫人讓人把三皇子請進正廳,又讓人帶着太醫去玉如煙的院子,一路上都戰戰兢兢,不明白曾經的三皇子如何與煙姐兒認識,整個人因爲在病中渾渾噩噩的厲害。
葉凡被驚鴻攙扶着隨着進了門,她發現自始至終,曾經的三皇子,如今的太子一直在觀察着她,眼裏帶着興味,好似發現了獵物一樣,不由得讓她心口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