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客聽得多了,被掐得也痛過,所以,知道這個女人對她從來不會手下留情。說的也是真的,這兩個位置的皮膚顯薄,肌膚也似乎比別的位置嫩滑,手指掐了,輕輕一擰,就能痛得讓人流眼淚。
這種被掐後痛得眼淚不受控制地往外流的感覺,南客熟悉,也不想體驗,後來,她長大了,知道防備了,一看到張倦戀就會離她離得遠遠的,但還是經常防不勝防,因爲你不知道那個要掐你的人,什麼時候會突然對你下手。張倦戀見女兒一副警惕的樣子,笑得有些得意,同時眼神裏又充滿了輕蔑:“我要掐你,你也躲不掉。”
躲不掉。
呵,躲不掉。
這種讓人喫暗虧的痛,卻是一個母親用在自己親生女兒身上的手段,想來真地是匪夷所思啊。
所以,怎麼躲得掉啊。
崔南客不想搭理張倦戀,又往沙發裏面縮了縮,沒有再閉眼睛。
張倦戀估計早上剛醒,昨夜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倒也沒有做出再過份的事,眼睛四處瞄之間,看到了沙發角落裏的南客的揹包。
“有錢嗎?”她問。
“沒有。”南客答了一句,猛地反應了過來,包裏還放着昨晚剛結算的工資,連忙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但又不敢過於明顯地去拉自己的揹包,若是硬搶,她肯定搶不過張倦戀。
這酒瘋子,這些年也不知道怎麼過的,神智不受控制,力氣也大得嚇人。
南客伸腳勾了自己的包一下,隨即坐了過去,擋住了揹包。
然而,還是慢了一步。
包已經被張倦戀抓在了手裏,而且對崔南客也有了防備,抓着包的指節都鼓起來了,顯然,搶肯定是搶不過來了。
南客跟她搶過東西,不是她的對手,於是,放棄了硬搶的打算。
自己的工作是張倦戀攪黃的,她應該清楚。
“我也需要錢,你要有錢,借點我?”南客看着張倦戀,揚臉無聲地笑着。
張倦戀果然微愣了一下,拒絕道:“我哪有錢啊?”
同時,揚了揚手裏的包,不確信地問道:“真沒錢?”
她還不信。
呵。
不等南客回答,又低頭熟練地翻起了手裏的揹包。
南客的揹包裏,裝的大多都是畢業論文所需要的資料,張倦戀翻得很認真,連書本都是一張紙一張紙地翻,以前南客曾把錢夾在書本里藏過。
南客冷笑:“都跟你說了,沒錢。”
“呵”張倦戀笑得很老練:“你這丫頭心眼多,以前跟着老太婆的時候就會把錢一張一張夾到書本里,別以爲我不知道,還有,那個老太婆撿了那麼多年的廢品賣,到死了竟然沒留下錢來,誰信啊?你說,她的錢是不是都給你了?”
南客沒有理她。
當初,奶奶過世的時候,留下的幾千塊錢被崔友軍給搶先佔走了,爲此張倦戀一直耿耿於懷,覺得老太婆肯定還有私房錢,偷偷摸摸給藏起來了,要不就是早被崔南客給轉移了,有事沒事逮着機會就追問這筆錢的下落。
剛開始南客還會爭辯,現在,呵呵,已經懶得搭理了。
張倦戀翻了一會兒,見書裏果真是沒有錢,有些生氣,借題發揮罵道:“你最近都在喫什麼閒飯啊,窮得要死的,對了,你是不是把電話號碼換了,最近打你電話總是打不通,要不,你就是躲我,我是你媽啊,你有沒有良心啊,你現在大了,翅膀硬了,是吧,你媽都不管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