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到之處,並沒有精兵能夠活下來。

    畢竟顧庭是大禹的戰神,武功都在拓跋恆之上,他們即使一起上,都傷不了顧庭。

    良久,拓跋恆嘆了一口氣,他呢喃着:“朕不明白,既然你們二人真心喜歡,又爲什麼會讓你陷入危險的境地?我若是他,我會拋棄南平候府的一切帶你走。”

    話落,拓跋恆鄭重其事的牽起秦蘇蘇的手。

    那一刻,他的眼裏是沒有怒意的,反倒是充斥着迷茫。

    “所以,我與顧庭天生一對。”秦蘇蘇嫣然一笑,她輕聲道,“大可汗,在北狄多謝你的照顧”

    說實話,拓跋恆從未做過傷害秦蘇蘇的事。

    “好了!”拓跋恆鬆開秦蘇蘇,大喝一聲。

    精兵們頓時停下了。

    “我們……”拓跋恆最後瞟了一眼秦蘇蘇,朗聲道,“回家吧。”

    精兵們果斷收好了武器,排列整齊的走了出去,拓跋恆走在最後,他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背影孤獨而堅毅。

    待到牢房清空,秦蘇蘇才驚覺自己腿軟,太久沒有喫喝東西了,她的力氣顯然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

    顧庭溫熱的大手一把撈住她。

    “拓跋恆應當派了不少軍隊攻宮吧?你應當在前線廝殺,爲何會來?”秦蘇蘇的頭腦異常清晰,她捧起顧庭的臉,柔聲道。

    “我有一次沒能保護好你,有一次將你放在廝殺的戰場上,我負了你兩次,這次斷然得陪着你,不會用你的性命去賭,哪怕只有很小的可能性。西宮門有修看着,不會出問題。”顧庭捋了捋秦蘇蘇的髮梢,他的聲音輕緩,終是鬆了一口氣。

    幸好這次不晚。

    秦蘇蘇眸底一亮:“你說你沒保護好我,是哪一次?”

    “夫人,只有一次。便是我墜崖那次。”顧庭在秦蘇蘇的額頭落下了輕輕的一個吻。

    他的話語篤定又真誠。

    秦蘇蘇抿了抿嘴,思考了片刻又恍然道:“你恢復記憶了?”

    顧庭不置可否的點頭。

    與此同時,在誰也沒人注意到的角落,一個文官打開了年久失修的偏門,一支北狄軍魚貫而入,開始在皇宮大殺特殺。

    戰火開始連綿不絕,將整個皇宮染成了血紅。

    拓跋恆一眼便瞧見了遠處的火光,他連忙親自前往,在見到翊王的剎那,心裏蹭的涌起怒意。

    翊王又在擅自行動!

    “你怎麼進來的?”拓跋恆擰起翊王的衣領冷聲道。

    “自然是有內應。”翊王瞧見了拓跋恆也並不驚慌,他的目的是大禹的江山,若是殺了拓跋恆便也能將北狄收入囊中。

    “撤軍。”拓跋恆沉聲下令。

    翊王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拓跋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撤軍?我們已經攻入了皇宮,整個大禹都是囊中之物,你叫我撤軍?”

    他已經殺紅了眼,這裏是地處偏僻的皇宮,再一會兒,他就能讓戰火蔓延到金鑾殿,他便能殺了那殿下!

    拓跋恆在翊王身上感覺到了一股殺氣,他連連後退,心知他已經勸不動翊王了。

    “你是北狄的可汗嗎?你無權率領北狄的士兵。”拓跋恆眼眸冷冽,他就不該一而再再而三的信任翊王,因爲這就是個虎崽子,註定了養虎爲患。

    “那你倒是看看他們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拓跋恆輕笑一聲,再度下達命令,北狄軍燒殺搶掠的進度快了很多。

    事已至此,拓跋恆只能揮劍指着翊王,以此來要挾。但他的武功並不如翊王,又怎能讓翊王就此收手?

    “拓跋恆,你馬上便是這裏屍山中的一個了,北狄再也沒有可汗了。”翊王先下手爲強,他抽出腰間佩劍,殺氣凜凜的往拓跋恆奔來。

    拓跋恆疲於招架。

    再這麼下去,他肯定傷不了翊王,反倒是自己可能會被翊王吞噬。

    稍加分析後,拓跋恆覺得走爲上策。

    只要自己能回到北狄,他便還是北狄的可汗。

    只是他望着這些因自己而起的戰火與慘叫,不免有些自責。

    “我來幫你。”顧庭的聲音響了起來,他單手持劍,加入了二人的戰鬥,提拓跋恆分擔了些許傷害。

    拓跋恆輕輕鬆了一口氣,旋即疑惑道:“你爲什麼幫朕?”

    顧庭倒是不以爲意:“這燒殺搶掠,不應當是你下的令。你留着也做不了事。”

    只要稍加思考,便能明白這些都是翊王一手操作。只有翊王纔會如此的心狠手辣。

    他已經恢復了全部的記憶,他也想起了翊王對他與秦蘇蘇所做的一切。手裏的劍刃也變得更加變化多端起來,他拼盡全力的劍法,讓翊王漸漸難以招架。

    拓跋恆從中脫身,他畢恭畢敬的衝顧庭行了個拱手禮,朗聲道:“多謝。”.七

    話落,便率領着剩下的精兵,往城門口奔去。

    他必須得活着離開這裏,繼續回到北狄當他的可汗。

    戰場只剩下顧庭與翊王。

    上次一戰,顧庭並未想取翊王性命,便未用殺招,不過是周旋。而今新帳舊帳,顧庭的攻擊也變得狠戾起來。

    翊王沉聲道:“你倒是寬宏大量,他對你的夫人可謂是圖謀不軌。”

    “倒也比你好太多。”顧庭冷笑。

    他們的話語並沒有阻礙手中的劍氣,反倒是愈發凜冽起來。

    “我們就此分個勝負吧,看看誰纔是戰神!”翊王大笑。

    他很久都沒有這麼暢快的比試一番了,他對自己的實力倒是格外自信。顧庭想要贏他,也沒有那麼容易。

    反觀顧庭,冰冷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手裏的劍卻迴應了翊王。

    就此分個勝負。

    成王敗寇,輸的那一個人,將永世不得超生!

    然,翊王千算萬算,也沒料到那無用的景元帝竟然在城外設立了一隻軍隊,此刻軍隊也已經闖入,將那些作惡多端的北狄軍控制住了。

    經過一番苦戰,宮外的北狄軍早已收兵,跟着拓跋恆逃往北狄,宮內的北狄軍也因爲景元帝這支多出來的軍隊而潰敗。

    大雨終於傾盆而下,澆滅了皇宮所有的火焰,也洗刷了石板上的血跡。

    暴雨中,顧庭的長劍架在翊王的脖子上,而翊王雙手空空如也,他們二人皆是滿身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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