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喬啊,這是你們家女婿吧,小夥子長的可真俊,跟你們家丫頭正好般配。”
“就是啊,老喬,有這麼好的女婿怎麼不早點帶出來。”
“喬喬的眼光可真好,一眼便相中了這麼俊朗的小夥子。”
……
路邊兩旁打太極的富家老太太們你一嘴我一嘴,臉上的笑容一個比一個燦爛。
喬父緩緩的向前跑着,呼吸喘得稍急,他扭頭看了眼旁邊的黎宴,年輕人就是體力好,三圈過去了,每一步都跑的很穩,呼吸平緩,只額上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他心裏冷哼一聲,體力還不錯,但他半夜偷溜進女兒的房間,讓他對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女婿?
還早着呢?
求婚了嗎?領證了嗎?
於是喫早飯的時候,喬若煙發現他爸更加的看黎宴不順眼了,她推了推他,眼神問他怎麼回事?
黎宴湊近喬若煙,壓低聲音道:“我早上從你房間出來的時候,好巧不巧的,剛好被你爸撞上了。”
“噗……哈哈哈哈”喬若煙捂着嘴偷笑,心裏罵黎宴活該,誰讓他昨晚那麼自信的?
喬母非常納悶,她也不知道喬父腦袋裏在想什麼,他晚上下班回來,竟然開口讓黎宴在家裏住一段日子,這話一出,家裏三雙眼睛都盯着他看,滿臉的難以置信。
只有黎宴突然抖了抖身子,感覺背後有一股冷風襲來,他心裏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的預感非常準確,接下來的幾天喬父是變着法的折磨他。
每天晨跑五千米不說,竟然還讓他在院子裏扛大米和白麪,說是考驗他的體力和耐力。
第一天帶他去了擊劍館和拳擊館,讓他換上衣服跟那裏專業選手切磋幾局。
黎宴小時候學過幾招,身手也算不錯,但他畢竟不是專業的,不知道是不是喬父吩咐過那裏的人,那身強體壯的大漢簡直就是一點水都不放,全都是來真的,他勉勉強強應付了下來,出了滿頭大汗,累的要死。
晚上回去後,倒頭就睡,根本就沒有精力偷溜進喬若煙的房間。
歇了一晚,第二天喬父又帶他去酒店應酬,那些叔叔伯伯們一個比一個熱情,灌了他不少酒,最後走的時候腦袋昏昏沉沉的。
第三天,喬父還有更過分的,竟然提議要帶他去足療按摩,黎宴以前最是會玩,他腦子裏馬上就想到了妖嬈嫵媚的女技師,他心裏咯噔一下,又是搖頭又是擺手的,這地方打死他也不敢踏進去啊!
第四天……
第五天……
第六天……
本週的最後一天,黎宴以爲喬父良心發現了,竟然帶他去泡澡,然而當他看到池子裏那一羣大老爺們時,黎宴臉上僵了一瞬,怎麼都笑不出來。
“黎家小子,你快點,杵在那幹嘛呢?磨磨唧唧的?”喬父裸着上半身在池子裏泡着,扭頭看了黎宴一眼。
“咳……那個……”黎宴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在這種大池子裏和這麼多父親輩的人一起泡澡,他心裏莫名就有點慫。
一池子的人都在催他,他頂着那麼多人的目光脫掉了浴袍進了池子,解帶子的時候手還一直在抖。
霎時間落在他身上的視線意味深長,盯的黎宴整個人都在發毛。
“瞧瞧人家的身材,瘦胳膊瘦腿的,關鍵時候行不行啊?”
“這皮膚是又白又滑啊,身上連個疤痕都沒有,一點男人氣概都沒有啊!”
……
周圍的笑聲斷斷續續的傳來,黎宴渾身僵硬,他怎麼莫名覺得自己是個小媳婦,被人調戲了呢?
他這未來岳父是魔鬼嗎?
被喬父整整折磨了一個星期,黎宴覺得自己表現還算良好,試探着說了說提親的事,誰知喬父粗眉一挑,冷哼一聲:“你以爲這就完了嗎?黎家小子,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蕪湖,黎宴覺得自己爲了能娶上媳婦,真是拼了老命了。
他晚上洗了澡,躺在牀上終於能歇一會兒,拿出手機在羣裏求安慰。
【短短的幾天時間內,我感覺我都爆瘦了。】
【呵,是嗎?看來喬小姐的父親還是手下留情了,你竟然還活着?】
【活該,也不知道是誰以前說婚姻是座墳墓?怎麼?現在被啪啪打臉了吧?】
黎宴抽了抽嘴角,氣的一口氣差點沒背過去,謝二就算了,誰能告訴他爲毛池三也在趕時髦,開始毒舌了?
算了,他還是找他們喬喬求安慰吧,這一羣損友,根本就不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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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某高檔酒店
包廂內,寂寥無聲,謝硯卿靠在躺椅上,微微閉目,氣氛壓抑的人喘不過氣來。
許林湊到許江身邊,用胳膊肘推了推他,壓低聲音道:“哥,剛纔那生意不是談的挺順利的嗎?謝總他怎麼還這麼陰晴不定?”
“離我遠點。”
哈?什麼鬼?
“我昨晚路過你房間時,聽到你的呼嚕聲了。”
“聲音有那麼大嗎?”許林摸着下巴,一臉的若有所思。
聽到兩人的聲音,謝硯卿食指指腹輕輕在桌上敲着,慵懶的撩起眼皮:“嗯?我陰晴不定?”
“沒有沒有,您脾氣最好了。”許林立馬狗腿的笑着,心裏卻在不斷吐槽。
您什麼脾氣您心裏沒點數嗎?最近瘋狂的開會加班,底下人都要熬不住了,不知道的還以爲您失戀了呢?
不就是夫人最近忙着招人,經營團隊,擴大畫廊的規模,沒空理你嘛?
您寂寞空虛冷了,爲毛要把氣撒在他們這些可憐人身上?
謝硯卿神情淡然,坐了一會兒,開始起身往門口走。
兩人收拾好東西,加快腳步,趕緊跟上。
出酒店大門的時候,他們跟唐曼剛好迎面撞了個正着。
唐曼約了客戶過來談案子,她也沒想到這麼巧碰到了謝硯卿,她輕輕點頭,禮貌的打了聲招呼:“二爺,您過來談生意?”
“嗯”謝硯卿低應了一聲,隨後撩了撩眼皮,漫不經心的說:“唐小姐,過幾天元旦,我攢了個局,幾個朋友一起聚一聚,父親讓我多照顧你,不知道你那天是否有時間?”
“朋友?您的朋友我都不太熟,我去是不是不太好?”唐曼悻悻笑着,老一輩雖有點關係,但他們確是不熟的,她實在不懂這位謝二爺是什麼意思?
“池三那小子你也不熟?”謝硯卿挑了挑眉,隨後又丟下一句話便走了:“過幾天我會讓人去接你的。”
唐曼看着謝硯卿的背影,整個人都在風中凌亂!
這謝二爺果然極擅觀察人心,他肯定是看出自己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