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慘白的臉上扯出一抹笑容,“大師,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唐斐臉上始終掛着笑容,“沒什麼意思。”
村長拖着佝僂的身軀走了過來,“王小姐,房間已經收拾好了,你們要去休息嗎?”
王曼低着頭,聲音有些沉重,“我都行。”
唐斐打了個哈欠笑着說,“趕了一天的路,確實有些困了。”
“那二位隨我來吧,我們這兒偏僻,沒有熱水器,你們要洗澡的話我去幫你們燒水。”
村長在前面走着,聲音緩緩傳來。
唐斐只是挑挑眉,並未開口。
王曼有些激動道:“不用了,我們就住一晚而已。”
村長語氣有些遺憾道:“既然不需要,那就算了。”
唐斐眼中多了幾分興味,看來所謂的洗澡水,應該是個“好東西”。
兩人的屋子挨在一起,唐斐跟村長道謝後進屋關上房門。
屋子不算寬敞,看起來應該是將原本的房間一分爲二了。
不過作爲臥房的話,還是不錯的。
房間的牆壁上貼着一些張牙舞爪的動物畫像,但是看不出具體是什麼。
唐斐看了一眼後,出門問村長要了盆熱水泡了個腳就上牀躺着了。
王曼說她來的時候村長給了她狼牙,但是這次村長卻什麼都沒說,看來會有好戲看了。
她躺在牀上神遊,王曼的聲音在門口傳來,“大師,您休息了嗎?”
唐斐沉默半晌,淡淡問道:“有事?”
“大師,我找您有點事,能進來說嗎?”王曼說話的聲音更小了,似乎是擔心被人聽到。
唐斐遲疑一瞬,起身開了房門。
王曼穿着睡衣,披頭散髮,神情很是慌張。
她剛打開房門,她就迫不及待地鑽了進來。
“王小姐,有事嗎?”唐斐說着,準備開燈。
王曼突然伸手抓着她的手,“大師,別開燈!”
她手涼得嚇人,根本就不像個活人,唐斐眼底有些訝異。
似乎有所察覺,王曼收回手。
“開燈的話,村長會過來的。”
她低着頭,夜色將她的情緒掩蓋,叫人捉摸不透。
唐斐聞言,淡淡道:“有什麼事你說吧。”
見她真的不打算開燈,王曼才鬆了一口氣。
“大師,晚上肯定還會出事的,這次村長沒有給你狼牙對不對?”
王曼說着,目光緊盯着唐斐。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綠光,快得讓人捕捉不到。
唐斐如實回答,“沒有。”
“大師,這個給你。”
王曼塞了一個狼牙給唐斐,光是拿着她都能感受到狼牙上沾染的邪氣。
這恐怕不是什麼救命的東西,而是要人命的。
唐斐擔憂地看着王曼,“你給我了,你怎麼辦?”
“我不怕,之前那個老先生給了我幾張符篆,大不了我把符篆貼在身上,一晚上應該沒事的。”
王曼匆匆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唐斐輕笑一聲,“王小姐,你是不是忘記我的身份了?”
王曼停下腳步轉身看着她,“大師,我知道您也是術士,但是這裏的東西不一般,你還是小心點吧。”
她無奈地看着唐斐,“大師,這個東西現在對我已經沒用了,上次我已經被狼牙保護過一次了,您是第一次來,它能護住你。”
唐斐聞言,臉上露出訝異的神情。
“既然狼牙護住了你,爲什麼你還會……”
王曼連忙開口,“那個東西太厲害了,我八字太軟,壓不住。”
“哦,是嗎?”唐斐說着,低頭藉着月光看手上的狼牙。
王曼直接轉身離開,順道幫唐斐把門關上。
唐斐勾勾脣,將狼牙掛在牀頭,翻身躺在牀上。
突然想起之前裴掠打了很多個電話,她拿出手機一看,微信上全是他發的消息。
她想回復讓他別擔心,誰知這兒網太差,轉了半天也沒發出去。
不知怎的,她突然感覺到一陣睏意,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牀頭的狼牙突然散發絲絲紅光,唐斐睡得並不安穩,眉頭始終皺着。
另一邊,王曼剛回到房間,就被竹椅上的人嚇了一跳。
村長正低着頭抽菸,夜色將這一幕襯托得陰森極了。
“怎麼樣?”他沒擡頭,聲音沙啞地問道。
王曼下意識地抓着衣角,繼而放鬆,“我…我給她了。”
村長彈了彈菸灰,誇讚道:“不錯,這次表現得很好。”
王曼突然跪在他面前,“村長,這次過後就放過我吧,求求您了。”
“王小姐,你求我沒用啊,你得去求它……”
村長說完,乾瘦如柴的手指着那些畫像上的怪物。
王曼鬆開他的褲腳,整個人跌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村長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王小姐,你逃跑的那一刻就應該知道會付出代價,現在這樣已經是網開一面了。”
王曼有些於心不忍,“可是她也不過是個孩子,我……”
村長突然笑了一聲,對王曼說,“王小姐,說不定這次過後,你就自由了。”
王曼驚訝地擡頭,臉上有些不解。
不是說要七個嗎?這才第三個呢。
“這次的那位很滿意,但還是得明早才知道。”村長說完,又點了一支菸。
王曼臉上再一次被灰色覆蓋,心底的罪惡感掐得她喘不過氣來。
“王小姐,你不過是爲了活着而已,不用想這麼多,更何況,爲神明做事,是你的榮幸。”
村長灰暗的眸子盯着她,看得她渾身汗毛豎立。
王曼咬着乾裂的脣,低聲說,“村長,我想休息了。”
村長起身,抖落了一下身上的菸灰,如干樹皮一般的手挑了挑她的下巴。
噁心和恐懼感瞬間將王曼包裹着,她渾身都在發抖。
“別怕,今晚我不會動你的。”
他說着,露出一抹陰森的笑容。
王曼身體僵直,直到他離開,她捂着心口劇烈呼吸着,而後衝到院子裏狂吐。
村長站在走廊上看着她,目光幽深。
王曼驚恐地擦了擦嘴,連忙轉身進了屋子,還將房門從裏面鎖死,這樣外面的人沒那麼容易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