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晚已經很冷了,秦蘇蘇往顧庭的懷裏靠了靠,“夫君,我值得你對我這麼好嗎?”秦蘇蘇仰頭問了一句特別傻的話,或許是今天皇上的大婚給了她太多的感慨。

    鳳冠霞帔,龍鳳呈祥,張燈結綵,鑼鼓喧天,如果這些美好的詞都與自己心愛的人有關的話,那一定是最美的。

    可是她看今天的景元帝,一天都沒有笑臉,可是還是得配合着對方做戲,心裏一定難受極了。

    顧庭低頭看了眼她,眼神溫柔至極“你是人間最值得,這麼說你可滿意?”

    秦蘇蘇點頭,滿意,她很滿意。

    秦蘇蘇窩在他的懷裏,心甘情願的淪陷在他的溫柔裏。

    “你說,陛下此刻心裏是不是很難受?”秦蘇蘇嘆息了一聲。

    顧庭也同樣嘆息了一聲“不管如何,我相信陛下都會處理好的。”

    秦蘇蘇點頭,二人行至馬車前,秦蘇蘇突然想到“對了,莫莫還在裏面呢,會不會?”她一拍腦袋,光顧着自己的夫君了,怎麼把白莫莫忘了呢。

    顧庭失笑“你現在纔想起她會不會晚了些,放心吧,我已經派人告訴母親,讓她帶郡主回來了。”

    秦蘇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指着自己的肚子道“都怪他,害我記憶力都下降了。”

    顧庭也笑着伸手撫上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已經三個月了,時間過的真快。

    回程的路上,突然下起了雨,而身後的紫禁城裏依舊燈火通明,歌舞昇平。

    可是這一切景元帝都覺得自己像是個局外人一樣,一輪酒敬完之後,景元帝就藉口說身體不適,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太后對景元帝的這一做法,甚是不滿意。

    今晚本是他的洞房花燭,可是他看着鳳鸞殿外的高懸的紅綢和燈籠,實在是不想進去,他站在鳳鸞殿外吹着風,神情淡漠,不知道在想什麼,劉公公立在身後,不知該說些什麼,想來現在他也什麼都聽不進去。

    冷風一吹,酒意就醒了大半,他本想將自己灌醉可是他的理智告訴他,身爲皇帝他不能這麼做,不能在百官和各國的使臣面前失態,他一想到現在的自己連喝醉的權利都沒有,就忍不住的苦笑。

    他負手而立,望着天上的一輪明月,他真的好懷念從前肆意瀟灑詩酒茶的日子。

    “公公,你說父皇生前也是這樣嗎?連自由都沒有,爲什麼世人皆想當皇帝呢?朕能不當嗎?”景元帝嘆口氣,悠悠的說道。

    劉公公一聽,忙上前阻止:“陛下,可萬萬說不得這喪氣的話,要是被有心人聽了去,那可怎了得。”劉公公的緊張讓景元帝嗤笑一聲。

    “無趣。”

    不過他已然失去自由了,那麼這皇位他是萬萬不會讓賢的,即使太后現在萬般刁難他,他也不會輕易的認輸的,剛纔和劉公公說的話也不過是感慨罷了。

    “陛下,時辰不早了,該進去了。皇后娘娘還等着呢。”劉公公輕聲提醒着。

    景元帝側目瞧着他,“喲,叫的還挺順口的,看來這皇后可沒打點你吧?怎麼,這麼快就想換主子了?”

    景元帝本是打趣他的,誰知道劉公公撲通一聲跪下,聲淚俱下道:“陛下明察啊,老奴可沒收皇后的賄賂,老奴一心伺候皇上絕對沒有二心啊。”劉公公已經是快五十的人,這會嚇的像個做錯事的孩童一樣。

    景元帝看見他這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起來吧,朕和你說笑的,你竟還當了真?朕平時可沒少賞你好東西,知道你看不上皇后的那些碎銀子的。”

    劉公公這才擦擦汗起身,不過卻道:“陛下,今兒你可算是頭一回笑了。”今天一整天他跟在皇上的身邊,都沒有見他笑過,他知道皇上心裏不樂意。

    景元帝聞嚴又收起笑容,看着鳳鸞殿的方向,好半天才道:“走吧。”

    夏初雪此刻一身龍鳳呈祥的喜服,頭戴鳳冠滿臉嬌羞的坐在寢宮的喜牀上。

    掌事姑姑是在身旁和她交代着什麼,沒一會便走了出去,只剩下夏初雪一人滿臉通紅的坐在牀上。

    不用想都知道,都知道是在教她如何取悅男人,何況對方還是貴爲天子的景元帝,她擡頭看了看寢宮,心裏滿心,她終於一步登天,以後這裏就是她的了。

    紅燭一點點的燃燒,她本以爲可以等到景元帝和她同房花燭,可是她已經等到深夜,漸漸有了睏意,還不見景元帝的身影。

    “紅影,去看看皇上來了沒有?”夏初雪有些着急的喊來了自己的貼身婢女。

    紅影立即笑着走了過來“皇后娘娘,你莫急,奴婢去看看就是。”紅影掩嘴笑着。

    沒一會紅影急匆匆的跑了回來“皇后娘娘,皇上朝這邊過來了。”

    夏初雪立即緊張道“紅影,快看看我可有哪裏不妥?”她一邊整理衣角一邊問道。

    “皇后娘娘,現在您應該自稱本宮了。”紅影帶着笑意提醒夏初雪。

    她知道,只要抓住了皇上的心那麼她就可以掌控皇上了,到時候別說太后了,任何人都不能利用她,只有她利用別人的份,她雖感謝太后讓她當上了皇后,可是並不喜歡被太后掌控的感覺。

    所以,她想要的太后給不了,只有她自己去爭取,比如皇上的心。

    景元帝推門進來的時候,夏初雪立即示意紅影出去,紅影匆匆的向景元帝行了禮就出去了,此時寢宮裏只剩下他們二人。

    不管她心裏怎麼想,她始終是個女子,面對自己的新婚夫君,該羞澀還是羞澀。

    景元帝倒是沒有多大感覺,他走過去坐在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也沒有正眼瞧夏初雪。

    二人就這樣幹坐了一會,氣氛有些尷尬又有些詭異,最後夏初雪實在忍不住了,就先開口輕聲問道“皇上,不歇息嗎?”

    景元帝聞言眼神一暗,這麼快就暴露了目的,也太明顯了些,他冷聲道“不用跟朕在這演戲了,想睡你便自己睡吧。”景元帝背對着她沒有看見夏初雪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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