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幸生突然的問候讓寅萇更加堅定她是一個頭部疾病患者。
淨說一些她聽不懂的話。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麼去救團圓!
寅萇用食指和拇指托起下巴,腦子在飛速運轉,要怎麼樣才能說服這個頭目呢。
於是她飛奔回去望春樓,元弘照舊被綁着,坐在堂中。狀態還好,就是有些憔悴了。
“團圓!我來了!”
她坐得遠遠的,臉色止不住的笑意。看着她眉飛色舞的模樣,元弘祈禱,她最好不是把災民給打死了。
“怎麼樣,有什麼進展?”
“團圓,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了!”
“但是我現在想知道,什麼方法能夠征服一個男人。”
元弘的笑容僵在臉上,他不明白。
“征服什麼東西?”
“男人!”
寅萇一本正經回答。
“你”元弘有些難受,他被綁的這些日子裏,她在外面見了男人,還想征服男人。
元弘的腦子裏亂亂的,一句話也說不出。
“我想我找到了災民的頭目,我可以利用災民的頭目來達到目的。”
寅萇的身子往前探了一些。
“我聰明吧!”
元弘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原來是要利用頭目。
“小山君最聰明瞭。”
元弘說着,瞧見了門外的元幸生。
“小山君,在東州城裏,最瞭解男人的就是她了。”
“她?”
寅萇疑惑。
“她經常要和男人們打交道聊生意,她會了解的。”
“那我可以學嗎?”
寅萇心裏第一次覺得元幸生這個人很厲害,瞭解男人什麼的,她大概是一竅不通。
“不可以!”
元弘幾乎要吼出來,嚇了寅萇一跳。寅萇以爲自己又犯了什麼錯,只好灰溜溜地離開了望春樓,希望元弘保重。
走在路上,她思慮再三,最終考慮元弘的說法。
“你想看見災民離開東州城?”
“我想!”元幸生捏着手絹,衝到寅萇的面前,低頭看着她,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倒也不必如此。”寅萇總是難以承受住元幸生的熱情。
“那你知道怎麼說服一個男人做一件事嗎?”
“嗯!”
“那好,我們去找災民的頭目,讓他帶着災民去別的地方。”
兩人決定去找災民的頭目。
幾經周折,給路邊的孩子買了糖,又施捨了乞丐發財錢,寅萇終於打聽到,災民確實有個頭目,頭目的名字叫南元新望。
這個南元新望和別的災民不一樣,他的家人,妻兒還在世上。其餘的災民大多成了獨戶。
但是爲什麼丟下妻兒逃來東州。
寅萇怎麼想都不明白。
根據乞丐描述的特徵:亂糟糟的長髮,身材瘦弱,一身灰衣服,最重要的是,從左額角到右臉顴骨的位置拉了一條長疤。
“我我知道他!”元幸生聽完描述後,嘴巴微微張開,手攢成一個拳頭抵在上脣上。
“怎麼了?”寅萇走到元幸生的跟前,一隻手握着元幸生的手臂。
“他平時就在城門附近活動!”
“我我害怕。”元幸生狠狠地攪動手帕,看向寅萇。
“那我自己一個人去,你注意安全。”
寅萇捏緊拳頭,轉手朝城門的方向走去。
雖然團圓說元幸生有辦法,不過看她那樣,別看見南元新望就被嚇個半死。
還妨礙她救團圓。
“我的故人要是還在,今年就十六歲了。”
元幸生忽然掩面哭泣,蹲在地上,整個人一顫一顫。
寅萇皺着眉,火燒屁股似的離開了這裏。
她頂着災民的目光,從他們伸出來擋在路中央的腳中尋找空隙走進一條小巷子。
她平生最痛恨別人用看獵物的目光看着她。
她突然停在路中央,抓住背後的刀把,手腕上清晰地露出兩條筋。
拔刀的同時,利刃出鞘的聲音驚了衆人,那些腳突然就縮回了主人的身下。
如此,敢正面看她的人大大減少。除了人堆裏躺着的一個男子,坐起身。
“小姑娘,小小年紀怎得如此暴躁。”
那男人的左額角到右臉顴骨的位置拉了一條長疤。
“你就是南元新望?”
寅萇將到插回至背後的刀鞘,蹲在男人的面前。
“正是在下。”南元新望伸出手,向着旁邊的臺階。
“主動靠近我的小姑娘,你是第一個。你找我有事吧?”
她也不會轉彎抹角,與南元新望明說。
“我想,讓你的朋友們,暫時離開這裏。”
縮在角落的一個男人突然發怒:
“憑什麼?官兵都不管我們,你一個小丫頭就敢叫我們走?”
寅萇皺着眉,將衣服揪起一小團。
有了那個男人的帶頭,其他災民很快就奮起反抗,周圍都是聲討的聲音,很快,寅萇就被逼到角落,她的目光從一個災民的臉上移到另一個災民的臉上。
南元新望伸出手,擋在災民和寅萇之間。
“走吧,別說我們人多欺負你人少。”
“謝謝”寅萇想起了元弘的話,她不敢貿然動武,只好暫時從人縫鑽出去。
走在街上,她知道要利用南元新望來達到暫時遣散這羣災民的目的,但除了動武,她好像什麼方法都沒有了。
“團圓”
她猛地回頭,身後沒了那個影子。
一瞬間,這個世界好像將她排除在外了,孤獨毫無徵兆地席捲而來。
“不行!不能這樣放棄!”
今日元弘盼了很久,都不見她來,又擔憂她出了什麼事情,擡頭望見東元潔矯揉做作,從樓上扭下來。
元弘思慮片刻,盯着東元潔的臉看。
“看什麼看,你的小丫頭已經一天沒來了。說不定自己一個人跑了。”
東元潔的眼神飄忽,往上看看,又往門外看,伸手扶自己的髮髻,轉頭又悄悄瞥向元弘。
她很久沒有見過這種少年郎了。
“她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