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乞丐已經不見了,依奴婢看,這說不定就是杜家那個找來的。”

    “是不是的又有什麼要緊。”秦蘇蘇輕嘆。

    索性是知道杜瓊兒對歷任將軍夫人不順眼了,只會想着法子的來找麻煩。但這種小麻煩都無傷大雅,她若是去告狀,杜瓊兒也不過是得幾句訓斥。次數多了,別人也只會覺得她麻煩,再不想管了。

    鋪子已經到了,秦蘇蘇下了馬車,吩咐車伕:“你先去衙門報官,將那幾個乞丐捉了,只說他們是騙子,騙了杜小姐的銀錢,叫衙門將這幾個乞丐送到丞相府去請罪。”

    告狀是要告狀的,卻不能明着告。

    衙門聽到那幾個乞丐騙了杜瓊兒的銀錢,又從他們身上搜到那些碎銀子,抱着討好的心思,也會把那幾個乞丐送到丞相府處置。

    到時候杜丞相便會知曉此事,就會明白其中的意思,那張老臉就不知能不能掛得住了。

    但不管杜丞相他臉皮厚不厚,杜瓊兒都要挨一頓訓斥,到時候也討不了好。

    宋氏交給秦蘇蘇巡查的是一家首飾鋪子,鋪子裏多是金銀首飾,樣式都是時下流行的。也有不少的玉石和寶石首飾,有一些樣式稀罕,與中原女子所佩戴的風格有很大不同,不過看着但是新穎。

    雖是如此,看的人卻少,也沒什麼人買。

    秦蘇蘇湊過去看,見有一個項圈模樣的寶石首飾,中間鑲嵌的一顆鴿子蛋大小的紅寶石很是耀眼,不如盯着多看了會兒。

    夥計走過來,很熱情的介紹:“這是從東蠻草原那裏得來的,僅此一件,夫人真是好眼光!”

    “我看其他的寶石頭面也就一件兩件的,都是從東蠻來的嗎?”

    東蠻那大草原的,沒想到還會有這樣的好寶石?

    夥計點頭:“正是如此,夫人可要都看看?”

    “不。”秦蘇蘇擺手,“這些樣式的確新穎,但與衣裳都搭配不上,京中也沒有賣東蠻服飾的鋪子,買了回去也是放着。”

    這就是東西雖然好看,但卻沒什麼人買的原因。

    夥計訕訕的笑了笑,這他也沒法子。

    秦蘇蘇繼續看玉石首飾,叫夥計拿出來看了幾樣,眉頭不由皺起:“只有這些?”

    “好的都在這兒了。”

    “成色卻是差些。”秦蘇蘇搖頭,“連我頭上這根的一半都比不上,若是都這般水頭,玉石首飾倒也不必做了。”

    夥計的臉色不太好看,卻不敢發火。

    這位夫人說得對,確實她頭上戴的那根玉簪,成色極好,鋪子裏的都比不上。這般貴重的玉石能買得起的,不是大富便是大貴,他一個小夥計萬萬得罪不起。

    秦蘇蘇將整個鋪子都看了,鋪子裏金銀首飾賣得還算可以,只玉石寶石一項差了許多。主要還是得不到好的玉石,是以賣不起價來。

    若是能像白莫蘇那樣去尋上好的玉石來,那這生意還有點做頭。

    眼看着就要到年底了,也不知何時才能聯繫上白莫蘇。

    巡查完了鋪子,秦蘇蘇又去了一趟白家的玉石鋪子,打聽了一下白莫蘇的消息,得知還沒有回信,只能失望的搖搖頭。

    如今除了繼續等,也沒有別的法子了。

    回到府中,秦蘇蘇將首飾鋪子的情況與宋氏說了,又道:“那些寶石頭面與其賣這般獵奇,還不如將寶石拆解下來,鑲嵌到簪子上好賣。”

    “你倒是嫌棄上了。”宋氏憋着笑意,“那些都是庭兒打仗得來的戰利品,成色不好的挑了出來放在鋪子裏賣,也就是賣個稀奇。”

    要是真賣寶石本身,恐怕也賣不上什麼價錢。

    不過一開始賣倒還真是個稀奇,只可惜賣得久了,到現在早已不稀奇了,所以也就賣不怎麼動了。

    宋氏感嘆:“確實也賣不動了,改日叫掌櫃的想個法子。”

    “不知能不能保留一些原本的風格,將之與中原簪子的風格融合,創造出新樣式的簪子來?”秦蘇蘇小心的提議。

    “你這法子倒是不錯。”

    “我那裏還有好些頭面,都是夫君給的,不如也拿去鋪子裏拆解了吧!索性放在那裏也用不上。”

    “那倒不用。”宋氏擺手,“他給你的那些你就留着,能叫他留下來的品相都極好,拿去鋪子裏賣反倒惹麻煩。”

    那是顧家的鋪子,明面上沒有標記,但暗地裏都多少知道一點。

    特別是宮裏那位。如果看到顧家的首飾鋪子突然多了那麼多價值連城的頭面,一查便會知道來歷。到時候非要治顧庭一個貪污戰利品的罪,那也是沒處申冤的。

    宋氏將此箇中利害一說,秦蘇蘇當即驚出一身冷汗,直撫着胸口道:“還好。”

    若不是她回來多問了一嘴,恐怕擅自主張又要惹禍了。

    平息了會兒,她又道:“既如此,那便這般不溫不火的也好,無需做多規整了。”

    這鋪子生意不好,將軍府的進項便不會多,那暗地裏盯梢的也能安心許多。

    宋氏露出讚賞的笑容:“你是個聰明的,一點便通,我往後也能放心了。”

    “母親謬讚,兒媳要學的還有很多,今兒就差點釀下大禍。”秦蘇蘇慚愧的低頭。

    她並沒有因爲一句稱讚便驕傲,這般沉得住氣,若真是個好的,往後打理好將軍府也不成問題。

    宋氏心裏下了結論,又道:“我也乏了,你先回去吧!”

    秦蘇蘇起身行禮,帶着碧溪出去了。

    待她走了,於嬤嬤才道:“今兒杜家小姐,像是故意針對少夫人,那日的賞花會聽說便是如此。這莫不是丞相的意思?”

    “前朝的事情,不至於叫女兒家這般插手。”宋氏淡淡擺手,“你說前些日子碧溪在打聽前兩位夫人的事?”

    “是,問了怎麼沒的,少夫人好像在查什麼。”

    “當年的人都處置了,她如今還能查出什麼來?真是胡鬧!”宋氏臉色沉了沉,眸色有幾分深沉。

    於嬤嬤忙道:“奴婢改天去探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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