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南停下動作,將腿放下,順勢坐了下來。

    衣襬隨着他的動作恢復到了它該在的位置,遮住了它該遮的部位。

    沈蔓語不僅沒過到手癮,現在連眼福都沒辦法一飽了,方纔熱切的眼神瞬間被一抹顯而易見的失落取代。

    傅斯南覺得有些好笑,抿脣問她,“沒看夠?要不要我掀起衣服來再給你看看?”

    沈蔓語臉紅了紅,本來想說不了不了,但鬼使神差地,一開口話卻變成了,“可以嗎?”

    配上藏不住的一臉期待。

    傅斯南便真的掀起衣裳把腹肌露給了她看。

    無奈的神情裏含着無限的寵溺。

    見她一副想要伸手摸摸又遲疑帶怯的樣子,還乾脆靠近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然後……將她的手覆蓋在了他的腹肌上。

    主動送上手的腹肌,不摸多虧啊。

    沈蔓語膽子大了些,小幅度地挪動了下自己的手,感受了一把超好的手感。

    然後耳朵裏便飄進了一聲低聲地輕哼。

    更準確地說,是一聲極輕的呻.吟,好似很舒服時的一聲哼唧。

    而且,是個男聲。

    低啞又性感,還帶着些許魅惑。

    沈蔓語還在挪動的手一頓,詫異地擡頭看傅斯南。

    她以爲聲音是從傅斯南口中發出的。

    但在她對上傅斯南眼睛的一瞬間,那呻.吟聲又開始了,鋪天蓋地連綿不絕,男聲和女聲混雜交織在一起。

    分不清是從樓上和隔壁傳來的。

    沈蔓語的第一反應是,天啊,這隔音絕了。

    他們在她房間裏,聽得一清二楚。

    第二反應是,倒也不一定全是隔音的鍋,可能是那對情侶戰況太激烈了。

    只是她此時和傅斯南倆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本就氣氛曖昧,再這麼來一遭……

    突然感覺她今晚有點危險,要失.身的那種危險。

    其實還有點羞惱和尷尬。

    然而下一瞬,她在傅斯南眼裏看到了瞭然的情緒。

    應該是爲她方纔聽到聲音後突然擡頭看他的反應。

    沈蔓語掩脣,輕咳了聲。

    羞惱什麼的不存在了。

    摸人家腹肌就算了,還誤以爲他被自己摸出了反應,發出了些“奇怪”的聲音。

    還被人發現了自己的想法。

    太尷尬了。

    尷尬也是感情的一種催化劑。

    傅斯南低聲笑了笑,見她低頭抿着脣的小模樣,心念一動。

    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他也低頭,想去吻沈蔓語的脣。

    沈蔓語沒有拒絕,她以爲這隻會跟前幾次一樣,會是個淺嘗輒止的吻。

    還心裏暗想着,就當這個吻是補償方纔對他的誤會了。

    便沒有半點推拒,任他在她的口腔裏攻城略地,肆意索取。

    然而這個吻比她想象的要深,要纏綿。

    也不知是什麼時候,沈蔓語覺得自己有些缺氧,想要推開他,又被他抓住了手。

    又不知是什麼時候,輕柔纏綿的吻變得激烈了起來。

    沈蔓語初時還能感覺到自己心臟處劇烈的悸動,也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周遭的一切都已經無法攫取她分毫的注意力。

    好似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真空狀態,聲音無法傳播,真空空間裏也只有她和傅斯南的存在。

