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

    “你有什麼需要的嗎,我替你買回來?”

    元弘悄悄推開門,露出一條小縫,他想瞧瞧寅萇在做什麼。

    “沒什麼可買的,不要來煩我。”

    寅萇打開門,她上下打量着元弘身後的那個人。

    西元蕪星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跟了過來,元弘後知後覺,嚇了一激靈。

    “姑娘,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元弘雖是驚恐,但念在她處於困境,想着能幫一把是一把。

    “我聽說你喜歡的人回來了,我倒是看看何方神聖,讓你想跟着一起死。”

    西元蕪星站起來,撥開元弘,走到寅萇面前。

    兩個人正對上眼,就被苗律趕來阻止。

    “小姐,跟貓一直對視會讓貓感到威脅的,何況是老虎,你要是不想跟老虎打架你就不要那麼做。”

    “哼,我看她一眼怎麼了。”

    西元蕪星甩開苗律的手。

    “無妨,若是美女,我倒是不會感到威脅。”

    寅萇勾起嘴角,將西元蕪星拉近房間。

    “你想知道什麼,我統統告訴你。”

    房門被用力關上,輪到苗律與元弘面面相覷。

    但苗律站起身,拉拉衣服,又準備出門。

    “你又去看彌竹姐。”

    “當然。”

    “忘了告訴你,她們那師傅被藏在獄中,我去帶一點新的消息回來。”

    “快去快回。”

    在房內,西元蕪星被壓到桌上,雙眼中盡是不安。

    “你,你做什麼?”

    “對着美人還能做什麼,自然是垂涎你的美色了。”

    一隻手在西元蕪星的臉頰上劃過,一雙眸含着一汪水似的,西元蕪星覺得自己要沉淪進去了。

    “聽說你的姐姐將你趕下臺,篡了你的位。你不如跟我走,包你過上神仙般的生活。”

    西元蕪星嚥下一口唾液,抓住她手的手更用力些。

    另一隻手指向門外

    “可那弘公子好像喜歡你,唔。”

    她用一根指頭放在西元蕪星的脣上,示意她停止說話。

    “我又不喜歡他。我現在迷上你了。”

    西元蕪星愣住。

    “走吧,我們上街。”

    寅萇將她從桌上拉起來,出門。

    在元弘面前大搖大擺走過,看着元弘滿臉疑惑,西元蕪星有些不好意思。

    “先走啦。”

    “怎麼回事她們說了什麼。”

    寅萇停下腳步,扭頭看元弘,伸手摟住西元蕪星的腰,往自己的方向一收,西元蕪星整個人趴在她的身上。

    神情尷尬。

    “你”

    元弘一臉難以置信。

    什麼意思啊,他到底做錯了什麼,爲什麼她忽然,難道她喜歡女人?

    難怪那日她調戲元幸生。

    那他算什麼,他的話還沒說明白就失敗了嗎!?

    他簡直要氣瘋了,一拳一拳地砸着桌子。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因爲什麼才讓寅萇性情大變,不僅不理他,還要當着他的面氣他。

    很不服氣,非常不服氣!

    可那西元蕪星是個女人,按道理,他不該喫一個女人的醋。

    姑娘和姑娘親密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若是被摟的那個是他

    “腦子裏都在想什麼阿!”

    元弘拍打着自己的頭,心臟跳得很快,但他一擡眸又看見了那老伯。

    “你是誰!”

    那老伯退後半步想跑,元弘起身去抓住那人。

    “若你有什麼事可以直說,爲什麼要這麼偷偷摸摸的。”

    元和正緩緩轉過身來,看着元弘,一臉爲難。

    “弘兒,我是你父親。”

    元弘睜大了眼,仔細瞧了老伯的臉,但他的記憶一片空白。

    “父親?老伯你說什麼呢。”

    “是,我是你的父親。”

    “既是我父親,那爲何今日纔來相認。”

    元和正停下來,一臉悲傷:

    “那時我聽說家裏失了火,以爲你已經不在了。但我又遇見了你,本想着不打擾你,但是今日被你發現了。”

    元弘雖然不太相信,但他還是聽着元和正說下去。

    “這二十多年來我都沒有好好陪過你,你若是不認我也沒關係,我現在暫住在西州東巷尾,你若是有事,可以來尋我。”

    他似乎不願說太多,只丟下一句話就匆匆離開了。

    元弘後知後覺,匆匆追上去,扣住元和正的肩膀:

    “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到現在你都不願意面對我?”

    元和正愣了一下,轉身推開他的手,元弘望見他的無名指與尾指是骨骼狀。

    他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往後退了一步。

    “你居然從了亡靈。”

    “孩子,你聽我解釋。”

    “沒什麼好解釋的,既然你沒有盡到當父親的責任,那你也無需再彌補了。”

    “我權當我的父親死了。”

    元弘的內心揪成一團,他的父親背叛了生靈,成爲縱火燒死爺爺的一員。

    這麼短暫的時間內,忽然找到父親,忽然發現自己的父親與殺害爺爺的兇手爲伍。

    他覺得最近的生活已經夠糟了,匆匆跑回房間,從枕頭底下扯出苗律給的黃符,狠狠地拍在門上。

    元弘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平復自己的心情。

    肺部像是吞下了一根又長又硬的骨頭,埂着疼。

    他更加恨亡靈了。

    大街上,西元蕪星被寅萇牽着,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着。

    “你想去哪裏呀,我都陪你去。”

    “我,沒什麼可去的。我在府裏呆習慣了,什麼地方也沒去過,什麼也沒試過。”

    “噢。那我們去聽戲吧。”

    寅萇指着一家戲樓,走了進去,要了兩三疊小菜。

    寅萇給西元蕪星倒水,雙手交疊放在桌上,身體微微前傾。

    “你爲什麼忽然和姐姐吵架呢。”

    “姐姐把我的孃親的琴摔了,說我不務正業,做不好事,我同她大吵了一架,然後她就接替我了。”

    西元蕪星道了謝,小小抿了一口茶水。

    “其實姐姐對我很好。”

    “我很小很小的時候,爹爹被南州城主暗算,差點被大火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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