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南疆正在絞盡腦汁寫一封議和書,上面到底要寫具體什麼條件則呢?於是他們向他們忠誠的盟軍求助,拓跋恆果斷給出了一個答案。

    於是乎,白慶落魄歸來,還帶了封議和書。

    太后氣都打不來一處,如今朝堂未穩,她自然不敢讓邊境多生異端。但當她看到議和書上的條件時,差點氣暈了過去。

    白慶跪在跟前,他眨着無辜的眼睛道:“姑姑,是我太沒用了。”

    “你也知道?你若是打贏一戰,哀家都不會如此被動!總之,事已至此,哀家也沒什麼好數落你的了,哀家已經同諸位大臣們說明了,你以後便是南平侯了。”太后朗聲道。

    一聽到南平侯,白慶都忍不住發抖,他尷尬一笑:“姑姑,這官職太貴重了,我能不能要一個清閒的散官?”

    若他成爲了南平候,便意味着要繼承顧庭的衣鉢,以後一旦遇到國禍,他都得第一個衝到前面去。

    可他不行啊。

    他只想混喫等死。

    “不行。”太后斬釘截鐵的拒絕道,“你已經是個難堪重用的廢人了,若是不能再給哀家分憂,那麼你便回去,不要給哀家丟人現眼。”

    白慶眼珠子咕嚕咕嚕的轉了轉,立刻求饒:“好,姑姑,我一定不會辜負姑姑的良苦用心,你就不要把我丟回去了。”

    他纔不要回那窮鄉僻壤之地呢。

    “你先退下,哀家與大臣們商議一番。”太后揉了揉刺痛的太陽穴,只覺得心力憔悴,她若是再任由雲霓胡作非爲,恐怕早晚得被氣死,於是太后又下了一道指令。

    不惜一切代價,殺了雲霓。

    只可惜,她忘了雲霓已經今非昔比了。

    太后的暗衛們最終沒能打過景文帝景元帝的暗衛,雲霓被保護的妥妥當當,不可能用武力傷害她。

    而另一邊,太后正與臣子們商量南疆議和之事。

    “南疆明言他們並不想發動戰爭,不過是想要恢復兩國貿易往來,像北狄那般正兒八經的賺錢。”太后沉聲道。

    “那是好事啊。”有臣子面露喜色。

    反正他們賺錢也是賺的百姓的錢,與他們有什麼關係。

    “還要一個人。”太后一字一句的吐出來,“秦蘇蘇。”

    滿座皆驚。

    秦蘇蘇這個名字他們太熟悉了,是南平侯夫人。

    太后咬牙切齒道:“這定是北狄不守信用,暗中支撐南疆對付我們,這條件也定是拓跋恆提出來的!北狄是真當我們大禹無人了!”

    但放狠話歸放狠話,細細比較下,北狄還真不需要懼怕如今的大禹。畢竟當年攻城掠地的是顧庭,畢竟將北狄驅逐出去的也是顧庭,顧庭一走,北狄應該懼怕什麼?

    所以,他們現在要怎麼做?

    從顧庭的眼皮子底下,將秦蘇蘇拐過來?押去南疆?那不要被顧庭切成一塊一塊的?

    衆人打了個寒顫,明明都知道最優解是什麼,卻無人敢明說。

    太后冷眼旁觀,她算是看透了這羣大臣了,若是有什麼好處,一定第一個衝在前面,而要是遇到壞事,他們立刻能從慈寧宮消失。

    “哀家和你們算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如今顧庭已經不足爲懼了,南平侯如今是白慶,他顧庭根本調遣不了軍隊,所以又有什麼可顧慮的?張貼通緝令,就算將整個大禹翻過來,也要把秦蘇蘇抓起來。”太后冷冷下令。

    臨西城。

    秦蘇蘇與顧庭早已在城中游玩了好幾天,格外盡興。.七

    “雖說這臨西城沒有城主管轄,但治安比想象中的好多了。”秦蘇蘇忍不住讚歎道。

    整個城池民風淳樸,連扒手都沒有。

    “若是想當小偷,得看看自己有沒有資格打得贏。畢竟這城裏高手如雲。”陳賢軒解釋道,他們四人一同,若是有小偷敢偷才稀奇。

    “我家小姐講話,哪裏需要你插嘴。”碧溪簡直是處處看陳賢軒不順眼,她惡狠狠的瞪了一眼他。

    而陳賢軒實在是想不通自己哪裏惹到了這位大小姐。

    “咦,前面是什麼?”秦蘇蘇瞧着前面貼告示的板上圍了許多人,一時興起便去湊湊熱鬧。

    她在顧庭的庇護下,費盡心思的鑽了進去。結果卻瞧見了一張熟悉的大臉。

    秦蘇蘇原本興高采烈的神色瞬間變了。

    只見告示欄上貼着秦蘇蘇的畫像,並說了必有重賞。

    “太后連像樣的理由都懶得編了嗎?”有人瞧見了告示,忍不住冷笑道。

    “這上面不是寫的偷盜皇家之物?”又有人指着告示上的小字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若是說這姑娘殺人我還相信,這不過是偷了皇家之物,便要全國搜捕,耗財耗力,誰會相信?”那人又道。

    這圍觀的羣衆一聽,便也覺得無趣散了。

    他們走時還唸叨着:“這姑娘看來是哪裏得罪了太后。”

    秦蘇蘇欲哭無淚,幸好沒有人發現她。

    “小姐,這畫的一點都不像。”碧溪等到人散了後,便走了過來,她倒是並不覺得這通緝令理所應當奇怪,畢竟他們老早便是太后的眼中釘。

    但其餘三人都面色陰沉,這讓碧溪發現自己可能太過樂觀了。

    “他們說是太后下的令。”秦蘇蘇向顧庭道。

    自從他們來到臨西城後,便與景元帝斷了聯繫,他們本以爲景元帝的情報網要耽擱些日子才能到,誰知卻等來了通緝令。

    “陛下應當被軟禁了,如今是太后當政。”顧庭說完,朗聲道,他本想伸手將通緝令撕下,卻有人搶先一步。

    那名漢子長相粗獷,撕下後才瞧見顧庭伸出來的手。他摸着後腦勺嘿嘿一笑:“是我家主子讓我撕下的,我家主子在那裏。”

    說着,便指了指路邊的茶館二樓。

    四人果然瞧見了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公子面容姣好,眉眼間有些許熟悉之意。公子瞧見了四人,也微微一笑算是打了個招呼。

    顧庭與秦蘇蘇擡腳便上了茶館。

    碧溪是婢女,她攔住了將要上樓的陳賢軒:“侯爺與小姐跟別人談話,我們可不能上去。”

    陳賢軒的目光落在那公子身上,眼眸微顫。但聽到碧溪的話,陳賢軒好不容易壓制住內心的狂喜,安分的呆在了茶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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