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將皇后拿過來的畫像全部撇去一邊。

    他本無意舉行大選,如今被迫爲之,皇后竟然這般積極,他心中實在苦悶。

    “皇上這已經是你撤掉的第十張畫像了,皇上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你且說說呀。”

    景元帝在心中生悶氣。

    乾脆不理會皇后。

    然後也是心中鬱悶,將畫像撇去一邊。

    “皇上當時可是答應的好好的要舉行大選,如今又是這般行爲,枉費我準備了這麼久。”

    “好了好了,皇后你莫要生氣了,朕選還不行嗎?”景元帝抱住皇后的肩膀安慰她。

    景元帝真正的拿過侍從手中的畫像。

    一眼望去全是胭脂俗粉,入眼不得。

    根本不敵他身旁如謫仙般的皇后。

    皇后在一旁皺着眉頭看那些被扔掉的畫像。

    都是小家碧玉的模樣,當個妃子倒是綽綽有餘。

    無奈根本入不得景元帝的眼。

    皇后瞧見一張畫像,覺得心中不適,連忙拿起,想要放到身後。

    “皇后藏的可是哪家的小姐?這般小心謹慎。”

    皇后訕笑着。“皇上,此人只怕不適宜這皇宮,臣妾想着還是將她撇出去纔是,莫要浪費皇上您的時間。”

    “我倒要看看皇后你藏起來的這個人長什麼模樣?”景元帝一把將那張畫像搶了回來。

    瞧見畫像上面的人,爲之一振。

    此人竟然是那日他在御花園處救下的女子。

    景元帝連連搖頭。

    皇后以爲景元帝不喜,上前去便將畫像拿回。

    “皇上不喜歡的話,便讓臣妾拿過來吧。”

    誰知景元帝一口中呢喃。“不夠,遠遠不夠。”

    “什麼不夠?”皇后十分疑惑。

    “這畫像遠遠不足以表現那位姑娘的美色。”景元帝脫口而出。

    皇后的眼中瞬間寞落,整個人猶如跌入深淵。

    只能面上扯着笑。“是嗎?皇上喜歡便好。”

    景元帝念着上面字。

    “張晚由,可真是個好名字。”

    招來身邊侍從。

    “去給我將那位張晚由姑娘叫上來。”

    “諾。”侍從恭敬行禮,快步出去。

    秦蘇蘇在一旁聽到張晚由三字,十分震驚。

    因爲他清楚地記得李尚書的女兒名叫李晚由。

    如今怎麼可能有這麼巧的事情。

    秦蘇蘇惶惶不安,眼中一直望着門口,等着那位晚由姑娘過來。

    皇后瞧見秦蘇蘇這副模樣,更是心碎。

    她此時便同昨日黃花,根本無人理會。

    想到昨夜,景元帝還在牀前同他說甜言蜜語。

    今日便因一女子對他置顧枉然,讓皇后如何不傷心。

    秦蘇蘇察覺皇后不對,右手輕輕拍了一下皇后的手背,寬慰道。

    “皇后娘娘莫要傷心,皇上也是無奈之舉,他本是不想大選。”

    皇后此時也只能這麼說服自己。

    逼迫自己忽視皇上看向張晚由的眼神。

    秦蘇蘇從看到張晚由的第一眼,便察覺到了她的真實身份。

    他就是李尚書的女兒。

    可是瞧着皇上對張晚由的態度,此事似乎並不好解。

    “你便是張晚由,張居正的妹妹?”

    張晚由才進去,景元帝就迫不及待地詢問她。

    張晚由柔聲說道。

    “回稟陛下,民女確實是張居正,張文書的妹妹。”

    皇后皺眉,出言詢問。

    “可是我怎麼從未聽張居正提過自己有一個妹妹。”

    “回稟皇后娘娘,我乃是張哥哥的遠房表妹,小時候住在哥哥家,前陣子我父母雙亡,便入了張哥哥家的戶籍,同張哥哥住在一起。”

    張晚由絲毫不慌張,淡定的迴應。

    這些事情他早就同張居正通好氣了,無論如何盤查都是不會出差錯的。

    “皇上,你要讓張晚由入宮爲妃嗎?”皇后憂心重重地詢問景元帝。

    景元帝在寫這張晚由三個字的紙上畫上一個大大的勾。

    不假思索,十分堅定的說道。“自然,這宮中大選總是得選出一些妃嬪來吧,要是朕什麼都不選,到時候又惹的那羣朝臣對我嘰嘰喳喳的,搞得人心煩。”

    “可是我覺得這李家的女兒就不錯,你爲何不選呀?”

    李家同夏家交好,夏初雪自然是要幫襯一下的。

    “竟然是皇后喜歡的,那便選進宮來吧。”景元帝淡淡的說道。

    他根本就不記得這李家女兒長得什麼模樣。

    不過既然是皇后說好的,景元帝自然沒有多加思慮。

    在李明森三個字上面,畫上一個大大的勾。

    “可是陛下我還是覺得張晚由進宮這件事情實在不妥。”

    皇后只是瞧見張晚由一眼,便覺得渾身不對勁,她分明的感覺到此女十分不簡單。

    如若就此進宮來,必定會讓宮中雞犬不寧。

    “皇后何時這般以貌取人了,我覺得那姑娘就挺好的,雖然樣貌稍遜於你,但是當咱們宮中的妃子當時綽綽有餘。”

    景元帝口中誇讚張晚由,又怕皇后聽後不高興,擡舉了一下皇后。

    皇后已知自己無論如何說,景元帝都是不會聽下去的了,只好作罷。

    無奈說道。“原是臣妾多事了,此事本應由皇上您做決定的。”

    景元帝將皇后摟在懷中,溫聲說道。“皇后如何這樣說?朕中自始至終只有你一個人,你應當是知道的。”

    景元帝雖是如此說,可是腦中無論如何都消除不了張晚由的畫面。

    皇后擡頭看向景元帝。“皇上這樣說,臣妾就放心了。”

    張晚由被封了晚妃,席絹被封了貴人,李明森被封了嬪。

    大禹皇宮之中從未有這麼熱鬧過。

    到處喜氣洋洋,紅燈結綵。

    冬日的寒氣也都被盡數消散。

    唯獨秦蘇蘇仍舊憂心忡忡。

    李尚書的女兒入主宮中,還成爲了妃子,景元帝那般寵愛她,如何能夠相信秦蘇蘇此言。

    “此話可是當真。”

    “自然,我曾經與李尚書的女兒有過一面之緣,這二人不帶名字相像,就連面容也是一模一樣,我實在是心中忐忑呀。”秦蘇蘇擔憂的同皇后說道。

    “而且李尚書死狀慘烈,我總覺得張晚由進宮來必有大計,皇后你一定是要小心纔是。”秦蘇蘇小心地提醒着皇后。

    皇后眼中冷意,眸光沉沉,望着淒涼的宮殿。

    “如今皇上已有五日未曾來我的宮殿了,聽說日日宿在張晚由的殿中,連早朝都不怎麼上,實在讓人寒心。”

    “怎會如此,陛下可從來不是這樣不穩重之人。”秦蘇蘇一臉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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