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下人端了新沏的熱茶上來替宋氏換,秦蘇蘇見狀起身,先一步接過,親自碰到宋氏面前,畢恭畢敬雙手呈上。

    “母親,兒媳是個蠢的,偏生母又去世得早,未及教導兒媳更多爲人妻子應會之事,若有做得不周到之處,還請母親海涵。也望母親能夠多多教導兒媳,兒媳不求能爲將軍分憂解勞,但願不給將軍添麻煩就好。”

    這一番話發自肺腑,極爲真誠,叫宋氏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這秦蘇蘇今日犯得什麼病,跑到她面前來裝乖賣好。

    見自家夫人愣着不動,於嬤嬤輕輕碰了碰夫人的袖子,提醒她少夫人還端着茶呢。

    宋氏這纔回過神來,面色冷淡的接過茶杯,不過開口的語氣卻和緩不少,“只要是爲庭兒好,你願學,我自是願教的。”

    “如此,便多謝母親了。”秦蘇蘇喜滋滋應下,福身告退,“母親若無其他吩咐,兒媳就先退下了。”

    宋氏擺擺手,秦蘇蘇立刻邁着碎步乖巧退下。

    秦蘇蘇一走,宋氏立刻轉向於嬤嬤,“方纔你出去,可從碧溪口中套出什麼?”

    於嬤嬤搖了搖頭,“那丫頭也不只是真的膽小如鼠還是怎的,老奴剛開了個口,那小丫頭就誠惶誠恐向老奴訴了好一番苦。大致與咱們查到的也差不離,左不過就是侍郎夫人被扶正之後,少夫人的日子便不好過之類。反倒是少夫人和翊王之間,那小丫頭半個字也沒說。”

    宋氏哼了一聲,甩着帕子,“那丫頭能在林氏手底下安然無恙活到今天,絕不是個沒有城府的。能被她帶到咱們府上來的丫頭,又怎會是個蠢的。你問話時,沒有露什麼痕跡吧?”

    “夫人放心,老奴曉得輕重。”於嬤嬤上前扶起宋氏的手,扶着她朝內間走去,“看少夫人今日表現,的確是個厲害的。”

    宋氏滿腹心事的重重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咱們府上的清閒日子,怕是要到頭咯。”

    這廂宋氏和於嬤嬤尚在感慨,那頭碧溪也將方纔於嬤嬤試圖套她話的事兒告訴給秦蘇蘇知道。

    秦蘇蘇聽完之後,點點頭,心中壓力更重。

    都怪她以前太過天真,又因在秦府的日子過得不好,所以纔會別人稍微給點甜頭,便對人家深信不疑。還未出閣,便跟翊王來往,壞了名聲。現在想要得到將軍府衆人信任,纔會這般不易。

    不過她有信心,總有一天她會讓所有人相信她,她是真心爲顧庭好。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眼下的當務之急是李炎的事兒。

    “碧溪,你那個在秦府當差的表哥,靠得住嗎?”她們在秦府無甚根基,碧溪這個表哥,聽她說似是從小就與她定了親的,以前在秦府的時候對她們也多有照料,所以秦蘇蘇想把這事兒交給他去辦。

    碧溪不明白小姐爲何突然提起表哥,不過慎重點頭,“奴婢以性命擔保,小姐有事,儘可放心吩咐表哥去做。”

    “如此正好,我這兒的確有一件事,想要吩咐他去做……”

    顧庭下朝回來,剛進府門,管家便過來尋他,說夫人有事讓他去一趟。

    顧庭一聽,連朝服都來不及換,便趕到了松柏院。然後在松柏院待了一炷香的時間,回自己的梅香院換了身常服後,便帶着人去了秦蘇蘇的蘭芝院。

    一進院子,人沒見到,先聞到一股自小廚房飄出來的香氣。這香味誘人非常,叫早朝前只吃了些東西墊底的顧庭頓覺腹中飢餓難耐。

    恰好此時,秦蘇蘇一邊將挽起的袖子放下,一邊從廚房出來,一擡眼看見站在院子裏的顧庭,臉上登時綻開一抹初陽般燦爛明媚的笑。

    “將軍回來了。”她快步迎上來,福身行了個禮,“可用過早膳了?我熬了點粥,將軍可要嚐嚐?”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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