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邪總覺得自己的心眼還是跟不上司空疾。司空疾笑了笑沒有跟她解釋清楚,只是說了一句:“等白大小姐成親,我帶你去看看熱鬧。”
聽了他的這句話,明若邪莫名地替白檬衣點了根蠟。
司空疾此人可是記仇得很,也不知道白檬衣到底是招惹了他多少,都已經被設計得嫁給了婁品書那樣的人了,司空疾竟然還沒有出完氣呢。
她是不知道,白檬衣讓司空疾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招惹了明若邪。
何煒最後是強行跳車的,不僅把身上擦傷了好幾處,還差點兒拐了腳。
這些都是小事,最大的事是——
這一次送進京來的五枚竹炮,一枚都不剩!
一枚都沒有了。
何煒這會兒真的是悔得腸子都青了,他都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把那些竹炮都放在馬車上,爲什麼不先放在府裏呢?
放在府裏,他之前又擔心被何旭給翻出來,給何旭給弄不見了,或是讓何旭拿去邀了功。畢竟,何旭纔是何大將軍的親生兒子,他只是侄子而已,他想要跟何旭一爭,就得防着何旭。
沒有想到防着何旭,卻沒有防住一隻貓。
“晚上帶人去找,務必要把那幾枚竹炮找回來,要是找不回來,你就等死吧!”何煒狠狠地扇了好不容易趕回來的小柴一耳光,讓他的半張臉一下子就腫了起來。
身爲奴才,根本就不敢說什麼,只能把淚往肚子裏吞。“是。”
只是,不等他們去找竹炮,宮裏已經來了人。
“皇上聽聞何小將軍回京兩天了,但是不曾入宮見過皇上,是何原因?何小將軍是私自離開北境軍營嗎?”
從北境軍營回京,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入宮見皇上,皇上要是追究起來,這可是大罪。
也就是何大將軍的人囂張了些,別人哪敢如此?
而且,宮裏來的人沿途也聽說了,有人在街上張貼着縉王妃畫像,說是找到這個人,賞銀百兩呢。
這種事情,就是宮裏的公公聽到了也覺得十分荒謬。
現在京城裏,誰人不識得縉王妃啊?
這公公看着何煒的臉色,想着這畢竟是何大將軍的侄子,便想提醒一下討個好,“何小將軍還是趕緊想想入宮怎麼跟皇上解釋,還有,街上張貼尋找縉王妃的畫像,該不會就是何小將軍的手筆吧?”
何煒沒有想到這宮裏出來的公公竟然也這麼快就猜出了這一點,不由得皺了皺眉,“你怎麼知道?”
他張貼那些畫像的時候也沒有在上面註明到底誰要找這個女人啊,爲什麼會知道是他?
公公聽到他這問話反而更是奇怪,好像他問了一個很是奇怪的問題一樣。
“除了外來的人,現在京城裏應該不會有人做這樣的事情了吧?”公公反問了一句。“而且,縉王妃啊,現在大家都認識的,有不認識她的人,一般就是外來的人了,就算是外來的,否則,問問身邊別人就行了,哪裏還用得上在街上張貼畫像這種事?”
如果是京城裏的人,有不認識的,有畫像,拿着問問身邊的人就行了,誰會想到用張貼畫像這種辦法啊?
除了剛剛回來京城的何煒。
要是問了何旭,不是最簡單?
何旭現在應該算是對明若邪很“熟悉”的了。雖然這種熟悉現在可能是帶着一種仇恨,但是一旦看到那畫像,何旭肯定會立即就跟他說這個女人是誰。
但是何煒不想問何旭這種事情的原因是不能很告訴別人的,所以現在聽到公公這麼一問,他就有點兒惱羞成怒。
“這個關你什麼事?你一個斷了一根的人,怎麼管東管西地管這麼多?”
公公本來是好意想要提醒他的,現在被他這麼語氣很衝地斥了一句,還直接說他是斷了一根的人,登時就覺得心裏一股火起,臉色都控制不住地有點兒變了。
他真的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
這何家的人,仗着有何大將軍這個大靠山,又什麼時候把人看在眼裏?何旭是這樣子的,何煒也是這個樣子的。
他還想要好心地替他着想呢,真的是自己把臉湊上去被揍。
公公暗暗下定了決心,真的,他以後要是再管何家人的事情他就是狗!
“皇上在宮裏等着何小將軍呢,何小將軍還是早些進宮跟皇上解釋吧。”公公留下了這一句話之後立即就轉身離開了。
本來還想跟他說說縉王和縉王妃的事情,現在看來還是省省吧,有什麼好說的?
何煒看着他離開,又砸了一個茶盞。
他倒是想要進宮跟皇上解釋的,但是現在五枚竹炮都不見了,他是要把何大將軍寫的密信交給皇上的,萬一密信裏就寫了竹炮的事情,那他怎麼辦?
他現在又交不出竹炮來,該怎麼跟皇上解釋啊?
而且要是有人拿了竹炮去做什麼事情,那到時候是不是他的責任?
何煒真的是煩到自己都要把頭髮全扯下來了。
他想了想,決定去見見何旭。
街上的那些畫像,已經都被人悄無聲息地撕走了。
司空疾看着星墜拿回來的那些畫像,頗爲嫌棄。
“畫成這樣,有我若若一分美貌?”看着這樣的畫像,說畫的是明若邪,他總覺得這分明就是侮辱了明若邪。
再一想到何煒竟然這麼盯上了明若邪,司空疾心裏就有點兒按捺不住那一陣一陣涌上來的殺意。
何煒——
要不是現在殺了他可能影響大局,他還真的不會容忍這麼一個覬覦明若邪的男人這麼在他們的面前蹦噠的。
“王爺,何家的人悄悄地到附近來找東西了。”陶七過來稟報。
“讓他們找去,看着別讓人混進來就行。”司空疾根本就不怕他們過來找竹炮,因爲他們絕對找不到。
“是。”
何家的小廝帶了幾個人,在這一帶足足找了一整夜,把每一株雜草都翻找過了,手裏提着燈籠都差點兒把這一片的草全都給燒着了,還有幾個小廝的衣衫和頭髮都差點燒着。
還有幾個差點兒被蜈蚣和毒蟻給咬到了,最後都顯得十分狼狽,但是一個人都沒有找到,一枚竹炮都沒有找到。
他們灰溜溜地退出了一段,然後齊齊站在樹下望着劉府和縉王府。
小柴這個時候真的想哭都哭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