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在隨後的三天時間裏愣是寸步未移,緊接着在剛剛前腳兒離開了江林的第二天,華翰盛鼎大酒店後腳兒就接連着發生了三起跳樓事件來看,單單一個巧合是絕對說不過去的。
因爲臧文軍這麼一說戶新光纔想起來,其實這件事情他也聽說過。
由於案件在當時江林本地比較轟動,社會反響也很大,所以事發之後警-方不僅迅速的將酒店裏上至高層管理,下到剛進酒店工作了還沒有幾天的服務生全部在短時間內都給控制了起來。
後來據說,就連酒店事發之前半個月之內所有入住的客人資料也全部的都給排查了一遍。
然而最後,除了發現曾經有幾個客房服務員因爲服務不到位和遲到被扣過工資,因此說過幾句狠話之外,竟然在這麼多的人裏頭連一個有足夠作-案-動機的人都找不到。
隨後警-方就把排查的重點放在了酒店老闆的社會關係上,這次總歸還算是有點兒成果。
因爲這麼一查之後,還真的就查出來了至少三個和酒店老闆或是存在嚴重競爭,或是早就有着私人恩怨的嫌疑人。
然而警-方接下來又開始頭疼的是,這幾個人雖然都有嫌疑,也有足夠的作-案-動機,但是卻也都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其中一個更是早在半年之前就已經放棄了內地市場轉而開始在馬-來-西-亞佈局投資了。
於是最後的最後,迫於社會上輿-論的壓力,警-方只好對外發布公告,聲稱這是由於酒店老闆和經理因爲經營不善而在資金週轉上出現了嚴重的缺口所導致,這才一時想不開而跳樓自殺的。
然而這麼勉強的藉口,估計也就只能糊弄一下兒還在學加減法的小同學們了。
因爲就算是其他區的人不知道,但是常年在高新區生活和工作的人誰不知道,華翰盛鼎大酒店絕對是高新區酒店行業中的老大哥。
就算是經濟再不景氣的時候兒,華翰盛鼎大酒店門前停車場裏的各種豪車也從來沒有低於三十輛過。
雖然也都知道酒店管理方對於服務員以及酒店內各色工作人員的要求嚴格到近乎苛刻,然而不可否認的是,華翰盛鼎大酒店的工資待遇和各項福利獎金在行業裏那絕對是數一數二的。
而這也正是許多工作人員一邊兒在喝醉了之後大罵酒店沒人忄生,可等酒醒了過後卻又依然屁顛兒屁顛兒照時照點兒去上班的原因。
所以要是說別的酒店有經營不善的問題存在興許還情有可原,可是如果說華翰盛鼎也經營不善,老百姓的眼睛又不是瞎的,誰信啊!
所以在把這一系列的事件從頭到尾的給捋過了一遍之後,任誰都會下意識的感覺到,這個神祕中年人的嫌疑最大,華翰盛鼎大酒店的這三起跳樓事件一定和他有着莫大的關係。
甚至在私下裏完全可以說,這名中年人一定就是專程爲了華翰盛鼎大酒店這件事而來的,這三起跳樓事件,鐵定就是他所爲!
所以當臧文軍說完了之後,這名中年人的形象在戶新光的心裏也越發的神祕起來。
不過關於臧文軍對於這名中年人世外高人的定位,戶新光依舊是無法認同。
因爲在戶新光看來,這極有可能就是一位用非常規手段受僱殺-人的殺-手!
所以等戶新光趕到同心花園和臧文軍見了面稍微的寒暄過了幾句之後,開門見山的就問道,“軍子,還記不記得你給我說起過的那個人,就是那個從九沙省過來的,來到了咱們江林之後直接的就住到了高新區華翰盛鼎對面兒的那個人?”
臧文軍這邊兒正扌由着煙呢,可聽到了戶新光的話之後忽然的就是一愣,“哥,這都有幾年過去了,你怎麼忽然想起來問這個了?”
“還有啊哥,你這氣色看起來怎麼這麼差,你看你那眼圈兒,怎麼就跟好幾天沒合過眼了似的,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畢竟是自己的拜把子兄弟,又和自己關係不是一般的鐵,於是戶新光倒也沒有隱瞞,從頭到尾的就把自己和龐學峯的事情給簡短的說了一遍。
而臧文軍原本就是摔跤隊的出身,脾氣雖然稱不上暴躁,但也絕對的是個火-爆忄生子,於是聽完了戶新光的話之後當即就把菸頭兒往地上狠狠的一扔。
“扌??-他-媽-逼-的,竟然敢欺負到咱弟兄頭上來了,哥你等着,待會兒我就找人收拾他去,不把他給辦死了我絕對不來見你,他-媽-的,我看他這是活膩歪了!”
