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想不到你竟然還真敢動手,你怕不是忘了這裏是哪裏。”朝着周清冷哼了一聲,羅副院長便直接轉過了身,朝着順天書院深處走了進去。
“既然你都沒有將順天書院放在眼裏,那麼自然也就沒必要入學了,今日發生的一切,老夫必將原原本本的告訴柳青那個老匹夫,讓他知道知道,他究竟送了個什麼東西過來。”
踩着一個儒生的後腰,扭回頭看着羅副院長離去的身影,周清直接就忍不住笑了出來:“原原本本?你是在開玩笑嗎?你敢真的原原本本將這事說清楚?”
翻腳踹開踩着的儒生,周清臉上滿是嘲諷:“想要憑藉身份名聲污衊我的話,羅副院長直說就好,反正這裏全都是你的人不是?有必要這麼遮遮掩掩的?”
擡起手朝着遠去的羅副院長等人豎了一箇中指,周清便毫無留戀的轉身朝着順天書院的大門走了過去。
真以爲他特別喜歡上學怎麼着?還不是因爲之前那個夫子送了東西,自己實在不好拒絕,不然的話誰上趕着來這裏讓你們欺負?
一想起剛纔發生的事情,周清就覺得心裏堵得慌,他究竟是幹什麼了?怎麼這幫子所謂的名師,就這麼喜歡針對自己呢?
掛着一臉的莫名其妙,周清纔剛剛走到順天書院的大門口,都還沒等他跨出書院的大門,迎面便見到了一個周清十分熟悉的面孔。
“周公子?不知你這是要去哪啊?需不需要小生幫幫忙?”微笑着朝周清問了一聲,陌玉雙臉上滿是得意之色。
“我去那裏應該還無需向陌公子報備吧?若我所記不差,你現在應該已經同那個張文生,被夫子開除學籍永不錄用了吧?還回來順天書院幹什麼?”語畢,周清便邁步準備離去。
“周公子此言差矣,好南風的本就是那個張文生,同我陌玉雙有什麼關係?我可是一直把他當兄弟看待的。”
一臉正色的攔住周清,陌玉雙面帶惋惜道:“看見他誤入歧途,我這個做兄長的雖說同樣心裏難受,但卻也實在無能爲力啊。”
不屑的輕哼了一聲,周清擡手就打開了陌玉雙的手臂,理都沒有理會他的說辭。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順天書院的風氣便是如此,從上到下皆是道貌岸然之輩,別管做的事情有多髒,面上他們永遠都是一副高潔的模樣。
真不知道這樣的書院爲何會被稱爲四大書院之一,究竟是皇帝瞎了眼?還是這世道已經亂成這樣了?不管是什麼樣的理由,反正都和周清沒關係,他沒能力,更沒有那個心思去管。
見周清要走,陌玉雙此時也是再也保持不住臉上的微笑,面若寒霜的開口道:“周公子難道就不奇怪我爲什麼敢回到書院來?就不想知道我做了什麼嗎?”
聽見陌玉雙的聲音裏終於收起了僞裝,周清也是緩緩停下了腳步,扭回頭藐視的看向了他:“無論你做了什麼,又或是擁有什麼樣的依仗,對我來說都毫無意義,”
慣例的放了一句狠話,周清便直接轉過頭,邁步跨出了順天書院的大門,完全將陌玉雙拋在了腦後。
人活一世難免要得罪那麼幾個人,如果是個人他都要記住的話,那他還做不做別的事情了?
有哪個閒工夫同陌玉雙糾纏,他還不如想想等下應該怎麼去面對柳青,雖說不是出於他的本意,但卻也算是辜負了人家的一番好意。
再加上他還是柳淑鳶的父親,周清多少還是要給他留上幾分顏面,免得日後大家互相見了尷尬。
見周清竟然這麼不將自己放在眼裏,陌玉雙頓時被氣的雙目通紅,簡直就要噴出火來。
“周清,這可是你說的,既然你這麼囂張,那就別怪我讓你喫點苦頭了。”自牙縫裏擠出了這段話,陌玉雙便揮了揮衣袖,繼續朝着順天書院深處走了進去。
……………………
柳青的書房中,在詳細的複述了自己在順天書院的遭遇後,周清便轉身走了出去,只留柳青一個人在房中思考。
聽着身旁柳淑鳶那滿是義憤填膺的話語,周清忽然感覺很溫暖,劉青哪裏暫且不說,至少柳淑鳶還是關心自己的。
輕撫着她隨風飄動的長髮,周清忽然有些猶豫,雖然他確實想要過上那種充滿未知,每天都可以見到新鮮事物的精彩生活,但好像就這樣留在柳府貌似也不錯。
嘴角微微翹起,周清纔剛想要摟住小臉氣的通紅的柳淑鳶,一股莫名的疼痛感,便自周清的心口傳到了周清的腦海。
“清哥哥,你怎麼了?”扭頭看着突然皺起眉頭的周清,柳淑鳶頓時熄滅了所有怒火,剩下的就只是擔心。
“我沒事,就是有些不舒服,想要休息一下。”勉強在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周清便快步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纔剛剛關上房門,周清都沒來得及走到牀邊,便一個踉蹌癱坐在了房中的木椅上,一張臉上滿是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深吸一口氣強自提起了精神,周清便直接沉下心神,投入了心臟內的金丹之中,隨着一陣精神力掃過,幾乎只是瞬間,周清便發現了自己心臟上那細若髮絲的劍痕。
睜開眼長出一口氣,周清忽然露出了一副苦笑,緩緩站起身走到了牀邊,就這樣慢慢躺了下去。
腦海中閃過同清禾還有柳淑鳶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周清忽然不受控制的自眼角落下了兩滴清淚。
心臟的疼痛倒還是其次,畢竟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多少也有了一些抵抗力,忍忍總能習慣下來。
但就憑着這樣隨時都會死去的身體,周清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怎麼做,才能給自己心愛的女孩帶去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