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沐塵輕佻下巴,朗聲道:“既然顧將軍也在,那麼您也得遵守天諾城的規矩,是要與他們一起出城,任由南疆宰割,還是交出足夠的錢財?”

    “你用錢財換人命?”秦蘇蘇難以置信道,“這就是你的目的?在天諾城被攻破之前,將所有人的血汗錢都收入囊中?你這麼做了也有命花嗎?”

    “你是在擔心天諾城會被攻破?”戴沐塵戲謔一笑,“天諾城易守難攻,絕不會被攻破,所以我便是天諾城的城主,也是天諾城的王。我向你們收點軍費又有何不妥?顧將軍,你的小廝格外無禮啊。”

    他拔出手裏的佩劍,毫無預兆的刺向秦蘇蘇。這個人話太多太礙眼了,不過是一個小廝,竟敢如此出言不遜。

    秦蘇蘇被顧庭伸手一拽,便躲過了那一刺。秦蘇蘇倚在顧庭的懷裏,焦躁不安的凝視着城門口,那一雙雙渴望的眼神注視着她,似乎都將希望寄託在她的身上。

    “你無權教訓。”顧庭殺意漸濃。

    “哦對了,臨西城的士兵也算,我來算算,顧將軍恐怕得給一千倆黃金,纔夠讓臨西城的士兵留在城內。若是顧將軍還想救外面的百姓,那麼騎馬得一萬倆黃金,不知顧將軍什麼時候將錢財運過來?”戴沐塵冷笑着,他的劍刃在嘶嘶鳴叫着,格外的興奮,他有這個自信與顧庭一戰。

    顧庭沉聲道:“你做此事,就不怕捅到京都?”

    “京都如今都自身難保,就連陛下都奈何不了我。”戴沐塵道,“我也並非胡攪蠻纏之人,顧將軍選擇吧,是支付錢財還是離開天諾城?”

    秦蘇蘇更是恨得咬咬牙,她跺腳道:“你想得美!”

    他們要是屈服了,不就意味着無人能抵禦戴沐塵的強權。

    “這天諾城,將由我接管。”顧庭的語調充斥着寒意。

    “那你倒是試試。”戴沐塵冷笑,他一揮手,親信們便包圍了顧庭,“不惜一切代價,殺了顧庭。”

    他是地頭蛇,又怎會懼怕京都派來的一個將軍?在這裏,他便是王。

    “顧將軍,屬下來遲。”長青的聲音驟然傳出,他身後臨西城的士兵也排列整齊,由遠及近趕來。

    原本戴沐塵人數衆多,如今一比較,倒也不差多少。但臨西城的士兵都是可以以一敵十的武林人士,若是實打實的較量起來,戴沐塵絕對討不得好。

    見狀,戴沐塵也忍不住皺起眉頭:“也不知臨西城的諸位爲何要聽命於你,你給了他們多少錢財?”

    長青凝視着戴沐塵,眼神裏多了些熟悉與惋惜,他語重心長道:“有些東西,不是錢財能交換的,戴公子,你若是執迷不悟,休怪我不念舊情。”

    “那便玉石俱焚。”戴沐塵獰笑着。

    他不在乎這座城池,只在乎錢財是否落在他的手裏。至於兩方交手所引起來的風險,他無需去考慮。

    他若是贏了,繼續在天諾城當地頭蛇,若是輸了,便捲款逃跑,他也不虧,索性懶洋洋的騎在馬上看戲。

    戴沐塵一聲令下,他的親信便率先出手,直指顧庭。顧庭以一己之力招架數十人,竟也沒落到下風。

    秦蘇蘇生怕自己連累顧庭,便遠遠的躲到一邊。而城外的百姓還在無望的望着城樓,哀聲四起,秦蘇蘇決定先去安頓那些受驚的百姓。

    “打開城門。”秦蘇蘇小跑到城門口下令道。

    但守城兵們並不會聽一個小廝的話。

    “這是顧將軍的命令。”秦蘇蘇只得將顧庭搬出來。

    “這裏是天諾城,顧庭的命令是行不通的。”戴沐塵不知什麼時候騎馬跟了上來,他笑盈盈的看向秦蘇蘇,只是那笑容讓人不寒而慄。

    秦蘇蘇也打了個寒顫,她毫無武功,若是戴沐塵存心想置她於死地,那便和捏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

    “我覺得你與顧庭關係匪淺,你與他不會是那種關係吧?”戴沐塵下馬飛到秦蘇蘇跟前,捏着秦蘇蘇俊俏的小臉,琢磨道,“你的確是有幾分姿色,那我若是捉了你,能跟顧庭換多少錢財?”

    “呸。”秦蘇蘇慍怒。

    戴沐塵抹了抹臉上的口水,臉色瞬間兇惡,他掐着秦蘇蘇的脖子獰笑:“這天諾城是我在做主,你竟敢對我無理。”

    “城主大人!還請放過他!”冷月稚嫩的聲音響起,他瞧見秦蘇蘇時,已經十分迅速的從城樓上跑下,但還是慢了一步。

    也不知他哪來的勇氣,竟敢上手去撥開戴沐塵的手臂,但他尚且年幼,戴沐塵紋絲不動,只當是個笑話。

    “你是天諾城的士兵?你幫一個外來者沒什麼好處的。”戴沐塵難得有耐心的勸說道。

    然而冷月堅定道:“我不是天諾城的士兵!我是大禹的士兵!我會爲了大禹而戰,而非爲了城主!”

    話音剛落,戴沐塵便一個拳頭揮在了冷月的臉上。冷月瞬間飛出好遠,他重重的撞在地上,艱難的爬起來,嘴裏呢喃着:“我是大禹的士兵,爲了……我的國家而戰。”

    “妖言惑衆。”戴沐塵終於面露兇狠,他將秦蘇蘇甩向城門,旋即一步步走到冷月跟前,他起了殺心。

    死到臨頭,冷月卻異常的清醒,他毫不畏懼,注視着戴沐塵,他的嘴角溢出了鮮血:“城主,你是錯的。”

    “我是對的。”戴沐塵伸出手來,落在冷月纖細脆弱的脖子上,只要稍微一動,冷月的脖子便會像凋謝的花朵般被折斷。

    這時,城門外,一把劍飛來,直直衝向戴沐塵。

    戴沐塵反應迅速,抓着冷月閃躲。

    阿莫站在城門外,將裏面的動靜倒是聽得一清二楚。看來這位大禹的城主利益薰心,儘管阿莫是南疆人,但在良心上不忍看見這如此無助的一幕。

    他的劍刃被躲開後,自己也猛然出現在了城樓上:“戴城主,你這是要未戰先降?”

    戴沐塵眼眸微眯:“你孤身一人進城是輕而易舉,但是你的士兵們來不了,就算只有遠少於你們十倍的兵力,天諾城也固諾金湯。”

    “所以,你便欺壓百姓,以此斂財?這便是你的爲官之道?”阿莫輕蹙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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