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雪兒姐,要不我們還是都出去吧?”

    整個包廂裏的人都有些尷尬,退也不是繼續也不是,就那麼直挺挺地都肅立着,爲首的溫柔暖男算是當月的頭牌,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這不就是正宮來抓人了嘛,還是迴避了比較好。

    “走吧走吧!快走!”

    韓暮雪煩躁的揮揮手,接下來她最大的問題,就是要把這個炸毛的男人脾氣給捋順了。

    “好的好的。”

    幾個店員架着不死心的一心只撲在業務上的劉經理就要出去,人劉經理很是敬業,臨走之前還見縫插針,把自己的名片塞了過去,讓凌子越有空聯繫。

    凌子越的臉黑的像鍋底,等這一大羣人呼啦啦都出去之後,擡手慢慢將那張又是鍍金的浮誇名片,一點一點撕的粉碎,隨手揚在地上,甚至不解恨地又用腳上的皮鞋,狠狠碾了一陣。

    韓暮雪低頭看着凌子越憤恨踩着這些小紙片的樣子,不由得開始冒冷汗。

    看樣子,是真生氣了,而且氣得不輕。

    一時半會兒,哄不好的那種。

    碾完小紙片的凌子越,心煩意亂的打開面前的一瓶紅色的調和果酒,扯了扯衣領,單手爲自己咕嘟咕嘟滿上了大半杯。

    “你,你幹嘛?”

    韓暮雪知道他的酒量,急忙去握住他倒酒的手製止。

    凌子越擡眼,嗤笑一聲,甩開韓暮雪壓住自己的手。

    “我的女人,花錢買了這麼貴的酒,不能浪費!”

    說着話,他便仰頭豪飲,絲毫沒有半分的猶豫,眼睛也不眨一下。

    “別喝了,別喝了你,凌子越你別喝了!!”

    “咳咳咳!”

    韓暮雪焦急去搶,酒水灑了一地,凌子越也被嗆了些烈酒,劇烈的咳嗽讓他的胸腔裏帶進了更多的空氣,從而加速酒精更快的在他的身體裏流竄。

    “找男執事?他們能給你帶來什麼快樂?”

    “低三下四的叫你女王大人,還是摟着你,一口一個甜心?”

    “這些我也可以,你下次,可以點我,我都會!”

    韓暮雪看他那有將抹紅暈的俊俏小臉蛋,估摸着是又上頭了。

    果然人不能喝急酒。

    “你又喝醉了是不是啊,不會喝就別喝,充什麼大佬……”

    她摸着凌子越開始變得滾燙的額頭,微微發白的臉色,起身按服務鈴,讓人送些熱毛巾跟濃茶來,給凌子越醒醒酒。

    凌子越有些難受的扶着額頭,嘴裏嘀嘀咕咕還在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沒過多久,又有人進入了包廂,又是那個暖男頭牌,韓暮雪向他歉意一下,微微點點頭,提出了訴求。

    “給我一杯濃茶,再給我一塊熱毛巾可以嗎?他喝醉了……”

    “喝醉了嗎?哦,我們這款香檳是摻了些威士忌的,有些烈的,一次性喝這麼一大杯的,一般酒量再好的都會倒的,而且後勁足。”

    “那,那怎麼辦啊?要醉多久啊,他酒量很差的,不會酒精中毒吧?”

    韓暮雪一時慌了手腳,伸手拍了拍凌子越已經開始蒼白的有些嚇人的小臉,鼻尖逐漸滲出的細密汗珠,也說明了他此刻十分的不舒服。

    “我們店樓上有貴賓休息室的,要不然我幫您把這位先生扶到樓上去休息吧,等醒酒了再走也不遲。”

    韓暮雪考慮了一下,也是,凌子越這個醉貓的樣子根本也回不去家,索性在這呆一會兒等最遲到下午應該也就酒醒了吧。

    她如是這樣想着,便沒做多大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也行吧,那麻煩你了。”

    “不麻煩,跟我來。”

    他微微一笑,把凌子越扶了起來,一個人默默走出了包廂,帶着韓暮雪徑直上了幽深的三樓。

    三樓房間衆多,狹長的兩邊通道里鋪滿了柔軟的紅色地毯,韓暮雪總覺得似曾相識,她總覺得這走廊漏風,摸了摸胳膊,忽然記起了幾個月之前,在帝豪酒店的那次,十分不愉快的經歷。

    她真是有些不理解,爲什麼這些娛樂場所,無論多麼高端私密,這所謂的裝潢都幾乎是一樣的呢?

    “到了,就這間吧。”

    “哦,好的。”

    正胡思亂想着,頭牌男已經用隨身的一張特殊的卡片耍開了房門,韓暮雪跟着進門,紅色的牀幔,若隱若現,進門的古樸花瓶,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韓暮雪的手,有些顫抖。

    “那,我就不打擾了,韓小姐有什麼事情可以再吩咐。”

    將凌子越安頓在牀上之後,他笑的依然彬彬有禮,很是有禮節的,慢慢退了出去。

    “等一下!”

    在他即將關門出去的一霎那,她忽然回過神來,有些神經質的叫住了他。

    “你叫什麼?”

    他伸進頭來,微微一搖頭,不明所以。

    “哦,我是覺得你幫了這麼多,想交你這個朋友,你的真名叫什麼?”

    他當即眼光裏閃過一絲驚喜,又隨即消逝,想了想,認真開口道。

    “肖勵耘。”

    “勵精圖治的勵,雲朵的雲?”

    “不,一分耕耘,一分收穫的耘。”

    “肖勵耘。”

    韓暮雪默唸了一遍,隨即擡頭又問。

    “那我一會兒怎麼找你呢?”

    “你把你的號碼給我吧,方便我直接聯繫你!”

    韓暮雪很主動,掏出手機,準備好存儲他的號碼。

    可惜,這個有些靦腆,似乎並不善於跟人打交道的大男孩,竟然一時委婉拒絕了。

    “不用,房間裏有電話的,拎起來就能打到前臺,有什麼需求直接可以提的。”

    “那我就要找你怎麼辦?”

    肖勵耘鬆弛下來,眉開眼笑地,眼眸中的柔情似水裏,竟然有了一陣潮熱。

    他推開門,走進來幾步,充滿慾望的靠近韓暮雪,努力嗅了嗅,似乎在空氣中正在捕捉她身上若有似無的,沁人心脾的香味。

    韓暮雪後退了幾步,看着肖勵耘的動作,原本有些驚訝的眼眸裏,慢慢生出了懷疑。

    “你放心,在你需要的時候,我一定會適當的出現的,無論在何時何地。”

    “你究竟是誰?”

    她這一問句剛問出口,門就被這個奇怪的肖勵耘彭地一下給關上了,她轉了門把手,卻發現門被人從外面直接反鎖上了,她瘋狂的敲門,卻忘記了,這個肖勵耘帶他們來的是三樓最裏面的一個房間。

    再衝到窗戶那邊打開一看,這窗戶根本也是假的,外面是實實在在的水泥柱子。

    電話也一樣,拎起來也是沒有任何用的,電話線是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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