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在爆炸案裏早就死了。屍骨都是我親自撿回來的。”
“我的意思是,現在這個韓暮雪的靈魂是白楚楚的。”
看着凌子越一本正經的嚴肅臉,季飛宇很難把他跟他嘴裏現在正說的“瘋話”聯繫在一起。
他有些無語。
“不覺得奇怪嗎?她一個唱歌跳舞的,忽然就身手那麼好,而且性情大變,前後根本就是判若兩人。”
“那也可能是綁架爆炸受了刺激,激發了潛能也不一定。”
“那也太巧了,她的身手還有會的東西剛好都是白楚楚拿手的。”
兩個人各執一詞,說出來的話在對方的立場看來都很離譜。
季飛宇嘴上不認,心裏卻還是禁不住默默對裏面的韓暮雪多留意了幾分:她真的是楚楚?
風雲變幻的天氣總打地人措手不及。
本就不算溫暖的太陽又被陰雲遮蓋,冷風颼颼。
做完筆錄,韓暮雪跟顧炎商量了一下,還是讓顧炎幫忙代爲安置一下,她會時常過來探望。
畢竟她的身份還保全不了這倆孩子。
“你就讓她們先在你的咖啡館裏打工吧,先安頓下來再說,總不可能讓她們再回去。”
“這個沒問題,等過一陣我想辦法安排她們在市裏的特殊學校上學!”
“那最好不過了!”
幾個人之間充滿了快活的空氣,殊不知陰影裏一雙鷹眼正緊緊盯着她們。
剛出大門,正走向停車的位置,斜刺裏一道人影直奔幾人而來。
他凌空而來,來勢洶洶,眼看着就要一腳踢爆凌子越的頭,末了還是及時剎車,收住了最後爆發的力量。
原來是韓暮雪在關鍵時刻硬生生推開了凌子越,閉着眼,準備爲凌子越捱上這一腳。
季飛宇收回拳腳,有些尷尬的站在原地。
“我,我鬧着玩的,鬧着玩的。”
“有這麼鬧着玩的嗎?差點就傷到人了!”
顧炎有些氣憤,上前指着季飛宇就要理論。
“算了算了,季隊也不是故意的。”
韓暮雪拖着顧炎。
這可是她師父,就連後來進警校時,體能體測不合格,都是季飛宇幫忙魔鬼訓練練上來的,她是絕對不可能動手打師父的。
“季隊,我們這就先走了,您忙您的吧!”
韓暮雪很客氣,反倒讓季飛宇不好意思了。
他懊惱又覺得丟臉的轉身。
心中早就把凌子越罵了千百遍了。
這小子的瘋話,他居然還該死的信了,真是腦子冒泡了!!
回去路上的車又是凌子越開。
他的眉頭就一直沒舒展開,透過反光鏡,時不時偷看韓暮雪的神情。
不對呀,剛纔季飛宇試探她,她怎麼就不還手呢?她不是應該使出她白楚楚的殺手鐗連環後旋踢纔對的嗎?
“誒,誒,雪,你上熱搜了誒!”
同樣坐後排,挨着韓暮雪坐的顧炎百無聊賴正用手機喫瓜看八卦,頭兩條又是韓暮雪的消息,激動側身叫當事人看看。
“有什麼好看的,那些營銷號天天沒事就關心明星的喫喝拉撒,衣食住行,連我跑個步都頭條,有那功夫多學點文化知識不好嗎?”
韓暮雪自從成了圈內人士是早就習慣了這些無聊的熱搜了,芝麻綠豆點大的小事都能在熱搜上掛一天,當個大新聞討論半天,反而是各種民生問題各種懸案無人問津,真是娛樂至死的年代啊。
凌子越入耳的只有那一句開頭的稱呼:“雪。”
未曾想過這倆人如今的關係已經好到可以毫不計較,毫不避諱稱呼這樣的暱稱了?
他心裏沒由來有些堵。
握着方向盤的手,開始急躁敲打了起來,並且動作幅度越來越大,敲的越來越響。
可惜,根本沒人注意他的變化。
“你自己看。”
顧炎把手機伸過去,韓暮雪便靠近去看。
後排本來就位置不寬裕,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快要頭挨着頭了。
凌子越更加不爽了。
這個女人昨天晚上還向他表白,說是喜歡上他了,今天當着他的面就跟別的男人靠這麼近,這麼隨便的嗎??
”這個吳辰軒是誰啊?”
韓暮雪當然不認識,那天臨時叫去參加的節目,嘉賓人數實在太多,她也懶得記,而且事實上是凌子越以她的身份去參加的。
“就是你參加那檔國民上星綜藝,同一期的嘉賓,我記得是哪個男團的隊長。”
凌子越終於也能融入對話的氛圍裏了。
“這你都知道啊。”
顧炎不由得心生敬佩。
他在這一行呆了四年,不少新崛起的男團女團誰是誰都根本分不清楚,凌子越纔剛入圈幾天,知道的這麼多。
看來是做了不少入行功課了。
韓暮雪點開視頻看了“自己”當天的所作所爲,也大致明白了吳辰軒粉絲罵她綠茶的原因。
她是真冤枉,明明不是自己做的,卻要背這個黑鍋。
這一切都拜前面這位開車的司機師傅所賜。
她打開社交賬號,果不其然,洪水一樣的私信,狂轟濫炸。
都是黑粉問候她家人的,各種各樣難聽的話,怕是凝結了她們的畢生所學。
高考作文怕都沒這麼文采斐然的。
顧炎不識趣,還非要舔着臉,湊頭去看。
“霍,這幫腦殘粉可以啊,直接把你私信給炸了。”
“吱嘎”!
尖銳的剎車聲震得車上所有人耳膜都要破裂了。
顧炎沒坐穩,大臉直接磕在凌子越車椅後背上。
再擡頭的時候,原本英挺的鼻子,紅得像聖誕老人。
他捂着鼻子,痠痛得眼淚汪汪,甕聲翁氣問道。
“祖宗,怎麼了這是?”
“你來開!”
凌子越黑着臉,解安全帶直接來開車門,拽顧炎下來。
“好好好,我來開!”
“怎麼了這是,突然就發脾氣了。”
顧炎咕噥兩句,也不敢多說什麼,乖乖啓動發車。
見凌子越坐進來,韓暮雪有些小尷尬,挪了挪屁股,特意朝裏坐了坐,生怕惹了他不高興。
凌子越裝模作樣,理了理衣服,坐得筆直,還順便輕咳了幾聲,頗爲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
車上的氣氛又變了。
韓暮雪不敢往自己的左手邊看,側着身子儘量躲着,感覺自己的脖子都快僵住了。
最過分的是,她能感覺凌子越的一條腿正往自己這邊拓展地域,開疆擴土,逼得她夾在中間,位置越來越小。
她在心裏恨得牙癢癢。
凌子越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是在報復她之前醉酒的強吻嗎?
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小氣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