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非怒吼一聲:
“還愣着幹嘛,殺老鼠都不會嗎?”
所有人立馬反應過來,掏出腰間的手槍,瞄準地面上散出來的老鼠。
“砰砰砰”
一隻只老鼠很快被打得血肉模糊,再也無法迴歸本體。
黑袍代言人越看越急,他怒罵:
“混蛋,你竟然叫人!”
許非絲毫沒有慚愧之情:
“你剛剛有說要單挑嗎?”
身披黑袍的邪神代言人又急又惱。
可實際上他心裏也清楚,這一場交手他是徹徹底底落敗了。
就算旁邊這些人不出手幫忙,許非還有五隻花枝鼠的統帥能力,完全足以扼殺這些脫離本體的小老鼠。
而從剛剛第一輪交鋒的結果來看,他完全傷不了許非,反而只有受傷的命。
“你放開我,我認輸了!”
許非不管不顧,又是一拳砸下去,正好砸中對方的面門。
“老子都認輸了,你還想怎樣?”
許非冷笑一聲:
“你說打就打,你說跑就跑?
你臉咋這麼大呢?”
黑袍代言人沉默了幾秒鐘,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好像有幾分道理。
但他怎麼樣也不能在這裏白捱打吧?
於是深吸一口氣,這口氣吸得極多,直接讓他的小腹都脹鼓起來,像是懷孕七八個月的大孕婦。
許非一臉疑惑,還沒看明白對方要弄什麼。
“轟隆”一聲。
被他一直壓在身下的代言人,竟然就這樣爆了,爆成了鋪天蓋地的小老鼠!
“金蟬脫殼,好把戲。”
代言人的逃離,許非並沒有感到任何麻煩。
他有本事抓對方一次,自然也有本事能夠抓第二次。
黑色鼠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重新在旁邊聚集,臉色蒼白了不少。
看來,這些普通下水道老鼠的生命都與許非休慼相關,死掉了一部分,自然也就導致他受傷不輕。
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只要回去找到更多的老鼠補身體,他又能恢復如初。
而此刻,他也明顯沒了再鬥下去的心思。
許非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有些意猶未盡地說:
“怎麼回事,不切磋了嗎?”
披着黑袍的代言人搖搖頭:
“不用了,你已經證明了你的實力。
這東西給你,作爲我賠理道歉的誠意。”
說完,他寬大的手袖一揮,一張薄薄的小紙條飄出來,像一隻小蝴蝶,緩緩落到許非的掌心。
做完這一切,他轉身,正準備離開。
可身後卻突然傳來一聲呼喊:
“小風,是你嗎……”
這聲音有一些顫抖,夾雜着很多複雜的情緒,有期待,有害怕,有懊悔……
聽見這熟悉的聲音,黑袍代言人的身軀明顯頓了一下,隨後立刻恢復如常。
“你認錯人了,再見吧。”
隨後,他的身軀再次如流水一樣散開。
形成密密麻麻的鼠潮,順着下水道梭進去,完完全全消失不見。
衆人回頭一看,剛剛說話的竟然正是趙玲玲。
她伸出一隻手,想要再次抓住那個黑袍人的背影,可那纖細的手指在半空中握了握,最終又無力垂下。
許非有些疑惑:
趙玲玲仔細想了想,隨後非常堅定地搖頭:
“不,一定還有希望的!
他們是爲了我墊後,被鼠羣淹沒,可我並沒有親眼看見他們死亡。
說不定,他們還活着呢?”
許非搖了搖頭,也不忍心揭穿。
剛剛那名黑衣人,十有八九就是鼠患與疾病之神物色的新代言人。
而衆所周知,邪神的印記危害程度不亞於喪屍病毒!
一旦被種下,這輩子都是邪神的奴僕!
就算剛纔那個神祕的代言人真是趙玲玲的同伴,那也是一個死去的同伴。
一直目睹着對方走遠,趙玲玲就好像心中少了什麼似的,很難過。
董小白趕緊從旁邊的桌子上取來兩小瓶蘇打水,擰開蓋子,一瓶遞到許非手上,另一瓶遞給趙玲玲。
“不管這人是不是你的老熟人,但他真是個怪人,說打就打,說不打就不打。
他奶奶的,也就是老大心比較軟,要是老子當年的脾氣,非把他褲子扒了倒掛在村口的老楊樹上,以示權威!”
許非喝了一大口水,也沒有在意董小白的牢騷。
他隱約覺得,這個來的年輕沒有什麼惡意。
低下頭打開紙團,上面歪歪扭扭記錄着幾行字。
“邪神將會在明天晚上舉行三百人的大型獻祭儀式。
地點爲教堂。
一旦成功,你我都無法阻擋災難降世!”
許非頓時瞳孔一縮。
三百名信徒所能提供的力量那簡直是一個匪夷所思的數量!
想當初,邪神纔剛剛復甦之時,爲了多獲得一些力量,連個位數的倖存者都要發展成信徒。
幾個祭品被鐮刀手給吞了,都差點氣死。
要是真拿到三百人的力量結晶,那他該有多強。
就算是許非和龐大的人類組織聯手,也不一定能對抗那種強大的存在。
原來那個神祕人的真正目的,是爲了報信!
他一定想阻止這場災難,可他一個人的力量根本不夠,必須要更多人。
剛纔的交手,只是簡單的一番考驗。
想明白這些,許非滿腦子的謎團終於全部解開。
血祭儀式是明天晚上。
可按照許非的性格,他並不喜歡打沒準備的仗,如果能明天早上趕到,勘察一下地形,對於行動無疑有巨大的幫助。
於是趕緊扭過頭對劉朗俊他們說:
“準備收拾行囊,咱們要連夜出發!
目標,科技園大教堂。”
……
而另一邊,鋪天蓋地的鼠羣通過下水道在一處無人的小巷聚集。
身披黑色長袍的代言人走出來。
“咳咳咳……”
發出一陣急促的咳嗽,看來剛纔的戰鬥他確實損失不少。
剛剛纔喘了幾口氣,從他身體內忽然漸漸飄出淡綠色的光點,這些光點很快在空氣中聚集,形成一個鼠首人身的詭異怪物。
代言人微微一彎腰:
“偉大的鼠患與疾病之神,請問您有什麼吩咐嗎?”
邪神死死盯着面前的代言人,再也沒有不久前的喜愛放心。
過了許久,鼠患與疾病之神纔開口:
“剛剛有兩個小時,你切斷了與吾的感應,並且力量流失很大。
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