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疾也看到了，但是他沒有任何動作。
那隻毒蜥蜴離他也很近，明顯是劇毒的，他卻完全沒感覺到任何威脅，果然，那隻蜥蜴並沒有半點要咬他的意思，咬了程嘯之後就從他的腳邊爬開了。
司空疾回頭看了明若邪一眼，月色下，明若邪的眼睛明亮，神情有點無辜。
明明他們都心知肚明這是怎麼回事，但是她不承認誰也不能逼着她。
司空疾當然也不會逼着她。
他的目光又繼續落在程嘯臉上。
程嘯又被那一隻毒蜥咬過，現在意識更是迷糊了，他最後所有的精力要用來應付司空疾都已經有些困難，所以被司空疾追問起來，他也沒有多少反抗的能力，顧不上了。
“失落聖壇那裏面有一種猛獸，喫人的，它們一出來就可以打開進入聖壇的通道，但是一般的人沒辦法吸引它們出來，只有能讓金松貓親近的人的心肝頭顱和血最能夠吸引到那些猛獸，把它們引出來，從失落聖壇裏面打開通道，是進入失落聖壇最好的辦法，也是我能辦到的最簡單的辦法。”
程嘯說到這裏忍不住又有些恨意浮在臉上，“本來我覺得是最簡單的，不過是一個沒有武功的女人，用了懸賞祕令，隨時主不能成功了，誰知道明若邪這個女人當真是有些邪門，怎麼都殺不成！”
也就是聽到了程嘯所說的話，司空疾和明若邪他們這才終於明白爲什麼他要殺她。
“南古夷和神壇以及一些異族的人相信金松貓是最能夠接近和感受到神蹟的神獸，所以只要金松貓親近的人，也是他們最好的祭祀貢品，他們也同樣相信，拿明若邪去當祭祀品，就能夠讓他們所拜的神聽到他們的祈願，實現他們的願望。”
程嘯已經很久沒有跟人說這麼多了，現在中毒之後意識迷迷糊糊，反倒是把這段時間以來一直藏在心裏的話都說了出來。
司空疾殺意難藏，要不是想要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早就已經把這老傢伙的頭直接拍扁了。
剛纔阿七看着他的目光好像是擔心他覺得程嘯與他有親戚關係，對程嘯會有所留情。
簡直可笑，他怎麼可能會留情？
反倒是因爲程嘯，讓他更覺得程家該死。
程家這段時間一直想對明若邪動手，還想要把她帶到黑沙城，這其中有沒有程嘯的意思？
程嘯跟程家還有聯繫有來往嗎？
“既然是金松貓能夠親近的人就可以，那麼，辭淵大師呢？怎麼你們沒有考慮過辭淵大師嗎？”
司空疾問出了這個問題。
一開始，小金就是辭淵大師養着的啊。
“辭淵那個老和尚是真的有些佛性，誰都不敢對他幹那種事，生怕有反作用。”
明若邪聽了之後氣極反笑，“不敢殺老和尚，就都衝我來了。”
她冤不冤啊？
“辭淵該不會是故意把小金給你的吧？”司空疾眼睛微微一眯，冷光乍現。
明若邪感覺到他殺意都快要壓不下去了，立即就將自己的手伸進他手裏。司空疾下意識地握住了她的手，心裏戾氣稍減了些。
當時小金養在瀾國護國寺的時候，辭淵大師也沒有禁止寺裏的其他僧人去接近小金，任由小金在護國寺到處竄。
司空疾多少還有些生氣的，因爲辭淵大師給了那麼一隻金松貓，結果給明若邪帶來了殺身之禍。
只是他自己也知道這事情辭淵未必真的知道，就辭淵對於若若的喜愛，想也不可能害她的。
而且小金也已經是他們接納的寵物，現在也不捨得指責它給若若帶來了危險，哪怕現在知道因爲它而讓明若邪有了危險，他們也不可能把它給丟棄的。
“你去過失落聖壇？”
“去過，但是當時沒有準備，武功也不高，在那裏待不了多長時間，裏面猛獸很多，而且有很多瘴氣和毒物，危險和機遇都一樣讓人震撼！但那裏有一個地方是失落聖壇的中心，能抵達那裏就不會有危險，我要去那裏，我還要在那裏建立我的王國，到時候我就能夠稱王稱霸——”
明若邪嗤笑一聲，忍不住就接了下去，“你乾脆稱王八。”
還稱王稱霸呢，都已經一把年紀了想什麼呢？
“若若還有什麼想問的嗎？”司空疾又問了兩句之後已經快忍不住了，而這個時候其實程嘯也快暈死過去，毒性將要壓制不住。
“沒有了。”明若邪看着程嘯半死不活的樣子，突然就摸出針來，“等下，我幫他清醒清醒。”
讓他就這麼意識模糊地死去也太便宜他了，還是讓他在清醒的情況下死吧。
她手起針落，連紮了程嘯的好幾處穴道，還給他劃了個口子放了一些毒血出來。效果也是很明顯的，程嘯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猛地瞪大了眼睛。
這會兒他腦子恢復了幾分清明，看到了明若邪。
“明若邪！你果然在這裏！”程嘯立即就掙扎着大叫了起來，正想着朝明若邪襲來，司空疾擡起腳直接就踩在了他的胸口上，用暗勁一輾，頓時就讓他疼得慘叫出聲。
“是啊，我是在這裏，但是你能拿我怎麼樣？你殺了不了我。”明若邪站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看着他笑得輕鬆，那笑容讓程嘯覺得是在嘲諷他。
明明他已經是天底下頂尖的高手，卻連一個沒有武功的女人都殺不了。
眼看着他就差這一步了，快要成功的了，誰能想到會冒出來這麼一個武功比他還要高出一籌的男人！
程嘯實在不甘心，瞪着司空疾，“你到底是誰？你爲什麼要幫着她？”
司空疾眸光冷冷，“讓你死個明白，我是司空疾。”
程嘯瞳孔一縮。
司空疾！他武功竟然這麼高！
“我是程家的人！我跟你外祖母是親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