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上車,看着顧炎興沖沖直奔兩個女生而去,陸離就皺眉不舒服,抓住了他的胳膊,惡狠狠瞪他。
“憑什麼?”
顧炎當然不願意。
陸離沒有回答,只是試圖用眼神壓制,顧炎可不是什麼公訴被告人,兩個男人擺開架勢又要掐起來,陳萊頭大,只能衝上去隔開二人。
“要不,我坐副駕吧。”
“不行!”
這個時候兩個人到時異口同聲,非常的默契。
“那還是我坐副駕吧。”
牙牙怯生生的,正中下懷。
“也行啊,這樣不就好了嘛,你們兩個大男人就別吵了。”
陳萊推着牙牙,興高采烈的給她開車門,將人麻溜兒推進去,擡頭是陸離感激不盡的點頭致意。
這個助攻是真好啊,寧願犧牲自己跟最討厭的人坐一起。
“繫好安全帶。”
陸離一坐上駕駛座,就十分嚴肅的通知所有人。
後排坐着的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看向了副駕的牙牙。
牙牙有些無辜。
“我係好了。”
陸離握着方向盤,看向後排兩個完全不自覺的。
“我說的是你們。”
“啊?”
“你找茬是吧?後排系什麼安全帶。”
顧炎又嚷嚷起來。
“陸檢也是爲了我們好嘛,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陳萊徹底成了消防員,總能在顧炎即將爆發的毫釐之間,將那即將燃起的熊熊大火的火苗徹底掐滅。
她伸手像照顧孩子一樣,給顧炎拉過座位旁的保險帶找準孔眼,對着咔噠插好。
顧炎的鼻尖縈繞了久違的來自陳萊身上的,淡淡的,像桃子,應該是身體乳。
他渾身的每個毛孔都沉醉其中,有些不可救藥。
他真想一把摟住這香味的來源,又怕陳萊反應激烈,衡量着,猶豫着,就錯過了。
“看我幹什麼,坐好了。”
“哦,哦。”
顧炎怔怔看着臉龐半隱沒在黑暗裏的陳萊,這才發現,對方在他眼裏,是那麼璀璨,他應該早就發現,自己的世界,因爲有了這個兇巴巴的女人而變得不一樣了。
可惜,陳萊兇巴巴的語氣,走一下把他拽回現實。
“少說話。”
她還不忘最後補一句,像管教兒子的老母親。
顧炎完全沒了脾氣。
陸離的雙手不自覺緊握住方向盤,跟着車流,他一腳油門下去,一個大急剎,隨後就讓一車的人都見識了厲害。
顧炎被這猛地一撞,都快撞出腦震盪了,他呲牙咧嘴摸着額頭,不忘側頭來看陳萊的狀況。
陳萊也好不到哪裏去,她掏出潤脣膏,剛要塗一塗,誰知道這猛地撞擊,讓她的這隻可憐的脣膏直接折在了她的脣邊,粘在了臉上,臉上紅紅的一長條,是脣膏金屬管的劃痕。
破了相了屬於是~
這脣膏可不便宜呢~
陳萊看着自己手裏此時已經光榮犧牲的脣膏,臉色慢慢成了豬肝色。
顧炎白目,他向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能去惹陳萊,他掏出紙巾,伸手要給陳萊去擦,當場就成了被殃及的池魚。
“走開!”
陳萊氣沖沖一推顧炎,好不容易忍下這口氣,陸離的車好死不死又一個頓了的急停,這一下換她撞車後座了。
“呀!”
陳萊忍無可忍,終於叫了出來。
但看陸離轉頭,禮貌又抱歉的微笑,對着這樣一張周正的臉,她也不好意思真的發脾氣。
算了算了,他也不是故意的。
陳萊無奈,乾笑着。
陸離搖頭很執着。
“我可以的。”
這樣說着,他奮力把車開進車流裏,可惜好景不長,經過減速帶,他沒把握好,又是一個急停,這下好了,不僅整車的人無語了,後面跟着的準備駛入大道的車輛,也是笛聲一片,看樣子都不耐煩了。
陳萊捂臉。
可以個屁,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才能到家啊。
因爲趙女士的資助,凌子越以壓倒性的勝利正式進入淩氏集團,成爲了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他到任的第一天,就是把原本一直在淩氏影業跟着他的特助李家明提拔來淩氏集團總部。
奈何真正坐上這張位置,他才明白,自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這些年,淩氏爲了可以長足發展,業務觸角涉及所有領域,房地產,影視,醫藥,化工,小家電,甚至是電動車,新能源,超市連鎖,服裝,娛樂會所,攤子鋪開的太大,運轉困難,野心大,卻沒有一樣能發展的好,還是父親凌正軍太過縱容,御下不嚴,脾氣好,那些別有用心之人,就利用這一點,拼命爲自己謀利,拓展業務,把公司掏空。
他要做的,就是大刀闊斧,資源整合,把這些拖累公司的項目全部關停,集中優勢資源,做好淩氏的源工廠。
但這也存在風險:公司如此大刀闊斧的裁員,尤其他此時的位置並不穩,勢必會引起大規模的抗議鬧事。
可如果不這麼做,淩氏後期,就只能走上徹底的死路。
他考慮給這些員工轉崗,或者給予相應補貼。
“家明,你跟人事部對接一下,把公司的人員分佈情況再摸摸清楚,然後通知所有中高層下午開會,我要知道公司最新最準確的產能營業額數據。”
“好的董事長。”
李家明的業務能力,他是清楚的,適應能力強,執行力強,最主要的是,跟在他身邊這麼長時間,他用着順手,算是他回來,第一個用着順手的下屬。
“子奇啊,你料的還真不錯。”
二十五樓,汪俊生正端着透明的玻璃酒杯,裏頭琥珀色的液體,酒香純烈。
“那小子的確不容小覷,只是,我也沒想到,他能這麼快就坐上這個位置,到底是能力強啊。”
“呵,未必吧,靠女人而已。”
周子奇輕蔑一笑,那雙獨特的眼睛裏,放射出點光芒很是鋒利。
“你是說那個神祕的趙女士?”
“那也算一種能力啊,這女人可是心硬的很,油鹽不進,能說動她投這麼大一筆錢,不得不說,也是種本事。”
“生意場,有時候不是比的手段,攻心爲上。”
“要想對付他,你可得小心咯。”
汪俊生轉身,握着酒杯的右手向周子奇揚了揚,算是敬了敬酒,這才一飲而盡,有些看戲的態度。
周子奇抿抿嘴,冷笑一聲。
“他不過一個愚蠢的小警察,走狗屎運罷了。”
“前面都是小打小鬧,後面纔是真正的好戲。”
“說實話,我挺好奇的,你跟他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殺父之仇還是他給你戴了帽子?”
此話一出,周子奇的臉色驟變,兇狠如狼,危險眯了眯眼睛。
汪俊生那張鮎魚嘴瞬間就閉上了,抿的緊緊的。
“死胖子,你最近是日子過得太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東西了是不是?”
“要不要我再重新讓你認識認識自己?”
他冰冷的手輕輕拍了拍汪俊生的大胖臉。
汪俊生的腿抖得像篩糠。
“再也不敢了,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