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缺你的味道 >第25章 二十四
    隨着時間流逝,熱意非但沒有退散,反而更肆無忌憚地在四肢百骸遊走,陸北扯開領口,富有男人味的喉結上懸着汗珠,鏡子中印出他發紅的眼睛。

    他像一匹飢餓的狼,急需獵物滋潤他乾涸的靈魂。

    考驗他意志力不僅是藥,還有門外吵着要進來爲他緩解藥性的女人。

    “別tm吵了……”陸北嗓音粗糲,如同被砂紙打磨過一般。

    這時,門外的叫喚聲戛然而止,陸北焦躁的心平靜了幾秒鐘,浴室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陸北雙目通紅,像一頭被驚擾了的野獸,視線直直鎖住進門的人。

    沈星淵?

    他是太過渴望,而出現了幻覺嗎?

    不管是不是渴望,沈星淵的現身於他而言,是最直接、最致命的吸引,陸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去的,當他看清眼前一景時,沈星淵已經被他按在浴室門上了。

    他的視線就像一條火熱的舌頭,從沈星淵淺色的雙脣,一直描摹到男人高挺的鼻樑,如夜空般深邃清冷的眼睛……

    好美。

    好想佔有。

    陸北,你忍了這麼久,人已經來到你的跟前,何須再忍?

    只要撕開沈星淵的遮蔽物,就能嚐到他渴求已久的身體。

    他緩緩低下頭,正要採摘那片清淡的脣,被一隻手抵在了胸口。

    沈星淵的聲音如添加了冰塊的檸檬水,清冽芬芳,“陸北,你被人下藥了,我給你帶了解藥。”

    “不。”陸北的手貼上沈星淵的臉側,如同撫摸一件稀世至寶,他的呼吸炙熱,試圖感染那杯檸檬水,“你纔是我的藥。”

    沈星淵像是被陸北的氣息燙到,身體抵在門邊,竟一時沒有立刻推開陸北。

    他被陸北專注、迷戀的眼神滿足了,這個眼神,跟他那些追求者一樣,又不完全一樣。

    陸北是一頭野獸,桀驁不馴狂放不羈的,一想到這頭野獸專注於他,沈星淵冰冷的心口,像是被一雙手捂熱了。

    “你不喜歡嗎?”陸北沙啞的問。

    沈星淵握住陸北的腕骨,平靜地問:“我應該喜歡嗎?”

    陸北前傾,額頭抵在沈星淵身後的門板上,剋制又壓抑地嗅着沈星淵的氣息,他的聲音輕如鴉羽,“對不起。”

    面對阮雪的投懷送抱,他能忍住。

    面對沈星淵,他卻差點失控,不是他忍不住,而是他不願意忍。

    沈星淵擡手環住陸北的腰,支撐陸北下滑的身軀,他心情複雜地抱着忍耐到昏厥陸北。

    把解藥喂進陸北嘴裏時,沈星淵發現陸北一直靠咬着舌尖在維持理智,還好,陸北的舌頭只是破了一層皮。

    清理掉陸北嘴裏的血跡,沈星淵坐在牀邊,懷裏抱着陸北,他不由地失笑,他該感嘆於陸北對他深沉如海的感情,還是爲此覺得噁心?

    不,一點也不噁心,心裏還被一種無與倫比的滿足感佔據。

    陸北真是愛慘了他啊。

    沈星淵想,要是陸北願意放棄繼承家業,他能給陸北一些小小的甜頭。

    ……

    翌日。

    陸北從沒有感覺到睡眠質量那麼好,神清氣爽,他環顧了一下四周。

    ???

    他怎麼在酒店裏?

    修長的五指插入發間,陸北冥思苦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些破碎的片段浮現腦海……

    他差點親了沈星淵?

    五雷轟頂,天地崩塌。

    趕緊掀開被子,他的衣服已經被脫光了,胯間只省一條黑色內褲。

    他最擔心的皮膚飢渴症的事千萬不能暴露啊。

    這時房間的門被打開,沈星淵依舊一身休閒的白色穿着,清淡的面色讓陸北看不透,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無法挽回的事?

    “昨晚……”陸北小心揣摩沈星淵的臉色。

    沈星淵把粥和饅頭一一擺好,“你被人下藥了。”

    他就知道!

    “我怎麼解的藥?我記得跟阮雪在一起……”他不應該啊,他對女的硬不起來!陸北越想越心驚膽戰,他一個gay,要是真對女孩子做了那種事,他怎麼負責?

    沈星淵脣畔暈出一個淺淡的笑痕,“你們什麼事都沒發生,後來我過來找你,幫你把藥解了。”

    是沈星淵解的?!

    陸北又害怕又期待,害怕沈星淵知道他有皮膚飢渴症,遠離他,但又期待沈星淵爲他獻身,替他解了藥性。

    要是這樣,他一定會對沈星淵負責。

    陸北正想着怎麼以爺們兒的方式對沈星淵說負責,就被沈星淵一句話澆冷了。

    沈星淵不疾不徐地說,“不是我給你解的,有藥。”

    陸北:……失望的感覺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

    陸北嚥了一口唾沫,“那我有沒有對你說奇怪的話。”

    提到這,沈星淵脣畔的笑突然加深,“有啊,很多。”

    陸北心裏小心又謹慎地冒出一個:?

    沈星淵單手撐着下巴,“你說,你會跟我當一輩子的朋友,除了我以外,誰也不認。”

    陸北想,話有點過,他好兄弟多,比如秦楓等等,但也有幾分道理,他“認”沈星淵,只是不以朋友的方式認。

    沈星淵笑問,“真的嗎?”

    “真的。”陸北心裏五味陳雜,喜歡的人要跟自己當朋友,他怎麼高興地起來。

    沈星淵又說:“還有,你說以後什麼事都聽我的。”

    陸北詫異,他真的這麼說了?

    沈星淵笑道:“是真的嗎?”

    陸北否認,“看情況吧,我被下了那種藥,男人精蟲上腦的時候,滿嘴跑火車,你別當真。”

    不對。

    陸北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怎麼能對一個正常男人說“精蟲上腦”這種話?

    他饞沈星淵太久,話語之間已經隱隱有調戲之色,正要解釋清楚,卻見沈星淵加深了笑意。

    什麼意思?

    沈星淵不反感嗎?

    陸北看得癡迷,他忽然不想解釋了。

    一股說不清的曖昧在兩人之間彌散開來,陸北心跳加快,他甚至想,沈星淵可能並不排斥。

    這時,沈星淵緩緩說道:“陸北,你站在男人的角度,向另一個男人解釋男人的常識。”

    陸北啞住,他藏在被子裏的手正緊緊攥着被單。

    “我不是女人,我明白你的意思。還有,你抱着我睡了一晚上,怎麼都推不開,你最好想想怎麼向我解釋這件事。”沈星淵看了一眼時間,不疾不徐地等待獵物上鉤,“我去上課了,你斟酌措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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