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麼會認識華暱?而且還能猜得到她就在那裏?”
“你不知道我在回大貞之前也一直都在收集着大貞這邊的信息嗎?”
大貞許多人,可以說,只要是跟他爭奪那個位子有一點關係或是有點兒用處的人,他都會派人去查,去收集資料。
所以,他知道華暱也不怎麼出奇了。
“這個華暱,你知道是誰嗎?”司空疾問明若邪。
明若邪搖了搖頭,“我哪裏知道?你上次也沒有跟我提起過。”
“因爲華暱,算是皇室的一點兒上不了檯面的私祕事,我一時也沒有想到你會遇上這個人,所以沒有跟你提起過。”司空疾嘆了一下,“這個華暱,可是以前的安親王妃。”
明若邪一時間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因爲之前司空疾跟她大概說了大貞皇室的人員時,她記得這個安親王,是皇上的堂弟?
那就是說,華暱是皇上的弟媳了?
那爲什麼她們之前在說話的時候把華暱和皇上說得那樣曖昧?
明若邪一時間八卦之火熊熊燃燒了起來。
“你不是說,安親王早就已經不在了嗎?在你才幾歲的時候,安親王就騎馬摔死了?”
“對。安親王-之死,就是因爲他回王府發現,自己的王妃,正跟他的好堂兄緊緊地抱在一起,”司空疾說到這裏冷笑了一聲,“你可能不知道,我這位好父皇,年少的時候就已經跟這位華暱花前月下共訴過衷腸了。”
明若邪睜大了眼睛。
皇上,跟他自己的弟媳?
“當然,那個時候,他還不是皇上,華暱也還不是安親王妃,只是跟安親王是娃娃親。後來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回事,反正一個爲了皇位爲了名聲不好搶了堂弟的未婚妻,一個也是覺得深宮多怨妃,不願意成爲後宮中的衆多女子之一,所以依然嫁入了安親王府,成了安親王妃。但是舊情難忘,皇上那一次偷着出宮祕會華暱,被安親王親自撞破,安親王受不了刺激憤而策馬飛奔而出,然後出了意外,摔馬而死。”
司空疾說起這些的時候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明若邪能夠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對司空現沒有半點父子情義。
她不由得暗歎了一聲,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司空疾感覺到她在心疼自己,不由看着她一笑。
“我沒事,不過是覺得皇室多荒唐罷了。後來纔可笑,皇上爲了掩蓋下安親王的真正死因,求着安親王妃說謊,說是她自己做了對不住夫君的事,所以自請下堂,離開了安親王府,來到了這楓山別院帶髮修行。”
竟然是這樣——
明若邪聽到了這裏,卻不想和司空疾說剛纔那個多嘴的少女胡說八道的那些話了,要是讓他知道別人都在這樣邪惡地猜測着皇上的心思,把她和司空現這麼扯在一塊,只怕會把司空疾氣得不行。
這會兒,安頓下來已經眯了一會兒的司空現突然就想起了一件事情來,他揚聲叫道:“小鬍子。”
胡公公快步進來。“皇上,奴才在。很快就可以用膳了。”
司空現揮了揮手,“朕不是說這個。朕記得這裏不是有一個什麼春幽閣嗎?當年就有人說那裏曾宿紅鸞星,月老曾經過,送子觀音也往那裏灑過楊枝水?”
胡公公不由得一滯。
這些不知道從哪裏傳起來的坊間話,皇上竟然也相信嗎?
但是皇上既然已經問了,他當然還是得回答。
“回皇上,楓山別院這裏的確是有一座春幽閣。”
“現在安排誰住着?”
不用問,他們來了這麼多人,這裏的所有客房肯定是已經住滿了的,不會空着春幽閣。
“是太子和太子妃。”
司空疾聞言皺了皺眉。
“怎麼安排他們住在那裏?那小六住哪裏了?”
縉王殿下住哪裏去了?這個他倒還沒有去打聽。胡公公猶豫了一下,司空現已經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不管他們住哪裏,你去傳朕的旨意,就讓他們騰個地,讓小六和那個明亭郡主住到春幽閣去。”
啊?
胡公公聞言就傻眼了。
他發現就連自己都已經不太明白皇上的心思。
皇上不是說了不太喜歡明亭郡主當縉王妃的嗎?本來就想着要給縉王重新挑選王妃來着,明亭郡主最多就給推到側妃的位置下來。
世子當然還是要從正妃的肚子裏爬出來吧?既然想讓明亭郡主當側妃了,現在卻還是要讓他們一起住進春幽閣去,這不就是希望她能夠早日懷上縉王的子嗣嗎?
皇上這也太矛盾了。
“皇上,這樣一來,對太子會不會。。。。”胡公公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樣一樣,太子肯定是會有意見的。
“不就是一座院子而已,春幽閣那邊吉祥一些,小六不是體弱嗎?又剛從瀾國回來沒多久,也許大貞對於他來說還有些水土不服,讓他住到陽氣足一些的地方去,對他的身體也有好處。太子就不一樣了,這一點謙讓,他也總該有的,能有什麼不服?”
司空現對胡公公揮了下手,“你就去這麼說吧,就說這是朕的意思。”
“是。”
胡公公見皇上主意已定,只能退了出去,去跟太子和縉王他們傳達旨意了。
春幽閣這邊,太子和太子妃已經把一切都已經安頓好了下來,他們出來一趟也是不容易的,帶的東西也不少,像是慣用的暖爐,毯子,花瓶,還有太子妃的妝匣銅鏡之類的,這些都要從東宮帶出來,一一擺上去。
住進春幽閣是太子妃早就已經想好的了,雖然那些傳言也就是大家暗地裏傳來傳去沒有什麼依據的,但是誰不想要討這麼一個喜氣,萬一真的能成呢?
太子也默許了。
現在他還沒有子嗣,這件事情也是一直壓在他的心頭,讓他覺得沉重煩悶。他年紀也不小了,很多男人二十歲前就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爹了。
太子妃正在讓宮女給他們的被褥薰香,心裏甜滋滋又有一些難以言述的小激動,等着晚上與太子過一個熱情似火的夜晚,希望在這裏住上三宿,孩子就能悄悄地種到她的肚子裏。
結果,她聽到了太子在外面突然一聲怒斥。
“荒唐!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