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
安頓好之後車啓動了,韓暮雪一臉懵。
“哎呀不管了,先到了再說吧。”
“啊?雪兒姐,你真的準備親自送他去醫院啊?”
“不過是捱了我一腳,這麼點小傷用去什麼醫院啊。”
“那你要帶他去哪兒?”
小云疑惑。
“去附近最近的警察局。”
“警,警察局?”
“去警察局幹什麼?”
小云不理解,好端端的去什麼警察局呢?
雪兒姐究竟要做什麼啊?
“這小子,我懷疑他昨晚聚衆玩了什麼不該玩的東西,要去警察局檢測一下。”
小云想了想,害怕起來。
“雪兒姐,你這麼做不妥吧,吳辰軒是資本看中的頂流,背後牽扯的利益鏈太廣了,咱們這麼做,就是與資本爲敵,到時候這個圈子裏就再也沒人敢跟咱們合作了。”
“不合作就不合作,誰稀罕似的。”
韓暮雪翻着白眼。
她的出現就是要爆打那些資本,這個圈子再骯髒,她也要做自己認爲正確的事情。
“雪兒姐,你真的不再多考慮考慮麼?男主出事了,咱們這部劇就要黃了,到時候凌總投的錢怕不是也都要打水漂了。”
“不是還沒拍完嗎?及時止損,換人不就好了?也該給他上上課了,不是唯流量爲最好的。”
小云不再敢多吱聲,她看向看了看,吳辰軒團隊的車似乎正在不斷逼近,可想而知,這件事做的有多兇險。
小云掂量了一下,一顆心惴惴不安的,總覺得要出事。
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直接給紅姐發了消息,三秒之後,紅姐火急火燎的電話,一頭熱的追了過來。
韓暮雪看着自己手中急促叫着的手機,上面不斷跳動閃爍着紅姐的名字,她嘆口氣,側頭深深頗有些怨念的盯着小云看了良久。
“你告密了?”
小云急促的扯着自己的衣角,來回在手裏揉搓。
“這件事情太大了,我覺得紅姐應該知道。”
韓暮雪擺擺手,有些心煩。
“算了算了,也不怪你,但是這電話我是不會接的,這件事情我管定了。”
她直接長按手機關機,世界一片平靜。
“小云姐姐,你該相信我雪兒姐的判斷,不會出錯的。”
一聽這俏生生的嗓音,車後座的兩個人才有所察覺。
“你不是小劉?”
“我是梓潼啊,偶爾也會來幫姐姐開開車,做個小司機。”
“梓潼?你能來真是太好了了!”
自從上次的誤會一別之後,韓暮雪已經許久沒見到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忽然又轟地一下出現在面前,還有些驚喜。
李梓潼摘下頭上的圓頂男士帽子,傾瀉下一頭柔順的長髮,單手將之理順在腦後,又微微側頭跟後座的兩個姐姐打了聲招呼。
今天的她,打扮與平時有天壤之別,黑子黑褲,寬大工裝外套,戴上帽子,乍一看背影只要不開口說話,的確會都以爲是個有些瘦削單薄的大男孩。
“他們的人快追上來了!”
小云有些緊張的不時地回頭張望。
李梓潼微微一揚嘴角。
“小問題,坐穩了!”
隨後,她果然展現了非一般的實力,加速超車,過彎道,利用紅綠燈,算好時差,幾個回合,很快就將身後的車,遠遠的甩在了身後的一個路口。
韓暮雪坐在車上,感受了一把追車的驚心動魄,打心眼裏欣賞這個小姑娘。
“這也不算什麼的雪兒姐,我會的比這個多多了。”
“之前的事情,你不要放在……”
“之前的事情?之前的什麼事情?我這個人記性不好的,很容易忘記。”
“那就好。”
說起之前的事情,韓暮雪還是有一些愧疚。
凌子越做事真的是一點餘地都不留,除了對顧翩翩這個青梅竹馬。
“只要你還願意我去你家就好。”
李梓潼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韓暮雪呵呵笑了起來。
“當然可以啊,姐姐還想你做的飯呢。”
“那我以後隨時可以去嗎?”
“沒問題。”
這個後輩是韓暮雪相處的比較好,比較貼心的一個,有時候可以說是比跟陳萊在一起更加覺得契合自在。
畢竟她們之間有那麼多相似的愛好跟品味。
快到警察局的時候,吳辰軒也終於迷迷瞪瞪地醒了過來,他睜着朦朧的睡眼,有些迷茫。
其實他昏迷過去那麼久,有一大半是覺得太累了,乾脆睡死過去了。
“這是哪兒啊?”
他有些陌生的摸了摸還有些疼的後腦勺,一時反應不過來。
韓暮雪直接架着他下車,不由分說。
“走吧,帶你去見見世面。”
一下車,他看到警察局深藍色威嚴震懾的門牌,還有那熠熠生輝的警徽,一下子就腿軟了,雙膝跪地,差點五體投地給路過的警察叔叔磕上一個。
“我不去,我不去!”
他帶着哭腔,聲音有些顫抖,悲傷到要嘔吐了。
“你怕什麼,是做什麼壞事了?”
韓暮雪笑的和藹和親,蹲下身看着他驚恐萬狀的眼睛。
“你呢,就跟我進去做個檢查,順便把昨晚做過的事情,說說清楚就行,很簡單的事兒。”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你沒有權力這麼做!”
他連滾打爬,沒想到韓暮雪是存着這個心思,調轉方向,只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哎呀,你跑什麼呢,做賊心虛?”
吳辰軒還沒跑幾步,就被韓暮雪不耐煩地抓住他背後溼透了一片衣料子,直接提溜進警務大廳。
“同志,我來報案。這傢伙疑似聚衆吸食違禁藥品,能不能給做個尿檢?”
“聚衆吸食?”
接警的是個年輕警員,平時也看廣告綜藝,這一擡頭不要緊,原來這報警的人他還認識。
他強忍着激動,登記了基本信息。
這下更不得了,這個疑似人員,竟然同樣是個公衆人物。
“老季,老季!這有個需要尿檢的,你過來看一下!”
隨着這個年輕警員的招呼,從後邊走廊裏的,默默步出了一個穿普通輔助警員衣裳的花白頭髮的老者。
鷹鉤的鼻子,渾濁發灰的眼睛眼皮下垂,有些灰濛濛的,雙頰鼻頭通紅,一看也是個嗜酒如命的老頭子。
“哪一個啊,好好的日子放着不過,要去碰那些玩意?”
老頭轉過來,抿着嘴,有些生氣的打量着這些不懂珍惜人生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