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凌爺家的影后老婆颯爆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 父子矛盾
    手術室門前,或坐或站的陳萊還有顧易安都很焦慮。

    人已經推進去很久了,絲毫沒有動靜。

    陳萊習慣性把自己的右手食指放在嘴裏,咬出深深的齒痕,緊張的時候,她試圖用這樣的小動作,緩解自己的不好的情緒。

    終於,氣氛凝固的悠長走廊裏,有了人聲,伴隨着清脆急促的腳步聲還有呼嚕嚕的輪胎滑動地面,因爲倉促而發出的摩擦聲,刺激着兩人的耳膜。

    可讓兩人失望的是,這聲響並不來自於手術室。

    “爸?”

    看清被簇擁着的,輪椅上正坐着的來人之後,原本雙手抱頭的顧易安驚詫站起身,緩步去迎。

    這麼多年過去,他跟父親幾乎就再也沒見過面了。

    父親老了,沒有多年前的威嚴,當年整齊梳着的黑髮裏,如今肉眼可見夾雜着衆多的銀髮,人看着精神也大不如前了,少了很多凌厲。

    再看他蓋在毛毯下的雙腿,顧易安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顧建新去國外養病的事,顧炎有對他提及,但具體的情況究竟是什麼樣的,他其實並不太清楚。

    但如今見到面,他忽然覺得,父親的病,似乎並不像二弟說的那樣,只是靜養就可以慢慢調理好的。

    儘管這樣,顧建新在見到自己這個多年未見的大兒子的時候,臉上的神色絲毫不見團圓的激動跟喜悅,反而是不自覺的抽動着鼻子,牙關咬緊,嘴角向下,似乎在剋制情緒。

    直到顧易安蹲下湊近他,他才猛地從厚厚的毛毯之下,抽出一隻手,狠狠一巴掌打在了多年未見的兒子臉頰之上,出手之狠,直接把還算健壯的顧易安給掀翻在地,自己也差點連帶着從輪椅上摔在地上。

    衆人七手八腳,扶起氣血攻心的顧建新,他劇烈的喘着粗氣,像是一隻四處漏風的破風箱,苦苦支撐着。

    顧易安被這一巴掌扇的,眼神再一次失去了一切的光彩。

    他坐在冰冷的地上,久久沒有起身,眼前一幕幕回想着的,都是多年前,那些痛苦的回憶:殘暴專治的父親,如何在衆人面前,當初用最惡毒的話,一遍遍攻擊他的人格,還有那根小時候專門用來管教他的家法尺,上面刻着可笑的“仁義禮智信”的道德尺,狠狠落下來的每一下,都是父親現在道德的制高點,無聲的告訴他,你就是一個爲人倫綱常所不恥的妖魔鬼怪。

    顧易安苦笑着,時間根本改變不了一個人,除非千年萬年。

    “不要緊吧?”

    顧易安擡頭,陳萊正蹲下身,睜着大眼睛認真看着他,向他伸出手。

    他有些感動,經過這幾個小時的相處,他確定這個姑娘,跟顧炎過去認識的那些或妖豔或風情萬種的姑娘,完全是天差地別。

    她不爲了錢。

    如果這是一種套牢他弟弟顧炎的手段的話,那不失爲最高明的。

    最起碼,在這一刻,他完全卸下了心防。

    他禮貌的搖搖頭,向她露出勉強的笑臉,主動站起身,有了些抗衡的力量。

    “這是在醫院,有什麼事,也先等顧炎手術成功之後再說。”

    顧易安轉身,對權威的父親,說的話很理智冷靜。

    顧建新好不容易平復情緒,顫抖着一隻手,指着大兒子。

    “你有什麼臉說這種話?要不是因爲你,顧炎這小子又怎麼會招惹上那些不該招惹的人?那個姓岑的,是不是又是你招來的?”

    顧建新的聲音不大,氣息尚且不穩,但是字字有力。

    “這件事情跟岑墨有什麼關係?”

    顧易安糊塗了。

    “有什麼關係?是他帶走的你弟弟,幾個月不露面,你說有什麼關係?”

    “我告訴你,你要跟誰在一起,我管不着,幾年前我就說過,你要是還跟那個小子來往,你就從此出顧家的家門,不準再姓顧,我只當沒你這個兒子,我顧建新說話,從來都是說一不二!”

    顧建新說完又劇烈咳嗽起來,看樣子他情緒起伏很大,也是被氣得不輕。

    “好,爸,這件事我會處理的!”

    顧易安轉身直接奔向走廊的另一頭,頭也不回,臨走之前,只特意向陳萊拜託,幫忙照看好手術室裏的顧炎。

    陳萊含淚點點頭,讓大哥放心的去吧。

    人走後,陳萊多少有些傷感,看着這個大哥離去的落寞背影,久久不能平靜。

    顧建新雙手推着自己的輪椅,一點點挪到陳萊跟前,嚴肅的老頭,主動上前來跟她搭話。

    “你就是陳萊?”

    陳萊並沒拿正眼看他,心裏是堵着氣。

    顧建新忽然來了興趣,這丫頭也是有自己脾氣的,有種。

    他知道陳萊,之前顧炎那個臭小子主動跟那是還在m國修養的他通過越洋電話,交代了很久,看樣子,是真的動了穩定下來的心思。

    他也瞭解自己那個沒出息的兒子,這輩子只有兩個願望:前半輩子做過遊走天下,伸張正義的俠客,後半輩子就是找個地方隱居起來,找個心愛的人過過逍遙的隱居生活。

    如今見面,他再次確定,這小子是找對人了。

    “你不準備跟我打個招呼嗎?我是顧炎的父親。”

    他一挑眉,看這個不過二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準備如何應對。

    陳萊表現的很淡漠,恭敬又只是表面客套的跟他打了個招呼。

    “伯父好。”

    “就這樣?”

    “是不是我表達的有什麼問題,我說我是顧炎的父親。”

    “伯父好!”

    陳萊略微大聲了些,又重複了一遍。

    顧建新的臉色有些古怪。

    “……”

    這麼不給面子的嗎,這丫頭。

    “小丫頭,你要是這種態度的話,可是進不了我們顧家的大門的。”

    “誰稀罕!”

    “我終於知道顧炎過年的時候,爲什麼這麼喜歡在我家呆着了,因爲他爸這麼冷血,天天高高在上,一點人情味也沒有。”

    “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也不攀高枝,我覺得我很幸福,最起碼,我有一個從小到大,都把我當寶貝的父親。”

    陳萊說的很驕傲。

    “我很知足,我擁有無價的親情,你有那麼多錢,還不是一樣得不到兒子的心。”

    “你!”

    陳萊說的字字句句都沒錯,顧建新只能無力的垂下手。

    無盡的沉默之後,手術室的門,總算是開了,醫生從裏頭出來,面對這突然多出來的一大票家屬,有些喫驚。

    “人怎麼樣了大夫?”

    陳萊有些緊張,盯着大夫的面部的每一個細微表情。

    “子彈從肺部擦過,已經取出來了,還好沒事。”

    “那就好,那就好。”

    顧建新長舒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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