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神色不善的看了麻麻地一眼,冷哼一聲的道:“文才,你繼續說。到底怎麼回事?這件事發生幾天了?”
“師父,是這樣的,你和小師弟走的當天,秋生好像就中了邪,腿軟走不了路,睡着覺還嘿嘿嘿傻笑。
醒了之後,就氣色差極了。
像是……
那個多了,有些虛。然後,接着幾天,都是這樣。我和阿強、阿豪兩個師兄,怕秋生出了問題,也都一起守夜。
但……
根本不頂用啊,還是看不到那邪祟到底是誰,問秋生秋生只說是個貌美的女子,可我們什麼都沒看到啊?”
文才撓了撓頭,一臉困惑的說道。
“剛走就中招了?這擺明了和秋生耗上了啊?嘿嘿,師弟,不是我說,你乾脆將秋生倒插門,給那女鬼得了。
省的費心。”
麻麻地嘴巴很欠的冷笑一聲。
“嗯?”
九叔眼神越發冷冽,簡直能殺人。
“阿嶽……”
“知道了,師父。”張嶽立即點頭,激活了【天眼通】,立即,就是觀義莊過去,神色不由微變。
“師父,咱們走之後,我看到了一雙大手,撕開了太師祖佈下結界的一角,送進來一個美貌女子。這美貌女子,就是在義莊公然行動,好像還往義莊的飲水裏,倒了什麼液體。
文才、阿強、阿豪三位師兄說看不到那邪祟,可那邪祟好多次明明都是和他們打照面的啊,怎麼會看不到呢?奇怪,難道是障眼法?
對了!
師父,那邪祟剛走了沒有多久,和咱們也就是前後腳,被那雙大手接走。對了師父,那大手和將董小玉墳墓整個攫取走的大手,好像是一樣的。我估計……還是董小玉在使小性子。”
“在眼前卻看不見?不對!怕未必是障眼法,文才,你去打一碗涼水過來。”九叔聞言,神色微變,似乎想到了什麼。
“啊?是,師父!”
文才有些不明所以,連忙按照九叔吩咐,端上了一碗涼水。
“……”
九叔端到鼻子下聞了聞,頓時冷哼一聲,隨手將涼水潑在了地上。
“是貓溺!”
“貓溺?師叔,那是什麼啊?”阿豪一臉詫異的問道。
“哼,就是貓尿!你們兩個啊,真是漲了出息了,都開始喝貓尿了!不過話說回來,既然這女子是用貓尿作祟,那就是貓妖了?
該說不說,秋生師侄真是賺了,又是鬼,又是妖,真是情感史豐富啊!”麻麻地恨鐵不成鋼的指着兩個徒弟訓斥,陡然話鋒一轉,又開始和九叔鬥嘴。
“阿嶽。”
九叔冷笑看着麻麻地,淡淡開口。
“好勒,師父!”
張嶽會意。
下一刻。
麻麻地原地消失——腳下的土地,好似流沙一般,直接陷了下去,與此,緩緩坍圮,出現一個大坑。剛好能夠讓麻麻地跳不上來的大坑!
“林九……”
麻麻地氣的發抖。
“阿豪、阿強,還不拿繩子下來?”
“師叔啊,你和蔗姑師叔回來了,我師父怎麼沒回來?”
“是啊師叔。這幾天沒見師父,我都有些想他老人家了……”阿豪、阿強相當的識時務,立即見風使舵,開始裝糊塗。
九叔又是悶哼一聲。
“師父,這麼說,迷了秋生的,真的是貓妖啊?”文才問道:“可是,爲什麼貓妖的尿,會讓我們看不見它啊?”
“天地造物神奇,牛眼淚能讓人開陰陽眼,是爲什麼,這貓尿能讓人看不到它就是爲什麼。魘了秋生的,的確是貓妖,也就是常說的貓魈。
貓魈還有個名字,叫做綠郎紅娘!有道是女怕綠郎,男怕紅娘!”
九叔神色很不好看的說道。
“師父,什麼是女怕綠郎,男怕紅娘啊?”張嶽也是詫異。
“所謂貓魈,魘人是不分男女的,遇到女的就變成美男子,遇到女的就變成美女俏佳人,所以,就有了女怕綠郎,男怕紅娘的說法。
因爲碰到了,就意味着被邪祟盯上了,弄不好就會死於非命!貓魈魘人,每到一戶人家中,都會先將貓溺灑在水中,家人喝了之後,就看不到它的形體,被魘的人,也只如做了一場了無痕的夢。”
一旁,蔗姑解釋道。
“啊?那豈不是說,魘了秋生的,沒準是隻公貓?”文才聽了,大喫一驚!
“哼,你小點聲會死啊!”
九叔狠狠瞪了文才一眼。
“唉,這貓魈要修煉,很是不易,需要吞噬月中精華很久,才能成妖,現在末法時代,要成妖更難。
但。
既然背後有邪神撐腰,一切也就解釋的通了。”
蔗姑搖了搖頭。
“師叔,那秋生該怎麼治療啊?”文才再遲鈍,也知道九叔此刻心情相當糟糕,不敢再觸黴頭,小心翼翼的問蔗姑。
“正常而言,一般懷疑被貓魈魘了,都是以青色衣服覆蓋在被子上,第二天天亮了,如果發現有毛,就拿着毛髮,讓獵犬聞味追蹤,帶人獵殺,剝了皮之後,用貓肉烤制,給被魘的病人食用,就能痊癒。
但……
一則這貓魈背後有邪神撐腰,二則也是手下留情,點到爲止,不然三天的功夫……秋生早就死了!所以,這法子自然是不行的。
只能慢慢用湯藥和術法調理了。”
蔗姑遲疑片刻,嘆了一口氣。
“師兄,還是去看一看秋生吧。”
“嗯。”
九叔陰沉着臉,點了點頭。
“師父……”
室內,秋生沒精打采的躺在病榻之上,眼見九叔來了,連忙想要起身,可居然無法完成起身的動作,虛弱可想而知。
見此,九叔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
“秋生,你放心啊,你就是被貓妖給魘了,而且,那麼漂亮,一定是一隻母貓,你說對吧小師弟!”文才好心安慰道。
“……”
張嶽無語。
文才師兄這也是沒誰了,安慰人都不會,如果和正常一樣,還用刻意強調公母嗎?秋生又不是二傻子,還能想不明白這些?
果然。
秋生一聽文才咬文嚼字,刻意強調“母貓”,還“一定”,頓時心中一沉,有了不好的猜想,再看看小師弟、師叔、師父的臉色,頓時覺得整個世界都不好,一口氣沒上來,直接背過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