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建濤總算是稀裏糊塗的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忄生,可是孫銀富卻似乎並不打算給他任何迴旋的機會。
“於科長,你怎麼了,有什麼問題不能當面兒說的嗎,局裏的幹部會上可不是這個樣子啊?”
“不要忘了,副科以上的廉政學習會議可是剛剛結束,我們作爲窗口類的服務型單位,首先要的就是擺正自己的姿態,調整好自己的心態,這樣兒才能全心全意的爲廣大的市民服務。”
“況且這裏除了這麼多羣衆在場之外,還有好幾處的監控,有什麼問題不能好好解決的,非得把我們人社局的好不容易豎立起來的良好形象都給丟盡了纔行嗎,啊?”
孫銀富最後這句話確實有點兒重,而且看得出來不愧是常年混機關的,這大帽子扣的也是賊溜賊溜。
本來還僥倖的以爲臨時拍拍孫銀富的馬屁,多多少少的能讓他爲自己說句話。
可是一看孫銀富此時這幅“大義凜然”的架勢,別說是於建濤了,就連一直撒潑兒耍賴的捲髮女人這個時候兒心裏也開始隱隱的發毛了。
而當看到自己的老婆不自覺的就向後退了兩步的時候兒,於建濤也終於的冷靜了下來。
同時也開始有種預感,看來自己這次十有八-九的又被老婆給坑了。
於是一個眼神向她瞪了過去,同時立馬就小聲的問道,“說,這是怎麼回事兒,到底是誰撞的你,到底是誰先動的手?”
得,聽到孫銀富的一番話,這會兒又看到自己老公的眼神兒之後,捲髮女人不再滿嘴跑火車,而是終於開始結結巴巴了起來。
“我……我也記不……清了……好像是……好像也……不是……”
於建濤還能不知道自己的老婆是什麼忄生子的人?
於是聽到了之後立馬就明白,自己老婆這次恐怕又是仗着自己的工作關係到處惹事兒了。
你他女馬的一個敗家娘們兒,老子託了多少關係送了多少禮才熬到今天的位置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上頭監管的有多嚴你心裏難道就沒有一點兒比數兒?
平時你們孃家人這個有事兒了來找老子,那個有事兒了來找老子,老子哪次沒有給你們辦的漂漂亮亮的。
就連你那個好喫懶做的傻-逼-親哥,老子都託關係給他安排了一個輕輕鬆鬆一個月小四千的工作,還夏天有空調冬天有暖氣的。
老子到底上輩子欠了你們家多少債啊,可你看看你今天辦的好事兒,老子今天要是因爲這事兒捱了處分或者被開除了,他女馬的你們全家一個都別想活!
想到這裏的時候兒,於建濤不由的就是一陣怒火中燒。
啪!
就連龐學峯和孫銀富都沒有想到的是,於建濤擡手一巴掌就呼在了自己老婆的臉上。
“敗家娘們兒,給我滾!”
可就在這個時候兒,接到了報警的民警也終於趕到了現場,而且還是於建濤的老婆剛纔自己報的警。
其實今天這事兒要是說起來的話根本算不上什麼大事兒,哪怕於建濤的老婆出言誹謗,可是說到底也就是一小小的民事小糾紛而已。
所以龐學峯自然不會再者上頭浪費太過的時間,而要求也很簡單。
那就是對自己道歉就沒有那個必要了,不過卻要求於建濤的老婆必須當着衆人的面兒向黃俊媛鞠躬致歉。
否則的話就像先前說過的那樣兒,等着接法院的傳票吧。
這個決定雖然讓於建濤也感到自己的臉上掛不住,可是當想到敗家娘們兒的一個道歉就能保住自己的位置的時候兒,不由分說,立馬就再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而這麼一來,說句不太誇張的話,就連比龐學峯大着許多的黃俊媛都立馬的就感到了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因爲畢竟說起來的話,黃俊媛和龐學峯之間還隔着自己的姐姐黃俊玲和柳蘭枝的這麼一層關係。
說到底龐學峯從來就不虧欠自己什麼,這次幫自己的忙純屬是看的柳蘭枝的面子。
今天這事兒就更不用提了,雖然談不上多麼的嚴重,不過說到底是自己的私事兒,還不大不小的是個麻煩。
更讓黃俊媛尷尬的在於,還是在自己作爲助理“上崗”的第一天。
可龐學峯不僅沒有一點兒嫌麻煩,而且還極力的維護黃俊媛。
所以別說是黃俊媛了,這事兒擱在誰的身上如果不心有所感的話,那才叫一個沒心沒肺呢。
而龐學峯如此維護黃俊媛的態度,也讓孫銀富不知不覺的就多看了黃俊媛幾眼。
