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語見他始終不說話,也沒了耐心,“今日,我便替可憐的小姑娘,親手剁了你!”
她這人向來嫉惡如仇。
更何況,又是借了原主的身體才得以重生。
那替冤者昭雪,替死者懲兇,便是她的責任。她抽出腰間的匕首,猛地朝黑衣人刺了過去。
速度之快,猶如閃電。
然而,黑衣人卻不躲不閃,只靜靜地看着她,深如大海的眸子裏彷彿捲起風暴,當匕首抵達眉心那一刻,所有洶涌的情緒都歸於沉靜。
他擡手便握住了風清語的腕子。
好像沒有用力,風清語卻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匕首堪堪落在他眼前,顯得有幾分滑稽可笑。
他開口,聲音低沉磁性,卻帶着一抹說不出的冷:“如果是女人呢?”
啊?
風清語被他的話弄懵了。
這……什麼意思?
很久很久以後,她才明白,他的意思是欺騙感情的女人呢?可現在她還沒搞清楚這黑衣人要表達什麼,就見他突然逼近了兩分。
風清語本能想退,身子卻僵硬的動不了分毫。
兩個人幾乎是鼻子對着鼻子,眼睛對着眼睛,近的呼吸可聞。
她雖然生於現代,可感情經歷爲零,跟男人這麼近距離接觸還是第一次。
當男人特有的陽剛氣將她包圍,她竟不由的緊張起來。
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風清語,第一次想逃。
那眼底的慌亂沒有逃過黑衣人的眼睛。
黑衣人笑了一聲。
像嘲諷像輕蔑。
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和掌控感。
風清語眨巴眨巴眼睛,熟人?仇人?舊情人?
風清語聲音有些不確定:“我應該記得你?”
黑衣人又笑了。
可眼睛裏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他想說什麼,這時,外面突然傳來太子身邊那老太監的公鴨嗓:“清語小姐,太子殿下約您到湖心亭一見。”
話音未落,黑衣人便一把捏住了風清語的下巴。
力氣很大,風清語的下巴都要脫臼了。
她明顯感覺到這個男人的情緒變化。
難道真的是舊情人?
還是得不到就要毀掉的那種?
風清語擡腿踢向他的腰腹,他不得不撤手避開,風清語脫困之後,迅速攻擊,所謂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她絕不能再處於被動的局面。
可不管她怎麼打,對方都只是躲避,並不出手。
外面的太監還在敲門,卻沒人理他。不遠處的樹杈上,將離看着屋內打鬥的兩人,亦是暗暗心驚。
主子的武功遠遠在風小姐之上,他爲什麼不出手?
局外人看來,他像是故意逗她似的,時而讓她近身,在最後關頭躲開,時而聲東擊西,讓她不得不回身相護。
主子是……對風姑娘餘情未了嗎?
風清語從聽荷嘴裏逼問出消息之後,主子第一時間去了風清語的臥房,沒想到,風清語回來的這麼快,竟然堵住了主子。
若按主子殺伐果斷的性子,直接就震退風清語走了,怎麼可能聽她說那麼多廢話?
他磨磨蹭蹭這麼久,到現在都不肯出來。
究竟是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