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琉橙並沒有換衣服被看到的窘迫感,繼續剛剛換衣服的動作。

    秦律剛要說話,腦海裏不由自主浮現那句‘你這磨人的小妖精,我該拿你怎麼辦’,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在原地做了好幾秒心裏建設才平靜下來。

    秦律走過來,往姜琉橙上半身又看了一眼,輕咳一聲:“看不出來,你是那種脫衣有肉,穿衣顯瘦的人。”

    白晳的背上覆有一層薄薄的肌肉,當他擡手穿衣服的時候,這層肌肉會明顯,也很好看。

    “大學的時候經常跟寢室的人一起去打籃球,以前還跑過二分之一馬拉松。”姜琉橙從容解釋。

    秦律更意外,“你還去參加過二分之一馬拉松?有跑完嗎?”

    姜琉橙:“只有我一個人完成了,我小時候住山裏,經常上下山的跑,耐力比較強,其他人就不行了,能跑完四分馬拉松就很不錯了。”

    秦律真心誇讚道:“那你真的挺厲害的,不是職業的選手,能跑完二分之一就很強。”

    姜琉橙嘴角彎了下,“不過現在可能不行了,畢業後就比較忙,鍛鍊的時間沒有那麼多了。”

    兩人聊了一會,離開的化妝師妹子回來了。

    周文斌終於得以進入化妝間,目光在秦律和姜琉橙之間來回,像是在猜測剛剛房間裏發生了什麼事一樣。

    等他看到沙發上放着姜琉橙換下來的衣服時,才確定是什麼事,忍不住看向秦律。

    爲什麼發現姜琉橙在換衣服後,秦哥你第一反應是把自己留在屋裏,把他關在外面呢?

    難道不應該自己也退出去嗎?

    秦律並不知道周文斌心裏的小九九,化妝師妹子正在給他上妝。

    姜琉橙站在一旁看着,他換好道具服後沒有離開,新的背景板還在搭建,他的戲份也沒這麼早。

    秦律的五官比較深邃,下頜的折角給輪廓增加了幾分凌厲感,渾身散發的是那種成熟男人的巨大魅力,也難怪他明明不走流量路線,卻仍然擁有比流量明星還要多的粉絲數。

    當然,隨着是幾天的接觸,情侶的成功也不僅僅是因爲他這張臉,更重要的是他的實力,以及對演戲這份工作的認真。

    秦律睜開眼,透過鏡子剛好與盯着他的姜琉橙的目光對上,“怎麼這麼盯着我?”

    姜琉橙幾乎沒怎麼猶豫:“只是覺得認真工作的男人都很帥。”

    秦律愣了一下,臉上露出笑容:“是嗎?”

    姜琉橙認真地點頭,“是真的。”

    秦律心情更加愉悅。

    周文斌看着兩人之間的氛圍,總覺得差一點點就要冒出粉紅色泡泡了。

    是他腦子錯亂了,還是最近太累了,以至於看誰都像一對情侶?

    不對,起碼他看姜琉橙和程導的時候,總覺得他倆一點也不像在談戀愛。

    秦律造型做好之後,很快就有場務過來通知他們,說背景已經搭建好了,馬上就可以開拍。

    秦律今天的戲份依舊很多,拍完a組的戲,還要去隔壁的b組過幾條。

    姜琉橙則不用,他的戲份全在a組這邊。

    謝非入院之後,見到哥哥謝秉,發現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的信任,後面又暈倒了一次,等再次醒來,他就堅決要出院,醫生怎麼勸都不聽。

    不得已的情況下,醫生才把謝秉喊過來,想讓他再勸勸謝非。

    不過謝非並不想見謝秉,他說,他崇拜的哥哥是絕不會幫壞人打官司。

    不巧的是,這話剛好被趕過來,站在門外的謝秉聽到。

    因爲這一幕不是一鏡到底,秦律也在隔壁b組拍戲,所以這邊就先拍姜琉橙的戲份,等後面再補秦律的鏡頭就好了。

    只要不是涉及到和親情有關的,姜琉橙都能很快就完成,哪怕ng,次數也不多,大部分戲都是兩到三遍就過了。

    這讓本來想看他出醜的蔡澤很失望。

    昨晚在電梯裏被姜琉橙嘲諷了一次,他到現在還記得愁,早上本想在化妝間給他點臉色瞧瞧,誰知道他直到開拍了也沒出現。

    蔡澤還以爲對方遲到了,等出去會被導演罵,結果出來就看到對方從秦影帝的化妝間走出來,心情就更差了。

    等輪到他的戲份時,由於有些心不在焉,一場簡單的戲,他連續ng了六七遍。

    “你要是不想拍了可以告訴我,我不介意換個人來拍。”程青華冷着臉,眼睛裏也沒有一點溫度。

    蔡澤臉色微白,連忙道歉,“對不起導演,我今天早上有一點不舒服,可能早上喫壞肚子了,很抱歉耽誤大家的時間,我保證一定儘快調整好狀態。”

    程青華面無表情:“給你半個小時調整,下不爲例。”

    蔡澤:“謝謝導演。”

    萬萬沒想到最後出糗的是自己,蔡澤神情懨懨地回自己的保姆車了,腦子不再想東想西。

    時間就在忙碌的拍攝中過去了,很快來到下午,太陽即將下山的黃昏時刻。

    此時姜琉橙的戲份已經拍完了,他今天大概是幾個主要演員中最輕鬆的一個,大部分戲都是躺在病牀上度過的。

    接下來只要拍完最後一場戲就結束了。

    醫院的病房大部分時候都是吵吵嚷嚷的,有些病人有一點病痛,經常會發出痛苦的聲音,或者靠說話轉移注意力。

    謝非因爲心臟病的問題,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醫院就把他和另一個病人安排在一起。

    病人是個女人,今天她的丈夫帶着水果來醫院看她,一邊剝水果一邊說最近的新聞。

    “現在的律師就會爲虎作倀,就那個,最近上新聞的,好像叫謝什麼,聽說幫一個壞人富二代打官司,幫助對方脫罪,這種律師真應該千刀萬剮。”

    “聽說這個律師以前還經常幫助窮苦百姓免費打官司,最後還不是墮落了,只爲有錢人打官司。”

    “我要是他的家人,都沒臉出來見人了。”

    不過女人似乎對這個話題並不感興趣,“我住院三天,你今天才來看我,對我一句關心的話都沒說。”

    男人似乎被指責的有點惱羞成怒,“我這不是太忙嗎,要不是爲了賺錢養這個家,我至於這麼辛苦,我說這些八卦還不是爲了跟你多說幾句話,我知道,你不就是嫌棄我,嫌棄我沒錢又長得不帥,你看這個叫謝什麼的律師,長得好看有錢又有什麼用,現在還不是淪爲全網謾罵的對象。”

    就在這時,一個硬物擦着他耳朵飛過去砸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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