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雲霓雖然是公主了,但還是你的雲霓,你怎麼這麼不信我。”雲霓委屈極了,眼見便要落淚。

    而顧庭完全不理會回了屋子,雲霓的演技無地施展,生生將淚水憋回去了。

    等着,她一定能找出拓跋恆與秦蘇蘇苟且的證據。

    而且此事也是秦蘇蘇唯一的破綻。

    秦蘇蘇終於是出了宮,她來到一處茶館。如今太陽還不算熱烈,農民都開始下地幹活,商賈也忙着輕點貨物,大街上人來人往,各司其職,但茶館裏卻略顯冷清。

    也是,大早上的誰來喝茶啊。

    秦蘇蘇還沒捂熱椅子,便有一蒙面姑娘坐在了她的右側,與她隔着一個桌子。

    “翕月?”秦蘇蘇瞧見姑娘的打扮,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

    翕月將面紗摘掉,微微一笑:“秦姑娘,好久不見了。”

    “你跟着拓跋恆來這裏了?”秦蘇蘇高興的牽起翕月的手,在北狄的日子裏,也只有翕月是真心對她好的,她早已將翕月當作自己最好的朋友。

    “拓跋恆這次破例讓我跟來,並且告訴我他的目的是……”翕月猶豫了片刻,還是盡數說出,“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爲了你。他想要趁着顧庭失憶的間隙,來得到你的心。不過他的想法太天真了,連北狄的可敦身份都誘惑不了你,那世間還有什麼能讓你放棄顧庭?”

    她可是眼見着秦蘇蘇在北狄以淚洗面,就因爲思念顧庭。

    她清楚秦蘇蘇對顧庭的愛意深入骨髓。

    秦蘇蘇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至少他帶你過來,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否則我們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重逢了。”

    “對,本來我不該冒險叫你出來,但事態緊急,我別無他法。”翕月正色道。

    “發生了什麼?”秦蘇蘇屏氣凝神。

    “翊王並未與拓跋恆鬧翻,我瞧見了翊王,他現在已經混進了京都。既然他們二人不合的傳聞是裝出來的,那必然是爲了誆騙旁人,但他們的下一步動作我還不清楚。”翕月憂心忡忡道,“下一次我恐怕也出不來了。”

    秦蘇蘇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說:“你能來見我我便很高興了,這個消息對我們來說很有用。翕月,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要把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你是孤身一人在北狄,沒有人可以幫你的。”

    話已至此,秦蘇蘇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太瞭解孑然一身的孤獨感了,她忍不住替翕月難過起來。

    如果翕月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姑娘就好了,她是北狄的可敦,自然有享不完的福,也不必因爲躺這渾水而心驚膽戰。

    “無妨,我都習慣了。”翕月最後扯出一個笑容,她瞧見秦蘇蘇過得很好,也終是放下心來。她重新戴上面紗,離開了茶館,身影隱藏在人流之中。

    秦蘇蘇望着熙熙攘攘的行人,心裏卻五味雜瓶。她總覺得,下一次見面將異常艱難。

    秦蘇蘇回到皇宮後,依然有些魂不守舍。

    “夫人。”顧庭椅在門邊,似是等候許久,他沙啞出聲道,“你去哪了?”

    秦蘇蘇擡眸,她凝視着顧庭,半響才搖了搖頭:“我沒辦法告訴你。”

    如今顧庭失憶了,在翕月的事情上的確幫不上忙。但翕月傳遞出來的情報或許對大禹有用。

    聽到秦蘇蘇的答話,顧庭的臉色陰沉起來。

    “但是我得到了一個情報,翊王如今就在京都,並且與拓跋恆不合是假的,他們在伺機而動。”秦蘇蘇深吸一口氣,言簡意賅道。

    但她沒料到,這番話更是讓顧庭陰鬱。

    “你從何得知?”顧庭語氣不悅。

    “侯爺,我沒辦法告訴你。”秦蘇蘇誠懇道,她不能讓翕月因此遇險,哪怕對方是顧庭。

    “你連我都信不過嗎?”顧庭失望的垂下眼眸,“罷了,既然你覺得不告訴我是正確的,那我也不會強求你。但……”

    他走近秦蘇蘇,輕輕的牽起她嬌嫩的手,摩挲着那柔軟冰涼的皮膚,他又開口道,“拓跋恆是北狄的可汗,無論他再怎麼對你好,也有可能只是假象,只是計謀的一部分,你莫要被騙了。”

    這沒由來的話語讓秦蘇蘇瞬間明白了,顧庭瞧見了她與拓跋恆接觸。

    於是秦蘇蘇反手牽着顧庭,她笑道:“你喫醋了?”

    “這既然是拓跋恆告訴你的,說明他很信任你。”顧庭撇過眼,不去看秦蘇蘇的眼眸。

    “那又如何?”秦蘇蘇饒有興致的問道。

    “但他與大禹不合,你若是跟了他,會被欺負的。而且他已經有一個可敦了。”顧庭輕咳兩聲,努力讓自己的語調看起來自然。.七

    秦蘇蘇挑眉:“所以,侯爺你喫醋了嗎?”

    “我只是在告誡你,拓跋恆從裏到外都信不得。”顧庭道。

    他看向秦蘇蘇,只稍一眼,便因那雙清澈的眼眸而淪陷。秦蘇蘇的眸底,倒影着顧庭毫無死角的臉龐輪廓,她凝望着顧庭,眼波流轉間,皆是深情。

    秦蘇蘇朱脣輕啓:“顧庭,我在北狄這麼久了,自然明白拓跋恆的爲人,我不會答應拓跋恆任何要求,這情報也並非拓跋恆給我的。我與拓跋恆毫無瓜葛,你相信我。”

    那份潛藏在心裏的懷疑,竟然在秦蘇蘇的凝望下剎那煙消雲散。

    顧庭看向秦蘇蘇,卻怎麼也懷疑不起來。

    他都覺得自己方纔是無理取鬧了。

    “抱歉……沒有將你儘快接回來。”顧庭輕聲道,語氣裏滿是虧欠。他溫熱的手掌撫在秦蘇蘇的頭上,溫柔的將秦蘇蘇攬在懷裏。

    秦蘇蘇孤身一人在北狄,該有多麼的無助與無望。念及此,顧庭的心都開始疼起來了。

    他怎麼能懷疑秦蘇蘇呢?

    “我剛纔的確是喫醋了,我也的確懷疑你與拓跋恆的關係。我只是不相信自己……拓跋恆與你在北狄接觸較多,他比我還要了解你,而我什麼也不記得,甚至在那日傷害過你。蘇蘇,我只是覺得現在的自己配不上你。所以……就算你選擇拓跋恆我也只是埋怨自己不爭氣罷了。”

    顧庭絮絮叨叨在她耳邊說了許多,宛若一隻受了傷蜷縮起來的小動物,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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