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生號是32197,換句話說,這次報名的學子最少也有三千多個。
在生產力和人口普遍低下的古代,三千多人是什麼概念?
這麼說吧,整個天心城都未必有三千人。
可見杏林學院的影響力之大。
更離譜的是,這一屆總共就招七個學生。
真正的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真正是千里挑一。
堪比現代的高考了。
風清語一邊咂舌一邊感嘆:跑到古代都逃不過考試的命運,回去得去翻翻《毒經》鞏固學習一下。
她將牌子塞入腰間,拐入隔壁酒館,準備弄點喫的,祭祭五臟廟。
反正三日後才正式考試。
這幾天放鬆放鬆。
沒想到,剛坐下,就聽見身後傳來一個極爲霸道的聲音:“小二,來間上房。”
這聲音……
風清語猛地回頭,就見櫃檯旁站着一個身材勻稱個頭極高的男人。
他一身江湖打扮,帶着個斗笠。
斗笠壓得很低,只露出一張脣線明顯的薄脣。
風清語眼神微瞠,這不是謝家後山見過的鬼麪人嗎?
他居然沒有出城,還堂而皇之的出入天心城的酒館。
這魏天樞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更讓風清語疑惑的是,魏天樞身邊還帶着一個女人,他用披風將女子罩在懷裏,若不是看到了地上的繡鞋,風清語差點忽略了。
店小二給了鑰匙,他連拖帶抱的將這女子裹挾上樓。
一路上也沒聽見這女子發出任何聲音,或者有任何掙扎的痕跡。
莫非是他買的妓子,準備解決生理需求?
可風清語又覺得不對,他是北越的攝政王,身份地位極高,就算要解決生理需求,也不會隨便找女人吧?
更何況還是天祈國的女人。
魏天樞似乎注意到有人看他,瞬間轉頭朝大堂看去。
風清語嚇了一跳,急忙低頭裝作喫飯。
再回頭的時候,魏天樞和那個女人已經不見了。
他們進了哪間房?
風清語急忙起身,準備去問店小二,這時,一隻手突然在她肩膀拍了一下,她回頭,那人卻從另一邊露出頭來:“龍兄,果然是你,我差點不敢認了。男裝眉清目秀俊朗逼人,女裝眉目如畫靈氣逼人,不虧是我大哥,怎麼打扮都是絕色啊。”
就這強調,風清語不用看就知道是誰。
“呵呵,你屬鬼的,陰魂不散啊你。”
風清語對他沒什麼好臉色,“我有事兒,別跟着我。”
她剛要走,君小五便急忙拉住她:“別問了,天字二號房。”
風清語扭頭,就見君小五嘿嘿一笑:“你知道那兩位是誰嗎?一個北越攝政王魏天樞,一個謝家小小姐謝鈺兒。我跟了他們一路了,也跟魏天樞交過手,可惜他毒術和武功都很厲害,我近不得身。老大,幫個小忙如何?”
“你不是手無縛雞之力嗎?這會兒不裝了?”
君小五被搶白,也不生氣,只撒嬌道:“老大,小弟知錯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吧,我下次不會了。”
風清語有天大的氣也發不出來了。
她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行了,救人要緊,你有什麼計劃?”
“咱們聲東擊西,我製造事端將他引出了,你趁機救人。”
君小五把自己的計劃細細說了。
風清語覺得可行,點頭道:“好。我躲在房頂,見機行事。”
……
屋中。
魏天樞解開披風仍在牀上,突然扭頭瞥了謝鈺兒一眼。
謝鈺兒手心裏捏着一支簪子,正用尖頭努力的磨繩子,注意到他的神色,渾身一震。
魏天樞兩步走過來,大手一把奪過她的簪子狠狠折成兩端,冷哼了一聲:“別跟我耍花招,否則,有你的好果子喫。”
他將繩索又上緊了些。
提起謝鈺兒,想提個小雞仔似的,走到牀邊,將她甩了進去。
謝鈺兒喫痛,悶哼了一聲。
想說什麼,啞穴被點,一句話也說不出。
不過,從那噴火的眼神裏不難看出,應該全是詛咒和謾罵。
魏天樞懶得理她,又從懷裏摸出金瘡藥和繃帶,坐在牀邊開始脫衣服。
謝鈺兒正用眼刀對魏天樞千刀萬剮,看到他健壯的胸肌,頓時羞紅了臉,立刻把眼睛閉了起來。
魏天樞拔開瓶塞,給自己傷藥。
秦慕楓那一劍將他傷的不輕。
中途又遭遇幾次君小五的偷襲,更是傷上加傷。不過,他上藥很快,血肉外翻的傷口,看起來就疼,他卻眼都不眨。
藥粉撒進傷口裏,他便拿了繃帶包紮。
不過幾分鐘,他便利落的纏好了,動作熟練至極。
他穿好上衣,正在繫腰帶,就聽到外面傳來店小二拍門的聲音:“客官,您的飯菜好了。”
魏天樞擰眉:“我沒叫飯菜,你上錯了。”
“沒錯啊,這些菜就是天字二號房點的呀。客官,要不您來覈對一下。”
店小二孜孜不倦的敲門,魏天樞不勝其煩。
他看了一眼縮在牀角把頭埋進被褥裏當鵪鶉的謝鈺兒,心道,開個門應該也出不來差錯,便起身朝門口走去。
卻沒注意到,他剛轉身,牀幔便鬆了。
接着,風清語從房頂下來,快速潛了進去。
這是做特工時的必備技能,風清語業務熟練至極,上了牀,第一時間捂住謝鈺兒的嘴,小聲道:“別怕,是我。”
謝鈺兒看到風清語的臉,立刻認出了她。
風清語解開她的穴道,她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是無憂哥哥讓你來的吧?”
無憂哥哥?
風清語想到在門外造勢的君小五,哼了一聲。
果然連名字也是假的。
她道;“我在窗邊給你架了梯子,從那邊走。”
她劃開謝鈺兒捆在手腳的繩子,直接將她推了出去。時間緊急,她不能浪費。
謝鈺兒也夠機靈。
哪怕手腳都麻了,依舊忍着,迅速從窗口爬了下去。
只是,臨走的時候,有些不忍的往密不透風的大牀看了一眼。
她就這麼走了,風清語怎麼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