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明若邪司空疾小說 >第44章 不看白不看
    司空疾這纔看到了西域法師的手裏緊緊地抓着一串東西,看着像是黑色的玉珠,上面還串了一個小小的古銀製的鈴鐺。

    他看了明若邪一眼。

    明若邪的目光一直落在那一串玉珠上,似乎沒有注意他。

    “趙大人覺得這是什麼?”司空疾問趙源。

    “這東西難道不是縉王送給法師的嗎?”趙源反問。

    司空疾一愣。

    “本王從未送過法師任何東西,這串珠子本王都不知道是什麼。”

    “哈哈哈,這話縉王話到了皇上面前可得好好解釋了,這黑玉鈴鐺可是你們大貞護國寺裏專門爲大貞皇室定製的,聽說是有辟邪避禍的作用,而且只有大貞皇室的人才有,在瀾國的大貞皇室中人,只有縉王一人吧?”

    明若邪這個時候纔看向了司空疾。

    她有些訝異。

    司空疾微怔,沉默着沒有說話。

    “西域法師慘死在此,手裏緊緊抓着黑玉鈴鐺,此事縉王無論如何脫不了干係,不過,本官從來不會隨意冤枉一個人,也不會隨便放過一個人,現在縉王只是有嫌疑,本官依然可以讓縉王參與查案。”趙源面容威嚴,“我也希望縉王能夠找到有力的線索,以證自己的清白。”

    這話說得,如果縉王不能夠找到線索,那就不清白了?

    明若邪往司空疾身邊走近了兩步,把傘都遮到他的頭頂上空,低聲說道:“王爺,那邊有一條小路,小的上去看看?”

    她一指,司空疾纔看到了這片斜坡的一邊有一條被雜草遮蓋了的羊腸小道。再遠一些,纔是那條鋪了石板,能上安西寺的路。

    他點了點頭,“上去看看也行。”

    他說完就要往那邊走去,明若邪輕扯了一下他的袖子,“王爺,您身體不舒服,小的上去就好了,您在這裏等等吧。”

    她把傘塞到了司空疾的手裏,快步朝着那小路跑了上去。

    “縉王今天帶來的這小廝很是眼生,向來寸步不離跟着縉王的星墜呢?”趙源望着明若邪的背影,總覺得這小廝身形太過纖細了些。

    “星墜病了。”司空疾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是嗎?這小廝還挺機靈的,縉王對他倒是信任,一個小奴僕,就能替縉王查案了?”趙源又道。

    “查案的主要官員,難道不是趙大人嗎?以前皇上也說過,本王只是協助大人,一切還要以趙大人爲主。趙大人這是準備只盯着黑玉鈴鐺,別的線索不查了?”

    趙源一滯,一甩袍擺,轉身走開。

    “跟本官上安西寺!”

    “是!”

    趙源帶着幾人騎了馬,從那石板路疾馳上山。

    安西寺裏依然有幾個僧人在,說不定能夠查探到什麼。

    這邊也留下了幾個捕快看守着。

    司空疾在周圍又看了看,又擡頭望向了已經到了半山坡的明若邪。這麼看她的身影真的很是纖細。

    雨越來越密了,一陣陣風吹過來,帶了雨絲飄潑,撲在臉上很是寒冷。

    司空疾皺了皺眉,轉身就回到馬車旁,上了馬車,把傘遞給了滿月。

    “你上去,給明.小邪打傘。”

    明小邪?

    滿月立即接過傘,“是,王爺。”

    她跑得很快,看起來也是底盤挺穩的,很快就跑上了上山坡。

    司空疾看在眼裏,不由得懷疑明若邪之前挑中了這個丫鬟,會不會就是因爲看出來她有功夫。

    “姑娘,王爺讓奴婢上來給您打傘。”滿月到了明若邪身邊就很是直接地說道。

    明若邪其實頭髮和衣服都已經淋溼了,聽到了滿月的話,她怔了一下,往下面望了一眼。

    司空疾正坐在馬車裏,一手掀開着車簾,正朝着這邊望來。

    見他在車上沒有淋到雨,明若邪才收回了目光,“你遮着點自己,我反正都已經淋溼了。”

    只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滿月愣住了。

    哪有主子管奴婢淋不淋溼的?

    滿月看着已經低頭在草叢裏仔細找着什麼的明若邪,眼眶微熱,她是說不出什麼來,反正就是把傘全部移到了明若邪頭上。

    明若邪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尋找上。

    她找到了一處新土痕跡,這個地方本是有石頭在的,現在只留下一個不淺的土坑,伸手一測,深度已經到了她的手肘處。

    看坑的直徑,這塊石頭並不小。

    她又用腳輕踩了踩邊緣的土,還挺結實,並沒有鬆動。

    在周圍再仔細地查看了一下,發現了一些凌亂的腳印。看來,趙源他們之前也上來看過來了。

    明若邪站直了起來,對滿月道:“你下去,跟王爺說,要多一些的紙,再給支炭筆。”

    “是。”滿月看了看手裏的傘,塞給了明若邪。“姑娘得打傘。”

    明若邪笑了笑,接了過來,“好吧,回府你趕緊找朱管家要碗熱薑湯喝。”

    “奴婢身體結實得很。”

    滿月說着便立即跑了下去。

    “她要紙筆做什麼?”

    “姑娘沒說。”

    司空疾覺得不解,但還是拿了紙筆給了她。

    好在他馬車上是備着的。

    滿月又跑了上去。

    明若邪拿了紙筆,把那些完整的腳印一個一個都拓了下來。

    滿月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只打着傘亦步亦趨地跟着她。

    雨越下越大了,看着這雨點已經能把泥路面給砸出印子來,司空疾皺了皺眉,正準備讓車伕把明若邪喊下來,卻見她已經抱着一疊紙下來了。

    她回到了馬車這邊來,把紙筆給了他。

    “別弄溼了,火真引到了你身上的話,或許用得上。”

    司空疾一看,全是描畫出來的一個個腳印。

    “這.能做什麼?”

    明若邪搖了搖頭,並沒有解釋,“有備無患罷了。我再去驗驗那西域法師。”

    司空疾定定看着她,“你不怕?”

    西域法師的頭和臉都被砸成那樣了,她竟然還想去驗驗?驗什麼?驗屍?

    “別告訴本王,你還會驗屍。”

    明若邪迎着他的目光,綻出一笑,說道:“不會。”但是她很快又接了下去,“不過,死人我看多了,正常死的,非正常死的,都看多了,所以應該多少能看到些什麼來吧,反正來都來了,不看白不看。”

    司空疾差點從馬車上栽下去。

    腦海裏浮現了西域法師眼珠掛在骨頭上的畫面——

    不看白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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