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人嗎？
唐斐一直腳踩着狼妖的頭，彎腰笑着對它說，“說說，你們之間的恩怨。”
“放開我！”狼妖劇烈掙扎着，但是唐斐哪隻腳卻將它壓制得死死的，根本掙脫不開。
唐斐依舊笑吟吟地看着它，“你這狗不狗狼不狼的樣子，應該是後天導致的吧？”
“和你有什麼關係！”狼妖憤懣地說着，索性放棄掙扎。
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人，這簡直就是個瘋子。
哪個正常人能有那麼大力氣，瘋女人。
“不說嗎？”唐斐清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情緒從它頭頂傾瀉，它下意識的繃緊身體，有種不祥的預感。
下一刻，脖頸處傳來劇烈的痛意，讓它不得不大聲嚎叫。
“嗷嗚嗷嗚嗷嗚，汪汪汪……”
到後面甚至連狗叫聲都出來了，唐斐似乎沒聽到一般。
她手腕微微轉動，鋒利的刀子割裂它的血肉，疼痛瞬間席捲全身。
“等等……我說…我說……”狼妖連忙開口求饒。
唐斐似乎有點兒不得勁，又將匕首轉了一圈才拔出來。
血腥味充斥在空氣中，她眉頭微微一皺，眼底藏着一絲嫌棄。
“造的孽太多，血液都臭了。”
狼妖：“……”您罵狼還真是別出心裁。
“說說。”
唐斐低聲說完，直接坐在它身上。
狼妖：“……”您是真的一點兒也不客氣。
但是惹不起，它只能暫時妥協。
“我本來只是烽火村的一條流浪狗，靠着這些村民們的施捨度日，這個村子很奇怪，他們不信神不信佛，信狼，十年前，南方大旱，烽火村死了很多人，屍體的腐臭味瀰漫在整個村子裏。”
“那段時間，我幾乎每天都捱餓，因爲村民們連自己都養不活了。”
“但我也沒怪過他們，因爲他們從前對我還是不錯的，雖然也有人打我，但打完後還是會給顆甜棗的，但是他們對我的善意，止於十年前那個晚上……”
它說到這兒，眸中閃過一絲紅光，眼底都是憤怒。
頭突然被敲了一下，它喫痛清醒過來。
狼妖低着頭，嘆了口氣說，“他們把我當做祭品獻給狼妖了。”
唐斐挑眉問道：“你把狼妖殺了？”
狼妖搖頭，“它把我吃了，連骨頭都不剩。”
唐斐聞言，瞬間明白了，“然後你的靈魂吞了它的靈魂。”
狼妖點了點頭，“嗯……”
唐斐勾脣，低聲說道：“你成爲了新的狼王，但是因爲心中的怨恨，所以你不但沒有守護烽火村的村民，甚至將他們都殺了煉成死屍，甚至還有兇……”
狼妖擡頭看着她，目露兇光，“那是他們應得的，要是當初不是他們將我當做祭品，我也不可能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人類總要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因爲我只是一條狗，所以我的死活無關緊要，輕描淡寫地就送出去，甚至還要嫌棄我太瘦弱，你不知道，那個晚上有多恐怖，那頭狼硬生生將我開膛破肚，然後將我吞入腹中……”
唐斐語氣平靜，“可以報仇，但是爲什麼要禍害無辜的人？那些從外地來的，和王曼一樣的人？”
狼妖連忙開口解釋，“那個姓王的問都沒動過，其他那些女人也是他們非要塞給我的。”
唐斐皺眉，“你的意思是，這些村民變成了死屍也有自己的意識？”
“他們沒有，但是村長有。”
狼妖話音落下，唐斐將目光落在村長身上。
他手腳各缺一隻，此時正面無表情地盯着唐斐看。
唐斐突然笑了，“所以，你纔是幕後黑手？”
村長神情一滯，繼而臉上露出一抹陰森的笑容。
他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將自己的頭掰過來面對唐斐，然後將被她打斷的手和腳撿起來安裝在身上。
起身活動了一下身子後，又將頭掰過去，這才轉身看向唐斐。
“不知道你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不過你的靈魂很香，只要吃了你，我就能變成真正的兇了，到時候誰都奈何不了我。”
他說完，目光緊盯着唐斐，喉嚨滾動，不停地吞嚥口水。
唐斐面無表情，似乎被虎視眈眈的不是自己一般。
“你利用了它，讓別人以爲是狼妖作祟，其實你將那些祭品的靈魂全部吞噬，以此加快自己修煉。”
清冷的聲音落下，猶如水滴砸在平靜的湖面，激起陣陣漣漪。
村長咧着嘴，露出令人驚懼的長舌頭。
“這些村民都該死啊，他們自私自利，只要對自己有利，他們會無所不用其極，他們就該死，我吞噬他們的靈魂，我還覺得髒呢。”
他一邊說一邊朝唐斐走來，漆黑的瞳孔中映出濃烈的慾望和恨意。
“你真的聞起來很好喫的樣子，乖乖讓我吃了你吧……”
他一邊說一邊吞口水，唐斐神情淡漠地從狼妖身上站起來，順手整理了一下略微褶皺的衣衫。
“你看起來，很好打的樣子。”
她低聲說完，手上再次出現抽魂鞭。
村長看着她手裏的鞭子，神情有一瞬間呆滯。
但也只是瞬間，他就衝到唐斐面前，一隻染着紅指甲的手直接伸向她的脖子。
她微微側身避開，誰知村長預料到她躲閃的方向，直接甩過一把彎刀。
她憑藉着身體的柔韌性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迴旋，堪堪避過那道攻擊。
她皺眉看着眼前怨氣大漲的鬼，眼底帶着一絲不解。
剛纔看起來還很弱，怎麼突然這麼強了。
對了，那羣被燒死的死屍，他們給他加持了法力。
“好香，好香。”
村長一邊說，一邊攻擊她。
唐斐直接一鞭子揮過去，發出一陣噼啪聲。
“齷齪！”
她低咒一聲，直接化作一道殘影衝了上去。
村長始終應對自如，甚至還不忘湊到她脖頸的位置嗅了嗅。
“真的香……”
迷醉的聲音傳來，下一刻唐斐五指成爪，直接戳飛了他的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