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喜歡一個人,秦律知道那種感覺,上次在燒烤攤見面,他就發現鄭開霖似乎很在意姜琉橙。

    秦律作爲一名演員,很擅長捕捉別人的情緒,儘管鄭開霖掩飾得很好,但他現在回想起當時的畫面,也知道鄭開霖多半喜歡姜琉橙,只是對方應該從未表白。

    既然從未表白,那就永遠也不要表白了,秦律心想。

    “我來吧。”秦律握住姜琉橙準備盛湯的手。

    兩人的手交疊在一起。

    鄭開霖不着痕跡地掃了一眼,眼眸微暗。

    他拿起一瓶啤酒,打開蓋子,一口下去就是半瓶。

    “可以啊,鄭總,突然這麼豪氣起來了,我陪你喝。”郭起帆一放假就開始浪,跟着重新開了一瓶陪他喝。

    剛剛被紮了一刀,鄭開霖並不想聽他說話。

    不一會,幾瓶啤酒下肚,郭起帆還沒醉,但是看上去已經有一兩分飄忽的感覺,臉頰也紅通通的。

    平時話已經夠多的他,喝了酒之後話顯然更多了,絮絮叨叨地給秦律說他們讀書時的事情。

    “老橙高中的時候,喜歡他的女生可以繞學校好幾圈,一度導致我們班主任總是收到來自其他班級老師的控訴,尤其是高三的時候,那會大家要高考,學習很緊張,結果總有女生偷偷跑到我們班偷看老橙,影響學習,不過我們班主任也不是喫素的,直接讓其他老師管好自己的學生,別再讓那些女生再來打擾我們學習。”

    “老橙當時成績賊好,直接保送a大,沒有考試壓力,就經常幫我們補習,所以我們班主任護他跟護眼珠子似的,要不是老橙,我也不可能考上a大,我爸媽對他都比我這個親生兒子還親,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是他們充話費送的。”

    “你記錯了。”姜琉橙說,“郭姨當初說的是你是他們在垃圾桶裏撿的。”

    “去去去。”郭起帆輕輕推了他一把。

    秦律笑着問:“考上大學之後,是不是也有很多女生追他?”

    郭起帆一口喝完剩下的啤酒,打了個酒嗝說:“上大學之後,那可就多了,大學的女生可不像高中的女生一樣,有些膽子特別大,就比如我們級花,爲了引起老橙的注意,天天往他桌子裏放飲料。”

    秦律看向姜琉橙,“然後呢,你喝了嗎?”

    姜琉橙搖搖頭,“沒有。”

    郭起帆噗嗤笑道:“怎麼可能喝,老橙說怕有人下毒給扔了,結果第二天級花就換了花樣,偷偷送了剛摘的三朵花,上面還有露水呢,還附帶一張紙條,讓他別再扔了,說沒毒。”

    “有顏值,還有頭腦的級花,追起人來那是一套一套的,這話一說,不就表明送老橙飲料和花的人就在我們班上,不然她怎麼知道老橙說有毒的,而且當時是體育課,大部分人都在外面玩,班上沒幾個,一猜就能猜出來,級花就是要老橙猜出來她是誰,但沒有證據又不能說破。”

    秦律問姜琉橙:“後來呢,她向你表白了,你就拒絕她了?”

    姜琉橙回想了一下,“她送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東西,然後就跟我表白了,我那個時候並不想談戀愛,就拒絕了。”

    郭起帆哈哈笑道:“後來陸陸續續有學妹學姐追記老橙都被拒,大家才知道女追男隔層紗這種定律在老橙身上不一定管用的。”

    “那個時候琉橙確實很受歡迎,每年新生入學,總會有幾個頭鐵的來追他,但都無一例外被拒,總有人覺得也許自己會是唯一的例外。”

    鄭開霖一邊說着,又一邊在心裏嘲諷自己,起碼那些人都試過了,說感情說出口,他卻連表白的最後機會都沒了,明明有那麼多次機會。

    “我不怎麼記得了。”姜琉橙說。

    “你當然不記得了,不過有一個人你也許還記得。”郭起帆得意洋洋地說,“你還記得範學姐嗎?”

    姜琉橙:“記得。”

    秦律注意到,姜琉橙在提起一些往事時會露出回想的神情,但當郭起帆說到這位範學姐,他卻沒有一絲停頓。

    郭起帆對秦律說:“秦影帝你不知道,如果要說誰堅持得最久,那肯定要數範學姐,當時她是學生會的人,負責接待新生,從大一就認識老橙,但我們誰也不知道她喜歡老橙,她也不像其他人一樣,那麼直接的倒追老橙,而是等到跟我們混熟了,又總結了其他女生失敗的經驗,直到大三下半學期才坦白自己喜歡老橙。”

    鄭開霖突然接話道:“說起來,琉橙當時好像沒有直接拒絕範學姐,我記得琉橙是說大學時期不想談戀愛對吧?”

    郭起帆:“對對對,範學姐說大學不談沒關係,她可以等到他大學畢業後。”

    秦律面色平靜地問道:“那大學畢業後爲什麼沒談?”

    郭起帆夾了一筷子菜,接着說:“因爲範學姐突然出國進修了,一開始大家還有聯繫,但是因爲時差的問題,慢慢聯繫就變少了,不過我聽一個學長說,範學姐前幾天發了朋友圈,說是準備回國,不知道是真是假,老橙,你不是有範學姐的微信好友嗎,有看到嗎?”

    姜琉橙搖搖頭,“不知道,我最近幾天沒有刷朋友圈。”

    郭起帆隨口問道:“你不是暫時沒有工作了麼,這幾天應該不忙吧,怎麼連看朋友圈的時間都沒有?”

    姜琉橙:“誰跟你說我不忙的,我每天很忙的。”

    郭起帆:“啊,你還有啥好忙的,你不是住在男朋友家裏,每天還有別墅的傭人伺候嗎?”

    姜琉橙說:“是啊,但還是很忙,別墅很大,白天有很多事可以做,早晨和秦律一起去跑步,其餘時候,秦律在工作時候,我就跟着管家修修花草什麼的,晚上陪男朋友,給他送送水果或水,還有一起看電影看電視劇,有時候還會給我講怎麼演戲,對吧?”

    他看向正在喝啤酒的秦律,秦律嘴角彎起,“對。”

    “這一波狗糧喫下來,我感覺自己已經喫飽了。”郭起帆覺得杯中的酒都沒了滋味。

    鄭開霖繼續喝了一杯悶酒。

    “我去一下洗手間。”秦律放下酒杯對姜琉橙說,他今晚喝的酒也有點多。

    “好。”

    秦律解完手,洗手的時候,洗手間又進來一個人,赫然是同樣酒喝多的鄭開霖,情敵見面,倒也沒有眼紅。

    秦律只是衝他點了下頭,洗完手就走出去。

    “你……”鄭開霖突然開口。

    然而沒等他說出後面的話,郭起帆嚷嚷的聲音就傳進來,“鄭總,你怎麼走那麼快,也不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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