    她主動伸手抱住了傅斯南,交纏在一起的脣舌裏也有了些許動情的迴應。

    這回應對傅斯南來說,就像是一個信號。

    腰上溫熱的觸感霎時間關閉了他理智的閥門,將方纔在沙發上便開始壓抑的欲.望如泄洪般放了出來。

    再也剋制不住。

    手也開始不安分起來。

    衣服一件接一件地落下,散落在牀上,甚至是地上。

    不知是誰的衣服先落下,誰的衣服又隨即落下。

    反正等兩人的衣服都褪盡,再沒束縛和阻礙之後,方纔相對而坐的兩人姿勢也變成躺在牀上了,方纔暫時分開的脣又交織在一起。

    手指也變得靈活起來。

    四處流連,處處點火。

    也不知是誰先輕囈出聲,只知道後面他們的動靜也不比方纔另一對情侶那番小多少。

    等一切結束之後,兩人未着寸縷地在浴室相對而立,水嘩啦啦地衝在身上,衝動和激.情都順着水流入了下水道。

    沈蔓語才後知後覺地開始害羞起來。

    眼神不知該看他哪處,也不知道該伸手遮擋自己身上的哪處。

    乾脆轉過身去,背對着他,自己抹着沐浴露。

    其實這本不是他倆的頭一遭,只是時隔五年莫名又回到了第一次的感覺。

    害羞和甜蜜交織在一起。

    而傅斯南的反應,也和第一次一樣。

    從背後摟住了她的腰,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聲音帶着還未褪盡欲.望的沙啞,在她耳邊輕聲喚她,“沈蔓語。”

    “嗯?”沈蔓語輕聲迴應。

    她料想到了,他這次的話不會再是,“我以後會娶你的。”

    卻沒料到,他這次語氣較之從前更爲鄭重,說出的話也分量更重了些。

    “我真的好愛你。”

    “沈蔓語,我們結婚吧。”

    低聲的呢喃彷彿直接從耳朵處傳入了心裏。

    沈蔓語心顫了顫。

    抹沐浴露的手也顫了顫。

    傅斯南跟她求婚了。

    喜悅是霎時間擁入腦海並填滿心臟的第一種情緒。

    只是嘩啦啦流着的水砸在大理石地板上,迸發的水聲讓她被衝昏的頭腦清醒了些。

    這是什麼沒有牌面的求婚???

    沒有鮮花沒有戒指,一點也不浪漫就算了。

    還是在浴室求婚?

    而且是在剛剛跟她這樣那樣了之後?

    好像一場他這是激情未褪的心血來潮,爲了方纔的契合,也爲了負方纔的責任。

    雖然她知道他的心意,也明瞭自己的心意,她已經想嫁給他這件事想了很多年。

    但她對這場求婚並不滿意就是了。

    其實,面對這句猝不及防的求婚,她是有些手足無措。

    但爲了掩蓋這手足無措,她體內那個奶兇奶兇的沈蔓語又被放出來了。

    沈蔓語掰開了他覆在她腹部的手,沉默着自己去水下將身上的泡泡衝乾淨。

    然後推開玻璃門,將浴巾裹在身上,衣服也摟在手裏,開門後才轉過身對傅斯南輕哼了聲,“這個排面,也算求婚?”

    就轉身離開了浴室。

    進臥室之後,換上睡衣,就把浴巾疊好放在了旁邊的椅子上,輕哼着歌,半點沒有給傅斯南送去的意思。

    求婚沒排面的人,不配用她的浴巾。

    衛生間裏隨便找張毛巾擦去吧。

    傅斯南迴臥室的時候,沈蔓語躺在牀上已經睡着了。

    確實也是被折騰得有些狠了,現在都已經凌晨兩點過了。

    傅斯南看着她睡得很香的模樣,輕笑了聲,輕握起她的手,兩根手指圈住她的手指,大概估量了下她左手中指的尺寸。

    然後幫她掖好了被角,在她的身側躺下,伸手摟住她的腰。

    也閉眼開始睡覺。

    他並不是心血來潮或是一時興起。

    五年前他便想在帶她見過家長之後向她求婚的。

    只是方纔的想法太過強烈,雖是知道時機和地點都不合適,他還是沒忍住。

    將心裏話說了出來。

    下次,他會好好規劃一場求婚,將她圈牢,再也不放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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