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才明白過來,翊王這是要在他到達戰場的時候就消耗掉他的兵力,可是他怎麼會知道他的行軍路線的呢?

    可是現在容不得他想那麼多了,突圍纔是目前最重要的,可是就在他以爲突圍無望的時候,突然山上放箭的敵軍在一個個的倒下。

    “這是怎麼回事?”羅都傻眼,顧庭停下來,看向山上,然後就看見敵軍中的箭是大禹軍隊的箭。

    “看來是援軍到了。”顧庭沉聲笑了一下,只見有人飛奔而來,是左參將李軍。

    “參見元帥,您沒受傷吧?”李軍問道。

    顧庭皺眉冷聲道:“我不是讓你在軍營駐守,你怎麼來了?”

    李軍將秦蘇蘇預料的事情和顧庭一說,顧庭立即就軟下了神情,他讓左參將起身,“她真的是這麼說的?”

    沒想到他的夫人居然能有如此行軍打仗的天賦,“好,按照秦軍師的意思,整頓兵馬,立刻出發。”

    到達平陽的時候,拓跋恆和翊王已經等候多時了,身後同樣是一萬精兵。

    白茫茫的戰場,生生讓嚴肅的氣氛柔和了許多,沒有風沙沒有瓢潑的大雨,只有漫飛舞的雪花和呼嘯的北風。

    雙方的旗幟在北風中飛舞,北狄的旗幟上綁着的鈴鐺此時叮噹作響,響徹整個平陽。

    許久未見的翊王坐在戰車上,看見顧庭他站起來,兩軍對峙就看誰先忍不住出招。

    “好久不見啊,顧將軍,不,顧元帥。”翊王終是沒有忍住登上戰車高處,語氣竟像是真的見到了老朋友一樣。

    顧庭亦笑的出聲,“是啊,真是好久不見呢,怎麼,翊王現在這是要投敵叛國?”

    翊王知道顧庭是在諷刺他,他也不氣,笑着道:“話不是這麼說得,通敵叛國這麼大的罪名本王可承擔不起,這樣吧,只要顧元帥今天認輸,本王可以給你留一個全屍,怎麼樣?”翊王的囂張讓顧庭覺得好笑。

    “一個通敵叛國的王爺,說這話不怕夜裏做噩夢嗎?”顧庭冷笑。

    “大可汗,沒想到你英明神武居然也會和這樣的人爲伍,大可汗你可要想清楚,你這次出兵是爲自己還是爲這這個人呢?千萬不要被矇蔽啊。”顧庭看着拓跋恆說道。

    不等對方回答,羅都接着喊道:“你說你身爲大可汗竟然要親自帶兵出征,你們北狄是不是沒人了,啊,哈哈哈。”羅都的嘲笑讓拓跋恆臉色難看至極。

    “你,現在囂張是吧?等着,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對方的前鋒安可野城厲聲叫囂。

    “顧元帥,挑撥對我們是沒有用的。”

    大戰一觸即發。

    血雪染紅了白皚皚的雪地,戰士倒下的地方就是他長眠的地方,沒有墓碑沒有人祭拜,一切都是天意。

    顧庭在對戰的時候就感覺到了,北狄的兵力更甚從前,看來這次的戰爭很難拿下了。

    翊王的武功不高,顧庭很快就將他擒住,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翊王也不見絲毫的害怕。

    “讓你們的人撤退。”顧庭厲聲威脅。

    這場戰從中午一直持續到傍晚,雙方的兵力都消耗了一半,顧庭覺得再打下去也不是辦法,只能想辦法先撤退,所以飛身擒住了翊王。

    “怎麼,顧元帥怕了?”

    翊王笑的一臉邪魅。

    顧庭冷哼,“我不怕,但你會怕。”顧庭說完鋒利的劍刃在他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鮮血順着劍身低落在雪上。

    翊王喫痛,“你,好,我們撤退。”翊王知道顧庭真的會殺了他的。

    最後以北狄軍撤退結束了這次的戰爭,但是翊王臨走卻說十日後他們還會發兵。

    深夜的時候,顧庭帶着人回來,秦蘇蘇一直在等,直到看見他平安歸來,才放心下來,可是死去的人卻再也回不來了。想到這裏,她也高興不起來了。

    而顧庭一回來,就來立即召集了人商量對策,“沒想到事情居然超出了我的預期,我早該想到的,翊王去了北狄一年多,這一年裏北狄的軍隊的實力突飛猛進,這絕對不是偶然,這次是我輕敵了,害的弟兄們白白喪命。”顧庭自責的沉聲說道。

    “元帥,這不是你的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元帥不必自責。”陸大人安慰道。

    但是顧庭要說的不是這個,他眼神忽然變的陰鷙冷聲問道:“爲什麼敵軍會知道我們的行軍路線?”

    顧庭的一聲質問讓所有人都面面相覷,“對啊,我們在紫麟山遭遇埋伏,定是有人這泄露了我們的行軍路線。”羅都氣哼哼的說道。

    這話的嚴重性想必在場的每個人都知道,“元帥的意思是我們軍中出現了叛徒?你懷疑有人泄露行軍圖給敵方?”秦蘇蘇皺眉問道。

    “顯而易見,那請問秦先生是如何知道我們會中埋伏的?”顧庭嚴肅的問道,他自然不是懷疑秦蘇蘇,只是現在每個人都有嫌疑。

    而秦蘇蘇也知道顧庭的意思,可是她之所以知道他們會中埋伏,完全是因爲她瞭解翊王的手段。

    “按照翊王的性子,他定不會讓你順利的到達平陽的,就算殺不了你也要消耗你的兵力,但是我真的沒想到居然是有人泄露了行軍路線。”秦蘇蘇也詫異。

    士兵在前方拼死殺敵,可是軍中居然有人通敵叛國,看來這人不除怕是以後軍中難安。

    “元帥,這茲事體大,要不要上報朝廷?”陸大人一臉震驚的問道。

    顧庭聞言擺手道:“不,我不想打草驚蛇,既然這人能出賣我們第一次,就會出賣我們第二次,不過我實話告訴你們,這叛徒就在我們中間,是誰,他自己心裏清楚,但是我勸你最好主動交代,我可以饒你不死,但你若是死性不改,那本帥就留不得你了。”秦顧庭這敲山震虎的一番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無比。

    每個人都帶着懷疑的眼神打量着同伴,可帳篷裏一共才十幾個人,顧庭的話猶如平地一聲雷炸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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