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十點,陳萊準時給剛起牀睡醒,尚且睏倦的韓暮雪送來了慰問。
“還行吧,就是太困了,現在女孩子可真不容易啊,又要長得好看,還要會這個會那個。”
韓暮雪哈氣連天,光着腳下牀來,剛走到客廳就看到桌子上一早去上班的凌子越,留下的早餐,中西餐都有,營養豐富,她會心一笑,拿起一塊夾心的牛肉三明治咬了一大口,還是溫熱的,也比外面賣的要好喫太多了,她睜大眼睛,來不及嚥下去又來的一大口,甚是驚豔,好傢伙,凌子越做飯的水平真的是突飛猛進啊,這樣下去,萬一她以後離了他了,恐怕是飯都喫不好了。
“你在喫什麼呢?這麼香?”
陳萊清晰地聽到對方咀嚼的動靜,也有些饞了,擡手準備去拿喫的,才發現自己什麼也沒有,只好嘆息一聲,拿起桌上一包唯一剩下的拆封過的薯片開始大嚼特嚼。
“三明治,凌子越做的,特別香。”
韓暮雪喫的很滿足,上一週她吐的也很厲害,沒什麼胃口,多虧凌子越用這各種方法,她現在終於是能好好喫的下去飯了。
“真好。”
陳萊羨慕着嘀咕了一句。
“顧炎呢,他不是上杆子照顧你的嗎?”
“咱們說咱們的,沒事兒別提他。”
“你就這麼耗着吧,自己一個人搞不定也不說。”
“要不然你搬過來我們一起住,互相有個照應,多好。”
“算了吧,你跟凌子越過的好好的,我去幹什麼,做電燈泡嗎?我瘋了?”
陳萊翻着白眼,有些酸。
“反正你有事別自己扛着,逞強有什麼意義呢?”
“你爸媽回去了?”
“回去倒好了,我媽在這兒,說是要照顧我,天天一大早就出去跳舞去了,不見人影。”
陳萊無奈搖搖頭。
“你等着,我一會兒讓小云給你送點喫的喝的去。”
“不用了,太麻煩了。”
“跟我客氣什麼。”
“哦,對了。你說的那個叫希銳的有實力的女孩子,我注意到了,是挺厲害的。”
“是吧,是吧,我說的沒錯吧。”
聽到韓暮雪提了自己大力推薦的人,陳萊驀然興奮起來,話匣子也打開了。
“她之前上過我們節目,那時候我就覺得她才華橫溢,可就是沒被人看中,我那時候也沒什麼話語權,要不然我指定想辦法把她推上大的舞臺!她值得!”
“可是,她這個人,有些陰鬱啊,你沒發現的嗎?”
即使知道陳萊對這個希銳很有好感,韓暮雪的心裏話還是要說出來。
“唉,她家境不好,家裏也一直強烈反對她追求藝術夢想,後來全家都葬身於火海,只剩下一個七十多歲的奶奶,獨居在鄉下,也是挺坎坷的。”
“哦。”
韓暮雪滿腦子都是她脖子裏那條奇怪的項鍊,只要一想到,偶爾在眼前還能閃現出希銳戴着她那個奇怪的吊墜,陰沉着她那張晦明難辨的臉。
她右邊的眼部肌肉,開始不受控制的抖動起來。
思來想去,她還是沒有把自己的危險想法告訴陳萊,畢竟這種沒有根據的猜想,只會讓陳萊反感。
她們之間的友誼也是好不容易纔走到今天的。
陳萊抓住機會,又再次給韓暮雪安利一波,她說着不煩,韓暮雪聽都聽到耳朵起了繭子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一定多留意,多給她展示的機會。”
“那就這麼說定了,拜~”
不等韓暮雪多猶豫,陳萊便把電話掛斷了,門外響起了急促敲門聲。
“來了!”
她一聽就知道這是母親回來了,果然,門外母親晨練結束,拎着大包小包,東西還不少,看來是獨自去超市大采購了。
“媽,你去超市也不叫我,這麼多東西怎麼拿的了啊。”
“又不都是我買的,喏,那些,也不知道是誰送來的。”
陳母一努嘴,讓女兒自己看。
的確,家門口附近一米見方擺放了不少的袋子,碼放整齊。
喫的喝的用的應有盡有,陳萊挑開冰鮮的箱子,裏面甚至有不少深海魚,曾經讓陳萊念念不忘的大補的海蔘,乾的新鮮的,各整了一大箱,上等的鮑魚鬆茸隨處可見,最後一口碩大的泡沫箱子裏,一掀開都是粉肉赤條條殺好的雞鴨鴿子,看得陳萊一陣一陣噁心,衝進門裏去吐了一場。
“這小顧也真是,買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來放門口乾什麼?”
母親追着陳萊跑進衛生間,爲她撫背,又擔心又對顧炎的行爲有些無語。
“媽,東西咱別拿。”
陳萊邊幽怨的來到水池邊放水,洗去嘴邊的酸水,邊不忘回頭囑咐母親。
“幹嘛不要,傻丫頭,本來就是他欠你的,不要白不要!”
“媽~”
陳萊邊勸阻着,邊去扯母親的衣袖,拉扯過程中,她又一個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到了膝蓋。
“有沒有事啊,萊萊?”
陳母剛俯下身,陳萊家的大門就被不速之客給立馬撞開了,比任何時候都緊張。
他進來的第一個動作,就是熟練的把陳萊抱起來,往門外衝,不管三七二十一。
直到陳萊冷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質問。
“你騙我?”
顧炎這才如夢初醒,怔怔看着盯着他的陳萊,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騙你什麼了?”
“你不是說你身無分文了嗎?連喫飯的錢都沒有。”
“是,是沒錢啊。”
顧炎的聲音有些虛。
“那這些,這些是哪來的?”
陳萊下地,憤怒指着這些東西。
“別告訴我是借的。”
“沒有,我自己的錢,投資項目的回報。”
“好不容易弄點錢,你就這樣揮霍嗎?還是少爺本性不改啊。”
“我自己能掙,給我自己的老婆孩子花一點,怎麼了呢?”
“怎麼你什麼事都要指責我?”
“我不需要,你退回去。”
在陳萊那n加一次喫癟的顧炎,漫無目的在c市街頭遊蕩,聞着味兒,去了那家有杏仁**茶的飲品店。
滿臉的苦澀。
“喝點什麼?”
店主都認識他了,對於這個漫漫追妻的男人,他還是記憶很深刻的。
“來杯冰美式吧,跟我的命一樣苦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