“軍子,別衝動,我要是想讓你替我出頭的話電話裏就直說了,還用得着專門兒的天還沒亮就跑過來一趟?”
“再說了,龐學峯這個人別看最多也就只比俊星才大上個一兩歲,可是這王-八-蛋邪乎的很!”
嘆了口氣之後,戶新光狠狠的扌由了一口煙,這才又接着說道,“咱哥兒倆說話我也不怕你笑話,自從我和這個龐學峯結下樑子以來,能用的招兒我幾乎上都已經用過了,可你看看我現在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你就知道了……”
說着,戶新光就指了指自己那充滿血絲的眼睛說道,“不僅一次光也沒有沾到,反而弄到現在就連閉上眼睛睡覺都他-媽-的已經成了一個天大的難事兒了!”
要是別人說出這番話的話,臧文軍一準兒得笑得前仰後合,因爲這簡直太聊齋了。
然而戶新光一來是當年在事業上幫過自己大忙的人,不僅是自己的大哥,同時也是自己的貴人,所以臧文軍想了想,戶新光是絕對不可能天還沒亮就大老遠的跑過來和自己逗悶子的。
於是臧文軍這才慢慢的琢磨過味兒來,“哥,那你的意思……是想要找到那個神祕的中年男人……幫你對付這個龐學峯?”
戶新光點了點頭說道,“不錯,當初你對我說這事兒的時候兒我就隱隱的感覺到這個人不簡單,而今天我又再三的琢磨過了之後更是覺得,這個人不僅是個高人,而且還極有可能本身就是一個殺-手,只不過所用的手段已經完全的超乎了咱們的想想而已。”
“而你跟我說的那一次,我估摸着他就是受人錢財替人消災來了。”
說實在的,關於那個神祕的中年男人的事情臧文軍後來並不是沒有想過。
但是一來自己當時和他只是短時間的僱傭關係,說白了就是一錘子買賣,所以就算是也感覺到了這個人絕對的不是一般人,但也並沒有太往心裏去。
二來則是哪行兒都有哪行兒的規矩,就拿臧文軍現在的“安保”這行兒來說吧,替客戶保守祕密那是最基本的行業準則,否則一旦名聲兒弄砸了之後,誰還敢來找你“下訂單”啊!
但是戶新光的猜測臧文軍並沒有任何的異議,因爲比起戶新光來說,臧文軍當初可是親自和這個人接觸過的,對於這個人的神祕有着更爲切身的體會。
所以仔細的想了想之後,臧文軍乾脆直接問道,“行啊哥,我覺得你說的不錯,那你說吧,想怎麼辦?”
戶新光想都沒想的就說道,“你當初不是和這個人接觸過嗎,他姓什麼,你是不是還有他的聯繫方式,我想先打個電話過去探探對方的路子。”
臧文軍當即就點頭說道,“這個沒問題,他姓欒,至於全名兒叫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不過每筆單子完了之後,委託人的聯繫方式我都會記在本子上,你等會兒啊,我這就打電話。”
不過臧文軍早起起來鍛鍊的時候兒沒有帶手機的習慣,於是當場就用戶新光的手機給自己還在家裏睡覺的老婆打過去了電話。
然後讓她找到了自己說的那個記錄聯繫方式的本子,緊跟着就把當初那名中年男人的手機號碼從微信上給自己發了過來。
“哥,就是這個號碼,不過……這會兒打是不是有點兒早啊?”臧文軍說道。
戶新光想了想也是,就算自己和臧文軍見面了之後已經說了半天了,可也只是還不到早上七點而已。
就算自己肯出錢,然而說到底這次還是求人辦事兒。
而且戶新光畢竟都已經是半輩子的人了,見的也多聽得也多,所以十分的清楚,越是有本事的人這脾忄生也就越古怪,說不定有着什麼你所想不到的忌諱。
所以不管從哪方面考慮,這第一次打交道的禮數兒還是要做足的。
雖然心裏已經急的恨不得這會兒就直接坐着飛機飛到九沙省去找人了,可是想了想之後還是生生的壓下了心裏的焦躁。
於是戶新光看了看時間說道,“也是,那就等過了八點再打吧。”
然而當戶新光硬是頂着昏昏沉沉的睡意以及那一雙已經熬得佈滿血絲的眼睛,愣是等到快八點半了纔打過去電話的時候兒,接電話的卻並不是意想中的中年人,而是一個年輕小夥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