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色正濃,雲霓很快就收拾好行裝,並且叫好了馬車江蘺見她安排好一切了,也沒有再說什麼,雖說他對這裏感覺很是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如今要走了心裏竟也生出了絲絲不捨,但是雲霓已經上了馬車。
“阿蘺,走啊。”雲霓催促着。
江蘺收回不捨得視線,或許回去也挺好的,只是現在他沒有了記憶,他在哪裏都沒有歸屬感,找不到家的感覺,所以以後在哪裏應該都沒有所謂吧。
他最終還是在雲霓的催促下上了馬車,一如來的時候那樣,也是趁着月色馬車疾馳的向前奔去。
“阿蘺,你可是捨不得這裏?”雲霓見他上了馬車就一副心事重重樣子不免開口詢問。
江蘺輕輕搖頭,笑了一下“沒有啊,反正我現在沒有記憶,在哪裏都是一樣的。”
雲霓卻突然暗下神情來“是不是和我待在一起,你不開心?”自從他們來了京都以後,雲霓就發現他總是沉默寡言的,發呆,失神都是常有的事情,好像總是有心事一樣。
雖然之前他也不愛說話,但是好像沒有像現在一樣,讓她覺得莫名的心慌不安。
江蘺聞言則道:“沒有,你想多了,你不是說想回去嗎?我在想如果我們回去了,這京都裏還有很多你的病人怎麼辦?他們都還等着你看病呢。”
其實他這說的也是實話,很多病人都是衝着她的醫術來的,如今她這一走,顯得好像很是不負責任。
雲霓其實也知道,只是他們和江蘺的安危比起來,她當然更在乎江蘺了,雖然不知道那些人找他做什麼,但是從他以前受的傷來看,那些人絕對不是好人。
爲了江蘺,她只能選擇逃跑了,現在江蘺沒有記憶要是落在那些人的手裏,恐怕不會有好下場的。
馬車一路前行,雲霓擡頭挑開車簾,嘆息了一聲“終究是我對不起那些病人,希望有機會還能回來吧。”其實如果不是爲了江蘺的安全考慮,常住在這裏也不是什麼壞事,比畢竟這裏做什麼都方便,有好喫的,好玩的,可是這些終究還是抵不過江蘺在她心裏的分量。
“會的。”江蘺似是在喃喃自語。
而江蘺沒有想到他說的會的竟會來的這樣快,雲霓也沒有想到,她話音剛落沒多久,兩人的馬車在經過武安門的時候被士兵攔了下來。
“這麼晚了出城做什麼?不知道晚上有宵禁嗎?”守城門的士兵厲聲斥責
而云霓是真的不知道京城還有宵禁的規矩,“大哥,我第一次來京都真的不知道還有宵禁,大哥你就行行好放我出城吧?”雲霓好聲的哀求。
“不行,回去回去。”士兵說什麼都不開門。
雲霓和江蘺見出不去,只好想着等明天再走,可是剛準備返回,就看見遠處有大批的軍隊趕了過來。
“這.....”雲霓心裏發慌,這架勢不會是衝着他們來的吧,江蘺倒是平靜的很,看着軍隊走近絲毫不爲所動。
而他們身後的守城的士兵一看就知道,這規制這氣勢,一就鎮守皇宮的御林軍。
御林軍在深夜出動,而且是大規模的定是有重要的人出宮,所以一想就立即跪下了,御林軍也在這個時候走近了。
御林軍身後的奢華的馬車緩緩的停下,景元帝挑開車簾打開門,在劉公公的攙扶下走下了馬車。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守城的士兵高喊着,景元帝沒有理會,因爲他一下車就看了他。
一個他思念已久的人。
雲霓和江蘺此時也愣住了,雲霓什麼時候見過這麼大的場面,更別說見過皇上了,她此生爲止見過最大的官.......好像她沒有見過當官。
江蘺失憶就更別說了。
景元帝和劉公公走近,率先驚訝的不是景元帝而是劉公公,“侯爺?你真的沒死?”劉公公說完才覺失言,不禁看向景元帝卻見他已經淚眼婆娑了。
“有.....之....”他顫抖着聲音幾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又活生生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他震驚,喜悅,激動,一時間不知說什麼纔好,好像說什麼都表達不了他心情。
江蘺對於景元帝的靠近卻突然下意識的後退一步,“你是誰?”就這三個字讓景元帝和劉公公徹底愣住了。
景元帝怔怔的看着他,他看見他眼裏散發的寒意和陌生,他突然如鯁在喉。
“侯爺,你怎麼了?怎麼連陛下也不認識了?”劉公公詫異的問道。
雲霓見狀突然一把將江蘺護在身後,對上景元帝眼神冷聲質問“你到底是誰?找江蘺做什麼?”
景元帝這才注意他身邊還有一位陌生的姑娘,劉公公聞言手裏的佛塵一甩“大膽,見着皇上還不下跪,如此無理是哪兒來的野蠻人,敢對陛下不敬,來人,拿下。”
御林軍剛要來拿人,江蘺和景元帝都出聲制止,“看你們誰敢。”江冷着臉將雲霓拉在身後。
“你是皇上?那你找我做什麼?”他雖然失憶但還是知道皇上意味着什麼。
然後有又接着行禮“皇上萬歲,請皇上恕罪,雲霓和草民江蘺初來京都,不知有宵禁,還驚動了皇上,真是該死,請皇上看在我等不知者無罪的份上,請放了我們吧。”
江蘺的一番話讓景元帝差點站不穩,“你說你叫什麼?”
“草民江蘺。”
景元帝苦笑一聲“江蘺嗎?”
他哪裏是什麼江蘺,他就是他的好友、他的臣子、他的護國將軍、南平候顧庭啊。
他不信這個世界上有什麼長的一模木一樣的人即使是雙生子也不會這麼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