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我是中邪了，對，我就是中邪了。”
說到這兒，他動作一頓，連忙對華凌雲說：“媽，我肯定是中邪了，我當時就覺得腦子裏有個聲音不聽地誘哄我按照她的指示做，一定是唐斐乾的，她看着就不像個吉利的人。”
華凌雲眉頭緊緊一皺，卻沒開口反駁。
李源確實瘦貪玩了些，但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他心裏還是有數的。
昨晚的事確實讓她出乎意料……
“你最好沒有撒謊。”華凌雲臉色陰沉，“我去託人找找王大師，到時候請他來家裏幫你看。”
說完後她也不管李源，直接提步離開。
唐斐就站在二樓走廊上，面色平淡地看着這一幕。
李源整個人鬆了一口氣，擡頭卻剛好和唐斐目光相撞。
她對着他露出一抹寡淡的笑容後，轉身離開。
瞬間，李源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回過神後，單薄的花襯衫被汗水澆溼。
華凌雲在京都多年，交友圈還是挺廣的，第二天就聯繫上了王天數。
王天數還是穿着那一身青灰色道袍，不過這次不是他一個人來，身後還跟着秦棲。
華凌雲看了秦棲一眼，笑着和王天數交談，“王大師，這位不會是秦家剛認回來的四小姐嗎，怎麼……”
王天數笑眯眯地說道：“實不相瞞，秦小姐和我頗有淵源，現下她跟着我學習術法。”
秦棲禮貌點頭，並未開口，目光一直在人羣中搜尋，沒看到自己想見的人，她眼裏的光漸漸黯淡。
華凌雲沒再多問，有些尷尬道：“王大師，小兒前日做了些蠢事，回來後總唸叨是因爲遇上了不乾淨的東西，這才勞煩您出手。”
王天數聞言，滿臉疑惑，“夫人和唐老爺是什麼關係？還有，我怎麼記得您好像沒兒子呢？”
他整日呆在道觀，可謂兩耳不聞窗外事，又怎麼可能會知道這些家長裏短的事情。
華凌雲神情一僵，極力維持臉上的笑容，“這件事說來話長，大師還是先隨我進去看看犬子吧。”
秦棲用手肘拐了王天數一下，後者連忙笑道：“是我多嘴了，夫人前面帶路就是。”
華凌雲抿着脣點頭，領着二人朝李源的屋子裏走去。
剛進門王天數就看到滿屋子的鬼氣，還有那兩個和李源一起躺在牀上的女鬼。
“源兒，這都幾點了你還在睡！”
華凌雲氣憤地說完，上前一把掀開被子。
李源嘟囔一聲，整個人蜷縮在一起，卻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華凌雲氣不打一出來，正準備動手，王天數卻開口了。
“夫人，他這是被纏上了，就算你把他打死他也醒不過來的。”
此話一出，華凌雲整個人愣在原地。
所以李源昨天說的都是真的？真的是因爲不乾淨的東西纏上他，他纔會做出那般不知廉恥的事情？
王天數沒有理會她的震驚，而是走到李源身邊看了一眼，失望地搖搖頭，“夫人，令郎這可不是無故沾染上的，善惡有報啊……”
秦棲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李源，滿臉譏諷的笑容。
華凌雲心裏憋着火，看到她那副表情一下沒控制住，“秦棲，算起來我也是你嬸嬸，不打招呼就算了，現在擺出那副表情是什麼意思？”
秦棲神情散漫地玩弄自己的長髮，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說：“華女士，您現在可不是秦家的兒媳了，自然也不是我的嬸嬸，所以我想做什麼，似乎也與你無關。”
華凌雲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察覺到王天數神情不悅後，她連忙收起臉上的不悅。
“大師，勞煩您出手救救犬子。”
李源看起來只是睡着了，面色還很紅潤。
若是換作平時她也不會擔憂，但是剛纔王天數已經明確說他是被不乾淨的東西給纏上了，她又如何能放心。
“令郎現在享受得很……”王天數低笑一聲，“夫人應該明白我的規矩。”
華凌雲立刻反應過來，“自然，只要大師願意出手相救，我一定會給出相應的報酬。”
“令郎這招惹得可不止一兩個，處理起來也比較麻煩，所以這個報酬嘛……”
王天數欲言又止，華凌雲卻明白了。
“大師放心，只要您願意出手，報酬肯定不會少的。”
她笑着說完後，心裏怒罵：老狐狸。
京都的人都知道，王天數喊價可謂是漫天要價。
但是有什麼辦法呢，人家有本事，而他們也正好需要他出手，所以只能受着。
看着她一臉不爽卻還不敢說的樣子，秦棲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
王天數突然開口，“七七，你來吧。”
華凌雲滿臉驚訝，“大師，您不出手？”
秦棲眼中也有些不解，她現在連個半吊子都算不上，她頂多只能開天眼看到那些鬼魂，但是抓鬼，她還沒實踐過呢。
王天數笑眯眯地看着華凌雲，“夫人放心，別看我這小徒弟年紀輕，但卻是得了我的真傳，交給她不會有事的。”
華凌雲也不是省油的燈，“大師，報酬給了您，還是您出手比較好吧。”
王天數臉上依舊保持笑容，“我不是已經說了嗎，令郎招惹的不是一兩個，要我一個人解決掉那幾個女鬼，我怕是以後都不用在玄學圈混了。”
華凌雲聞言，遲疑了一瞬。
王天數又接着道：“夫人放心，這不是還有我在這兒嗎，不會出問題的，要是您實在不放心，也可以留在這兒看着，不過前提是您要有超強的心理素質，不然嚇壞了我們可不負責任。”
華凌雲沉默良久，沉聲道：“我留下！”
她倒要看看，秦棲有幾把刷子。
不就是鬼嗎，還能有哪些人面獸心的人可怕嗎？
可是當她真的見到後，她就後悔了。
秦棲用眼神詢問王天數，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王天數卻直接說：“開始吧，別愣着。”
秦棲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見他神情毫不鬆動，低嘆一聲朝前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