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聽見顧庭的話,臉上一派冷漠,“那就派有能之人去談。”

    顧庭還想說什麼,可是被景元帝一個眼神打斷了,“太后,談和不是你說得算,也要看看各位大臣的意思。”

    太后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底下的大臣也是一半都支持出兵,太后見無力阻止只好冷冷道:“哀家說什麼來着,偏要放走拓跋恆,這下好了吧,這就是放虎歸山的後果。”

    聞言,底下沒有大臣再敢說話,景元帝也沉默了,就在他懷疑是不是真的做錯的時候,顧庭沉聲開口道:“太后此言差矣,若是上次我們直接殺了拓跋恆,那隻會加劇他們出兵速度,既然怎麼做他們都會出兵,那我們爲什麼還要做這小人,橫豎現在我們大禹和北狄的盟約也已經到了期限,既然他們想戰,那我們就奉陪到底。”

    顧庭的話提醒了景元帝,他會心一笑,“沒錯,既然敵人打上門來,我們大禹豈能做縮頭烏龜。”

    “南平侯聽令,爾爲肱骨之臣,社稷之光,朕命你爲三軍元帥,蕩平宿敵,即刻帶兵北上。”景元帝立刻下令。

    “是,臣定不辱命。”

    顧庭跪下接了聖旨,朝野上下無人反駁,只有太后臉色難看,狠狠的瞪着顧庭。

    北狄來犯的消息很快傳開,一時間京都人心惶惶,唯恐開戰之後會生靈塗炭。

    夜晚,秦蘇蘇看完孩子之後,奶孃將孩子抱走,她纔去了書房,書房裏亮着燈,顧庭在看兵書,馬上要出征他得做好萬全的準備。

    秦蘇蘇進去的時候,他都沒有發覺,秦蘇蘇走上前將他手裏的兵書抽走。

    “夫君,你從下值回來就沒有出過這門,連晚飯也沒有喫,現下該讓眼睛歇歇了。”秦蘇蘇輕聲說道。

    顧庭見是秦蘇蘇,溫柔的笑了笑:“你怎麼還沒休息,孩子睡了嗎?”

    秦蘇蘇點頭,來到他的身後擡手給他捏着肩膀,她的力道正好,顧庭舒服的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我讓碧溪去給你燉了湯,你晚飯沒喫,想來這會是餓了吧。”秦蘇蘇輕聲說道。

    顧庭不輕不重的嗯了聲,沒有再說話,書房裏靜的都能聽見二人的聲音。

    顧庭知道,這次出征不是一兩個月就能回來的,少則半年多則一年,他不知如何開口對秦蘇蘇說,也開不了口。

    “真的非出兵不可嗎?”秦蘇蘇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這麼顯而易見的事情,她還問了出來。

    “夫君,其實我......”她想說她不是那個意思,可是顧庭一把按住她放在肩膀上的手,然後往前一帶,將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

    他的頭抵着她的額頭溫聲說:“蘇蘇,對不起,我想我又要離開你和孩子。”

    如今母親的年紀大了,孩子還小,他卻還要上戰場,此去生死難料,放他們孤兒寡母在家,他怎安心。

    可是自古忠義難兩全。

    秦蘇蘇一滴清淚落在他的手背上,燙的他渾身戰慄,然後用用力抱緊她。

    “對不起,對不起。”

    秦蘇蘇在他懷裏搖頭,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但是她清楚的知道,這一戰必須要打。

    但是,她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深夜宮門已經落了鎖,突然有人急促的拍打着宮門,守門的侍衛打開門正想呵斥,定睛一看,立即拱手道:“夫人?怎麼是你?”侍衛詫異的看着披着披風的秦蘇蘇。

    “讓我進宮,我有要事要見皇上。”秦蘇蘇一幅不容置疑的說道。

    侍衛疑惑,但是卻沒有放她進來,“夫人,就你一個人嗎?侯爺沒有一同來?”要是顧庭他們自然不敢攔,可是這深夜只有秦蘇蘇一人,不得不讓他們懷疑。

    “大膽,知道我是侯爺夫人還敢攔我,我說了有要事見皇上,侯爺明天出征,所以纔派我來見皇上,耽誤了明天出征你們能擔待得起嗎?”

    秦蘇蘇一通嚇唬,侍衛果然立馬放行。

    她一路直奔御書房,索性景元帝還沒有休息,她見到劉公公就立馬讓他去通報。

    “陛下,南平侯夫人求見。”

    景元帝從一堆奏摺中擡起頭,滿臉疑惑,“南平侯夫人?她來做什麼?”景元帝看了看時辰差不多已經是子時了。

    “她說有要事見皇上。”

    “快,請她進來。”景元帝立即道。

    半晌後,秦蘇蘇跪在景元帝的面前,“臣婦請求陛下答應讓我隨夫君一起出徵。”

    景元帝詫異的看着她,“這就是你半夜來找朕說得重要的事情?”

    秦蘇蘇不說話,只是一直跪着不起身,景元帝嘆息。“夫人起身說話吧。”

    “陛下不答應臣婦,臣婦就不起身。”秦蘇蘇已經打定主意這次,不達目的便不罷休。

    “怎麼你是在威脅朕嗎?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戰場上刀劍無眼,軍營重地怎可是你一介女子去的地方。”景元帝有些生氣。

    秦蘇蘇立刻解釋,“陛下,你說的問題臣婦都想過,軍營確實不適合女子去,但是臣婦又不是第一次去了,臣婦可扮作男裝,請陛下放心,臣婦不會拖侯爺的後退,臣婦只是想幫助侯爺。”秦蘇蘇低着頭道。

    景元帝看着秦蘇蘇,臉上有絲絲的動容,“既然你已經打定注意,你大可偷偷的跟着去,何必深夜進宮來同朕說。”

    “陛下,想必你是知道侯爺的爲人和性子,若是臣婦偷偷的跟去,他一定會將臣婦送回來的,但是有了陛下的旨意就不一樣了,他一定不會違抗聖旨的。”秦蘇蘇狡黠的笑了笑。

    聞言,景元帝也是搖頭笑出聲,“你倒是聰明想的周到,那要是朕不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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