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莉看到這一幕,心說學到了學到了,下次她也這樣做。
所以到哪裏再去找一個小啞巴呢?
達利達沒有管愛莉,說道:“你叫什麼?”
白鹿的手指動了起來,在上面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達利達微微點頭,然後把沙盤抹平,說道:“你叫白鹿啊,那麼你從什麼地方來?”
白鹿再度寫下,紐倫市的名字。
達利達看到紐倫市這三個字後,皺起了眉頭。
他知道紐倫市在哪,那是阿里卡的一個超級城市,常住人口在兩千萬以上,但是紐倫市距離這至少有七千公里。
這人是怎麼過來的?
達利達第一反應就是這人在說謊。
但是一想這人也沒說謊的必要。
難道是那條巨鯨遊過了七千公里的距離,抵達了這邊。
而他在巨鯨的體內待了七千公里?
要是按巨鯨每小時三十公里的速度來算,他至少在巨鯨的體內裏待了十天!
要知道巨鯨的身體內可是沒有氧氣的,他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難不成這人也是覺醒者?
而且還是那種可以長時間不呼吸的覺醒者?
達利達問道:“你覺醒者?”
白鹿在沙盤上寫下一個‘是’字。
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只要猜一猜就可以確認他是一個覺醒者。
畢竟除了覺醒者,誰能在那麼嚴重的燒傷中恢復過來呢?
達利達繼續問道:“你的能力是?”
白鹿在沙盤上寫下,“我的能力很複雜,一句兩句話說不清,主要就是關於身體的開發。”
達利達點點頭說道:“那你是怎麼到這邊來的?”
白鹿忍着疼痛在沙盤上寫下,“我遭受了軍方的轟炸,然後就失去了意識,之後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這裏是哪裏?”
達利達說道:“這裏是加斯維爾島,也是阿里卡的領土,但是這裏是元星極北,距離紐倫市至少七千公里。”
白鹿的瞳孔微縮。
七千公里?
這怎麼可能?
他怎麼可能到那麼遠的地方來?
而且加斯維爾島究竟在什麼地方啊,他要如何才能回到紐倫市?
他知道失去了他的組織,一定會發生內亂,到時候自己的弟弟妹妹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問題。
畢竟他們不能和他一樣,一個人壓服一個組織。
所以他必須要儘快回去。
只是七千公里的距離。
他還不知道加斯維爾島在哪,加上這漫漫冬夜會讓他失去距離感。
到時候會完全迷失在冰原之上。
所以白鹿知道現在的自己完全回不去。
白鹿的眼中露出了痛苦的眼神。
愛莉看着白鹿的眼神,果然她想的是對的,他身上一定有一個關於愛恨情仇的故事!
所以她可以參與進去嗎?
想想就刺激!
愛莉現在的腦回路是奇怪的,所以達利達根本沒有理愛莉。
達利達說道:“你不要傷心,一定會有辦法解決問題的,現在你還是先養好傷。”
白鹿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就點點頭,但是他悲傷的情緒完全遮掩不住。
這一切都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啊!
白鹿的情緒異常低落。
他看着天花板,不想在回答什麼問題了。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啊。
假如一切可以重來,他一定會謹慎謹慎再謹慎的!
明明大家的腦子都是差不多的,憑什麼自己可以小看其他人呢?
白鹿認爲凱撒是個自負的沙雕,現在看來自己也差不多。
力量真的是會讓人看不清自己呢。
假如能重來的話,那麼多好啊。
洛莉,米莉,還有卡特,你們還好嗎?
達利達看明白了這一點,說道:“愛莉,我們先走吧,讓他一個人靜一靜,等下你給他送點喫的。”
愛莉手指放在自己的嘴脣上,說道:“我明白了。”
達利達帶着愛莉離開了房間。
當達利達離開房間的瞬間,托馬裏跳了出來,說道:“達利達叔叔,我們現在可以把他趕走了吧?我看那小子就不是個好人!”
達利達搖搖頭,說道:“那小子身上發生了很多事,我看得出來他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放心吧,他不會給我們帶來災難。”
托馬裏捏緊了拳頭,強硬的說道:“達利達叔叔!他一定會帶來災厄的!”
達利達拍拍托馬裏的肩膀,說道:“沒事的,托馬裏,要是你不放心的話,你就一直盯着他吧。”
托馬裏咬着牙說道:“知道了,別讓我看到那個小子做什麼壞事,不然我一定會第一個殺了他!”
達利達微微點頭,帶着愛莉就離開了。
屋內的白鹿忍着疼痛,強行把自己的身子撐了起來,坐在牀邊,發着呆,沒有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愛莉帶着喫的走了進來。
愛莉手上拿着稀米糊,他知道像白鹿這樣的人不能喫太硬,所以就煮了稀米糊。
這個避難所中其實並不缺糧食。
因爲加斯維爾人長期在這裏生存,所以知道屯糧的重要性。
而且還是過度屯糧的那種。
妥妥的北極圈小倉鼠。
在表面上融入阿里卡後,加斯維爾人就一直在屯糧,黃金皮草什麼的大多都被他們用來換糧食了。
而且由於加斯維爾人沒有記賬的習慣,他們也不知道究竟屯了多少糧食。
但是度過這個漫漫冬夜是沒有什麼太大問題的。
甚至度過漫漫冬夜後,還能喫很長一段時間。
白鹿看着愛莉手上的稀米糊,說實話他現在沒什麼食慾,完全不想喫東西,只想自己一個人靜靜的待着。
愛莉把稀米糊放在一邊的桌子上,說道:“要不要我餵你喫飯?”
要是沒有經歷之前的事情,白鹿一定會享受一個美少女給他餵飯的過程,然後再來一個枕膝。
但是現在的他完全沒有這個心情。
他只想一個人緊緊地待一會。
愛莉看出了白鹿現在不想喫飯,微微搖頭,退出了房間。
她不想打擾白鹿。
白鹿一頭倒在了枕頭上,眼角有些溼潤。
一切都已經遲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