雖然初次見面還不太瞭解龐學峯和黃俊媛的關係,但是憑着多年打拼的經驗來看,龐學峯和黃俊媛的關係至少不是普通朋友的那種。
不管怎麼說,今天這件不大不小的事兒總算是過去了。
“孫科長,今天多謝了。”
雖然說起來的話孫銀富並沒有幫上什麼大忙,但是當時肯主動的站出來聲援自己,龐學峯還是記在了心裏的。
“哪裏哪裏,規範言行服務大衆是我們人社局最基本的工作要求,龐總您客氣了。”
說着,孫銀富就從自己的男士手包裏拿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龐學峯。
“龐總,這是我的名片,我的辦公室在人社局的東三樓,有需要的儘管和我聯繫。”
對於有些身份的人來說,這是最基本的社交禮儀,不過竟然再次的難住了龐學峯。
之間龐學峯接過了,名片之後不好意思的笑道,“抱歉啊孫科長,我這人經常忘記帶名片,下次吧,等有機會一定補上。”
龐學峯現在已經越來越像一個成熟的商人了,雖然自己並不是多喜歡應酬,不過爲了以後辦事方便多結交一個朋友也不會拒絕。
所以當看到孫銀富對自己始終客客氣氣的時候兒,龐學峯自然也不會擺什麼架子。
然而龐學峯沒有想到的是,孫銀富僅僅只是笑了笑,不過接下來的話卻讓自己有了那麼點兒好奇。
“沒事兒的,我知道。”
龐學峯一愣,“你……知道?”
孫銀富這才繼續說道,“龐總年輕有爲,不喝酒但抽菸,而且平時外出的時候兒幾乎很少隨身帶着名片,您的這些個人愛好與習慣我多少的還是瞭解一些的。”
你還別說,孫銀富這話一出口,龐學峯還真的是就有了那麼點兒懵懵的感覺。
因爲要說身邊的人知道龐學峯這些明面兒上的愛好的話,那是再自然不過了。
可是一個初次見面的人竟然能夠說得這麼清楚,那可就有點兒故事了。
“孫科長,我們之前……見過面?”龐學峯終於試探忄生的問道。
孫銀富笑了笑,“咱們之前確實沒有見過,不過我和瞿東方是老朋友了。”
這個倒是挺出乎龐學峯的意料,“瞿東方?三味鮮的瞿東方?”
孫銀富點了點頭說道,“對,我之所以對您瞭解一些,就是在和老瞿聊的時候兒知道的。”
這就有點兒意思了。
“原來是這樣啊,不過估計是平常都太忙了,我還真的沒有聽老瞿說起過呢。”
孫銀富倒是毫不在意,“其實也沒什麼,我是在當年帶着家裏人和朋友一起去老瞿的店裏喫火鍋的時候兒認識的。”
“我有一個朋友特別愛下象棋,不過那天喫的高興喝的也有點兒多,所以聊着聊着就因爲一個棋局鑽起了牛角尖兒。”
“而正好兒那天店裏上了一個新推出的湯底,我和我朋友又都是店裏的VIP老客戶,所以老瞿就親自到包間裏打招呼,順道兒徵詢一下我們對於新推出的湯底的反饋。”
“結果湯底的事兒還沒有說幾句呢,我那個已經有點兒上頭的朋友就拉着老瞿來評評理,問老瞿在那局棋局中是用巡河炮的勝率高還是用邊車帶馬的勝率高。”
“剛開始的時候兒我還在哭笑不得的勸我朋友別鬧了,可是沒有想到的是碰巧了,老瞿居然也是一個象棋迷,而我也是從六歲就開始看家裏的大人下棋了。”
“結果就這麼一來二去的我和老瞿就漸漸的有了聯繫,而這麼多年過來了之後,也就漸漸的變成老朋友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兒孫銀富還笑着補充了一句,“後來他把金海商城定位旗艦店開業的時候兒我還給他送了好多花籃呢,就連花籃上的賀詞都是我自己親手寫的。”
這大概就叫做無巧不成書吧,不過龐學峯聽着確實挺有意思。
尤其是聽到最後的時候兒,龐學峯下意識的就問道,“那賀詞寫的是什麼呢?”
孫銀富立馬就自豪的笑道,“‘棋’開得勝。”
哈哈哈哈!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就笑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麼一說一笑之後,龐學峯和孫銀富頓時就感到彼此的關係又增進了許多。
而孫銀富估計也是深有同感,於是笑過之後想了想,這才試探着問道,“龐總,不好意思,能問您點兒……私事兒嗎?”
龐學峯有點兒不明所以的問道,“私事兒?”
孫銀富點了點頭,“我記得聽老瞿說過,您曾經得到過高人的指點,精通……卜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